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建议令公子住院,”院长看着这个固执的男人,努力的劝说着,“您带令公子来我们这里,就是对我们的信任,再者不才从医生的角度来看,其实令公子的病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从他被催眠时从容不迫的样子就看得出来。”
“什么意思?”男人已经带儿子看过好几家医院了,其他的医生都已经基本确定自己儿子没什么大碍了,来这里不过是记起来一个诊断零模两可的一个所谓的现在最权威的医生的建议,来做最后一次复查而已。
结果在例行催眠后,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院长却把他叫了出来,说了这么一番话。
“严格来说,催眠是一种似睡非睡的潜意识高度活跃的、对外界有感受和反应的状态,而令公子的状态,咳,说句不好听的,呆若木鸡。”年轻的院长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这样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对待训练有素的间谍时他都从未失手过,现在却栽这个小子身上了。
“哦,这么说,你还觉得不对劲?”男人怒极反笑,明明是面前这个医生学业不精,反而觉得自己儿子有问题?
“哎,唉,”院长知道又是自己年轻漂亮的脸惹的猜疑,又叹了口气,“这样吧,请先让令公子在这里多睡一会吧,您跟我来。”要不是自己那个朋友说这个病人有点意思,自己肯定不会接这活的,现在看来,自己却是有些学业不精呀。
男人跟在院长身后,他到要看看,这个院长要玩些什么花样。
“这里,请进。”院长把男人带到院长办公室,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男人走了进去,办公室的配置很简单,外面一张小沙发,一个茶几,里面一张办公桌就没了,地板却是主要以黑白的马赛克为主,可是又在一些不经意的角落里换上了比较鲜明的颜色吸人眼球。
院长正在办公桌的电脑上调取催眠时的录像,可男人走到沙发前却发现茶几上已经有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男人是回品茶的,光是清香就使他确定了这是第一泡的明前龙井,可是他就跟在这个小院长后面,根本就看没看到他泡茶。
装神弄鬼,男人不屑一顾,坐到了沙发上,端起杯子正准备品上一口时,他的手机响了。男人皱了皱眉,看到手机上的来电备注时,又放下了杯子。
“祝,查清楚了?”已经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倒也不用外人的称号了。
“老爷你应该有印象,这个医生就是上次那个帮警方催眠间谍的那个医生。”祝欢这小子自从和自己儿子女儿混一块后,跟自己和那些老家伙不同了,反倒越活越年轻了,还喜欢管自己叫老爷,男人有点无奈的摇摇头。
上次……,有印象了,那是国内警方针对一个跨国贩毒团伙的一次行动,虽然没有干过什么同流合污的事情,但是在货物运输上那些不要命的走私贩子却把毒品藏到了自己公司的船上,自己只好无奈的代表公司去和警方交涉,幸好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医生成功催眠了一个潜伏被发现自杀失败的间谍,套出来不少话,帮助警方一举端了那些人的老巢,公司这才洗清嫌疑。
“这个破电脑!”院长看着卡住不动的电脑十分恼火,自从上次帮助警方破案后,她的名字就在另一个世界被不少人盯上了,以前他帮助警方的事也被发现不少。
在院长通过自己的关系网知道到了这事后,就托关系自己弄了这个没有病人名存实亡的精神病院提前养老了,所以电脑并不常用,导致现在调个催眠录像都卡个老半天。
“喂,老爷,还在吗?我觉得这个医生还是可以信任的,不过她不是老早为了避风头不再看病人了吗?就她那篇学术论文都够她吃到下辈子的,不愧是老爷,这都可以……”
“……我知道了。”男人挂断了电话,就是他也受不了祝欢这个唠叨鬼。
那么,就是自己儿子的问题了,也是他的确有事情瞒着自己。
“总算是搞定了,”院长长出一口气,招招手示意男人过来。
男人走了过去,看向电脑屏幕。
“好,现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慢慢的调整你身体的姿势……。
当你感觉到身体的姿势很舒服了,请慢慢的闭上你的眼睛……。
当你一闭上眼睛……,就渐渐的开始放松了……。
放松了……,放松了……。
好,你做得很好……,就是这样……。
现在慢慢的做一个深呼吸……。
好,就这样……。
慢而深的呼吸……。
好,请再做一个深呼吸……。
好,非常的好,做得很好……。
在慢而深的呼吸中……,请发挥你的想象力……。
想象你来到了一个海滩上……。
对,就是这样……。
做得很好……,非常的好……。
平静的呼吸中,你在美丽的海滩中散步……。
好,非常的好……。
就这在晴朗的天气中,你在海边散著步……。”很长时间都是院长一再重复,直到视频中被催眠的人闭上了眼睛也还在重复。
男人有些不解,看了看院长。
“他这是装的,”院长这才发现视频里的自己有一点傻,解释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成功。”
男人撇撇嘴,刚刚对这个年轻院长变好的形象又碎了一地。
“就是这里,”院长在这个重复的无聊过程中突然暂停下来,“这时候他总算是搞定了。”语气中有些压抑不住的得意洋洋。
男人并不想去纠正她没有主语的语病,只是催促道:“然后呢?”
院长移动鼠标,有些炫耀的意思:“现在令公子进入到第六级的催眠状态时,会在我的引导下无法看到实际存在的物品,也可能会觉得听不见实际存在的声音。”
“对我可应该是,有问必答喽。”
啪的一声,电脑黑了屏,办公室里的灯也熄灭了,只有窗外落日的余晖懒懒地洒在马赛克的地板上。
院长的表情僵住了。
桂七站在总电闸前面伸了个懒腰,这次是疏忽了呀,居然睡着了,算了,回到刚刚那个房间继续睡吧,反正这个电闸一时半会没人来修是好不了了。
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