“咳，咳咳。”4号连咳带血，她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
高空坠落的重物给她带来了剧烈的疼痛，她身体的每一处骨骼都似乎被人拿锤子敲碎一样，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感受不到她的腿了。
“为什么呢？做这种事，就算赢得了「游戏」，那又能怎么样呢？”被她刺倒的王立缓缓站起，走到她面前。
4号看清楚了，他穿有厚厚的防护衣，她根本没有伤到他。
而她也再次看清楚了，他的确是她杀过的人。
在短暂的沉默后，4号爆发出讥讽的嘲笑，
“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像你这种人，没有经历过被母亲抛弃，被父亲**，为了苟延残喘忍受那个混蛋的虐待……”
“像你这种人，怎么能明白！”她怒吼，“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场「杀戮游戏」是我最后的希望！”
“即使你赢了，让世界重启，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那就让这个世界毁灭！”
4号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让这个该死的、肮脏的世界毁灭了……才好……”
王立慢慢转身离开，他已经没有和她交谈的必要了。
不过他略微能听到，那个遍体鳞伤的女孩在黑暗中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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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早上 X高中
“啊～～～”明理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把头埋在手臂里，趴在桌子上。
“不行哦小理，这才开学没几天哦。”有着黑色短发的女孩在她旁边坐下，拍了拍明理的头，“打起精神来。”
明理微微转头，露出一只眼。
“啊，是九雪啊，没办法，昨晚太激烈了……和哥哥一起。”
“太……太激烈了？”女孩回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坐在角落的明哲，“先不论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必须一定要再次强调，好好念对我的名字好吗？林求雪，不是九雪。”
“嘛……不都差不多嘛～”明理一脸睡脸惺忪的样子。
“不过我觉得你哥更喜欢跟王立同学他们相处。”林求雪又回头看了一眼，明哲和王立、李覃正有说有笑。
不过此时的王立，有一种无法掩饰的略微疲惫的感觉。
“啧。”明理突然抬起头，盯着王立看，“你说他明明是个男孩子，为什么这么可爱呢？”
“关注点……错了吧。”
“之前没认真看，”明理转过头来，“你觉不觉得他就像动漫里那种娇小的眼镜娘？”
“这么说人家会生气的哦。”
“王立不会生气的，因为他是个，”明理又趴下去，“老好人啊。”
“嗯？小理你跟王立熟吗。”
“是我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他很熟了，我只是，”她眼里闪过异样的光，“把他当一个可爱的小弟弟而已。”
“诶～”求雪一脸你就承认你是正太控吧的表情。
“难道你羡慕吗？”明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一说一啊，小奶狗的头可好摸啦～”
“我才……不羡慕。”求雪小脸微红，“只是，真好啊……”
……
“是啊，真好……”
过了许久，明理才回了这一句，不过求雪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悲伤。
不是……就聊个天，怎么就伤感起来了？
难道，明理和王立……是情敌？
的确挺值得人遐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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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后 明哲家门前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低着头站在明哲家门前，看到明哲和明理从远处走来，他抬起头来。
明哲两人停下了脚步。
“敌人吗？”明理准备着随时抽刀。
“不是。”明哲拦住了她，他走到男人面前。
“如果没猜错，您应该是来找我们的吧？警官，”明哲放低声音，“因为「杀戮游戏」的事情。”
“你怎么……？”中年男人有些惊讶，“不过没错，能进去谈吗？”
“没什么，之前和您的女儿打过照面而已。”
明哲朝明理招了招手，示意她进屋。
……
明理端上一杯热水，“家里没什么茶之类的，热水凑合下吧。”
男人点头道谢，尽管这个女孩在表面上没有将他当作敌人，但男人还是感受到她眼里的锋芒。
“那么，就先请黎警官说一下吧——你想找我们谈的事。”明哲在黎林对面坐下。
黎林看了一眼回到厨房里的明理，“说实话，我其实是来跟她谈的。”
“没区别吧？我知道您有很多疑问，”明哲停顿了一下，“但无论是结盟还是交易都要有诚意不是吗？”
黎林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这是昨晚街道的录像，顺带一提，在小巷里被炸死的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威胁我们吗？”
“你们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是「杀戮游戏」的参与者。”
“您也是吗？”虽然明哲查明了昨晚那个女孩的身份，不过他还是想问一下。
黎林摇头，“不过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女儿是「游戏玩家」的事情。”
“你也应该说一下吧，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信息？”
“毫无防备地被敌人闯入家可是个很好的教训啊，我之后去调查了一下，毕竟不能在情报上吃第二次亏。”
“那个眼睛红红的人，话说他是不是「人」都不能下定论。”明哲慢慢说道，“至于你女儿，身处同一个学校，之前偶然看见过她而已，好像是学生会的干部吧……之后就是顺藤摸瓜的事情了。”
“真是厉害，”黎林笑了笑，他都忍不住想给明哲鼓掌，“你这种才能，我都想招你进我们部了——我总觉得你和那个3号是同一类人，就是你说那个眼睛红红的那个……”
“「人」。”黎林咽了一口口水，才吐出了这个字。
作为一个老刑警，他有过不少和穷凶极恶之徒对视的经历，不过和那个3号对视时，他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别尬黑，我和他可不是同一类人。”明哲耸耸肩，“不过，我更想知道，你女儿的情况。”
他盯着黎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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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晚上12点整 王立家中
王立坐在床上，月光从窗口打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拿起胸前的挂坠，那是一个血红的水晶。
透过它看向星空中的月亮，那颗遥远的卫星好像被装到半透明的水晶中，一同变成血红色了。
他把那挂坠放下，眼前的星空却还是那般血红色。
算是至亲之人送给他的小小礼物。
如果她真的存在的话……
王立闭上双眼，让他在意的是今天与明哲的对话——
“那个红眼的人是去查了学校那晚的监控，所以才好好调查了一番我……不过我也借此得知了他的一点痕迹。”
“那明哲同学你之前为什么没说过？”
“那是因为是我刚刚调查的。”
“……”
“可是你今天一上午不是一直在教室吗？”
“是、是昨天晚上……”
“可是昨天晚上你把明理同学背回来之后好像直接累得睡着了吧。”
罕见地，两人都停止了对话。
“……”
“你也有在寻找的东西，不是吗？既然如此……”
“那就让这个游戏继续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