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蔓延着血腥的味道。
暖崖输了,他的瞳孔已经失去了颜色,他大口的喘气,手的颤抖让水面泛起一道道波纹,在碰到对岸后带着阳光折返,如此反复。
暖崖抚着胸口,强压着心头的悸动,准备站起身来,他晃了一晃,又坐下了。
他的后心口传来一股致命的寒意。
暖崖转过身来,双手凭着对危险的直觉,锁住了那把剑。
他锁住的是一把剑鞘。
暖崖平静了,他静候着剑出鞘的声音,等待着最后的终结。
然后他听到剑入鞘的声音,带着温香的软玉就这样倒在他怀里,和那把绝世凶剑一起。
他想笑,又想哭,这是他最爱的人呀。
暖崖拿起了那把剑,他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远方走去。
地平线开始吞噬夕阳,鲜血撒满了天空。
在血色的大地阴影里,暖崖不断跌倒,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久,但是他清楚自己在走向哪里。
徒劳地伸出手,摸索着黑暗,他一边感慨着自己的瞎子师傅,一边直接把那把江湖上所有人都垂涎的,厌恶的,恐惧的凶剑当做拐杖,慢慢向前走去。
当剑鞘碰到第一层台阶时,暖崖知道自己到了,他听见了向他奔来的脚步声,喊叫声,剑出鞘的声音,暖崖笑了笑,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剑拔出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