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眨眼间暖崖已经在悦花谷修养两个月了,暖崖已经习惯黑暗的陪伴,就像悦花谷已经习惯暖崖的存在一样,虽然谷主说了桂七是客人,但弟子们都心知肚明——情人嘛。
不过暖崖现在出门必须有人陪着,一般都是谷主亲自陪,再者就是李喆长老陪,当两者都没时间时,就是那个女弟子陪,女弟子在听了那么多事后,自然不能成为一个普通弟子了,李喆就灵机一动,让这位女弟子照看暖崖的生活,李月一开始是不情愿的,不过谷内事物繁忙,久而久之,也就默许下来了。
为什么必须有人陪呢?自然不是担心暖崖跌了绊了,一是暖崖不认识路,容易在谷中迷路,悦花谷就在一山谷里,四面环山,而山里是人烟稀少且危险的,谷中不少毒虫就来自那里,而且山林里也有不少猛兽,有一次暖崖就消失在西山(悦花谷西面的山)上,谷主李月带了谷中一半弟子去寻找,最后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了暖崖,那时候暖崖正拖着一头黑熊,寻找回去的路,这是谷中弟子第一次见到暖崖。
二还是暖崖不认识路,这个性质就比上一个要恶劣多了,这次暖崖没走出山谷,却走到了女弟子们洗澡的地方——月容池边,并且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一个小灌木丛里面,导致没人发现他)停了下来,因为对水花声和嬉笑声感到高兴,在第一个发现他的女弟子面前漏出了猥琐(那个女弟子当时所说,她当时还不知道暖崖是个瞎子。)的笑容,并且对嬉笑声突然变成惊叫声表示不解,又恰到好处的漏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来,就这样成功成为了整个悦花谷公认的变态,谷主李月没办法,只好召集全谷弟子,告诉她们客人桂七是个瞎子的事实,并且当众谴责了暖崖的过分举措,使暖崖一个星期没出小屋的门。后来还是有很多弟子见到客人桂七就脸红,可惜暖崖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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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谷内异常热闹,李喆陪着暖崖散步,看着暖崖对突然开始的节日的热闹气氛的迷惑,李喆有点不高兴。
暖崖一扭腰,李喆伸出来的爪子便落了空,李喆气愤道:“今天是谷主生日。”
暖崖摸摸手指头:“今天已经10月7日了呀。”
李喆这才想起来这位桂七公子从来没有问过日期,又见他记得李月生日,心中原谅了八分:“你准备给谷主什么礼物?”
暖崖托住了腮,开始思考:“李月喜欢什么呢?”
李喆有点酸:“看谷主对公子的态度,怕是送什么都能让谷主欢喜。”
“哦,对了,”暖崖一拍手,“李喆,带路!”
“干嘛?”
“去西山!”
西山上,树与树连在一起,难见阳光,风一吹过,整个森林就发出窸窸窣窣的低语,偶尔会看见几个墨绿的影子从阴影里出来,又突然消失不见。
李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觉得桂七简直就是在胡闹,一进西山她就被带着东跑西跑,虽然对桂七说的惊喜很是期望,但是她已经快分不出回谷的方向了。
暖崖很兴奋,他想到了那浓郁的花香,想来必是极美的花朵。然后他摸了摸旁边的树木,在用气场感受到两条抓痕时,他知道他找到了。
李喆突然闻到一股香气,细腻,悠长,就像要勾走人的魂魄一样,她有点痴了。
“哎呦。”暖崖收回弹人额头的手,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玉盒,延绵不绝的花香从中传来。
“拿到了?”李喆问。
“快点指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暖崖很淡定,但是他身后传来狼嚎声,先是一只,再是一群。
“你到底拿了什么!?”李喆觉得让暖崖过来绝对是一件蠢事,她认准一个方向,开始跑。
“我又看不见,我怎么知道。”暖崖听着身后的狼嚎越来越近,猛的牵住李喆的手。
“干……干嘛!”李喆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照你这个速度,”暖崖感到了手主人的抗拒,有些无奈,“我们都得成这群狼的午餐。”
“小心!”听到“我们”一词后李喆脸又红了,但是突然有一匹狼从草丛里蹿出,扑向暖崖。
暖崖又是突然感觉到这头狼的存在,他腾不出手来,只好一躲,抬腿顺势一踢。
“嗷呜!”狼在空中根本借不了力,暖崖势大力沉的一脚又是顺着它扑的顺方向,所以根本没有停顿,飞到了一边去。
暖崖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银针也是,黑熊也是,现在的狼也是,总是突然出现在他的气场里,他的心脏老是一惊一乍,以后搞不好要被吓死。
“我的大长老呀!”暖崖用玉盒抚了抚心脏,“你别光叫呀,你的银针呢?”
“前面有颗树!”暖崖一闪,反脚一蹬,速度又快了几分。
有了心理准备就好了不少,暖崖想着,不禁叹了口气。
“对不起。”李喆有点不好意思,用银针伤人自然是轻松的,不过面对的是满口腥臭的狼,反而因为慌张而忘记动手。
“这样挺好,”暖崖决定保护自己的心脏,“就像刚才那样,给我指路。”
“嗯,好的。”
在暖崖和李喆的配合下,狼嚎声渐渐远离,消散。
“右转,等等!”暖崖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会迷路了吧。暖崖想。
“桂七,你觉不觉得,这棵树很熟悉。”李喆保证,她绝对不止一次看到这棵树了。
“你可以直白一点,”暖崖知道自己的想法成了事实,“是不是迷路了。”语气是肯定句。
“明明就是这个方向的,”李喆语气有点窘迫,然后她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暖崖手上,急急的甩开了,“现在怎么办。”
暖崖手上一空,他就立刻把手放在了心上,以表示自己的痛心疾首:“还能怎么办?走吧。”
直到第三次遇到这棵树后,李喆把这棵树拍成了碎片,暖崖在一边不止的咂嘴。所以第四次他们看到了树桩。
“嘿嘿嘿,”昏暗的森林突兀地响起了声音,“迷失在森林里的情侣呀,我们来玩个游戏。”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降落在暖崖和李喆身后。
“是你弄的吧,”李喆看着这个神秘人,语气渐渐锐利起来,“想死是吧!”
三根银针一瞬而发,神秘人不躲不闪,吃了三针,随即李喆银针上的内力爆发,炸出无数稻草——原来是个稻草人。
“姑娘你很强呀,不过你是找不到我的,更别说你的瞎子小情侣了,”神秘人的声音在森林里来回沉浮,让人分辨不清方向,“乖乖地跟我来玩个游戏吧。”
“你知道去悦花谷的路么?”暖崖一边问,一边向树桩走去,仿佛要休息一下。
“当然,只要你们赢了……”语气惊慌起来,“哎哎,你干嘛。”
暖崖一把把神秘人从树桩上扯了下来,就像撕下一块树皮,“告诉我方向,快点,我赶时间。”
开玩笑的吧!神秘人冷汗都流了下来。
“幻阵很好,想以我作为威胁的想法也很好,”暖崖一想到自己兜了这么多圈,耐心瞬间就没了,“不过我赶时间,不要给我说第三遍的机会。”
“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说出我想听的东西,”李喆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手上出现几根银针,“把他交给我。”
这个女人是动了真火了,暖崖一边想一边将人交给李喆。
然后那个人被暖崖抓住的肩膀骨头突然一缩,烟雾四起,暖崖左手一空——手上的玉盒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