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了,太快了,当大长老险险避过一道剑气后不禁想到,他身后几米处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无声无息断开,掉落在地上。
这才是杀人的剑,大长老感觉脸上一凉,一条血线从他脸上缓缓滑落,下意识地用舌头一舔,舌头就从伤口里伸出去,出现在他的侧脸上。
太锐利了,太强大了,环顾四周,魔教众人都只能勉力支撑,而被李月主要攻击的圣女已经是浑身是血,手上的那把剑也是满是伤痕,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样的剑怎么不让人着迷,怎么不让人疯狂呀。这样的战斗又怎么可能胜利呀。大长老感到了深深的绝望,难不成圣女阁下和自己这些供奉圣主的人就要在这里被圣教的圣剑的荣光消灭?魔教的崛起竟然要因为自家的圣剑毁于一旦,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呀。
可惜...可恨...
“好了,看着我吧!”圣女躲开李月的顺势一劈,一脚踹开准备上前的二长老,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来追我呀。”这时李月剑势一变,剑锋一转,凶剑划出一道幻影向圣女横扫而去。
圣女早有准备,一个后空翻险险避过这一剑,不过一头瀑布似的长发直接被划断,她用脚轻轻地在树枝上一点,人像蜻蜓一般轻快,飞快地闪进树林里面去了。李月自然不会让圣女跑掉,挺剑追去,恰似一阵血雾飘散进了那树林去了。
这一切不过在眨眼间,长老们只看到了人影剑光一闪,然后不见了李月和圣女的踪影,只见漫天飞舞的长发和一颗顺着光滑切口缓缓滑倒在他们面前的参天大树。
“圣女阁下!”二长老越过倒下的树干,准备去助圣女一臂之力,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四长老赶忙去扶他。
“今日圣女阁下以自身性命保下我等,”大长老悲声到,“我等无以为报,必定血洗江湖,重现魔主之荣光,以慰您的在天之灵!”大长老朝着圣女的方向深深拜下。
除了四长老和被四长老扶着的二长老,其他人都跟着大长老朝着圣女的方向深深拜下。
这时大长老才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圣女刚才这么快的的速度,哪有半点受了内伤的样子?!若不是对手是手持圣剑的李月,而是自己呢?
大长老将头埋的更深,掩去眼里的精光。
这就是圣剑的魅力吗?
“圣女阁下肯定不会出事的!”二长老的声音轻的只有四长老听得见,但是却充满了自信。
“为什么?”四长老扶着二长老,用着同样轻的声音问道,她也觉得圣女这一去必定是十死无生。
“额,”二长老一时语塞,顿了一下,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是有暖崖真人嘛。”
“啊?”
————————————————
这熟悉的血腥味从何处起,但它去往的,咳咳。
药师抚了抚额头,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上了一个路痴,走了一夜路后,他发现好像,可能,大概,暖崖真人也迷路了?
这一会左拐,一会右拐,一会向前,一会向后,路上还撞了好几颗树,额头都撞红了。
委婉一点,委婉一点,药师这样着提醒自己,然后说道:“暖崖真人,您是不是...”
“闭嘴。”
“哦哦。”小命要紧。
暖崖现在心里也是有一点烦躁,他发现自己辨别不出来回去的路了,尽管方向他都记得,但就是辨别不出来,就像他明明发现了那几棵树,可是依然控制不住身体撞了上去。
这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散了他的烦躁,一种渴望的欲求慢慢在他的大脑充斥开了。
渴望得到力量的欲望。
药师看到了,他看到了暖崖真人的眼睛开始慢慢充满血丝,全身上下开始弥漫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完蛋,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怜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比如收债呀,收债呀。
啊,可怜的小悦悦,我来陪你了。
还是跑吧。
“别走,”暖崖咬着嘴唇,皱着眉头,血一滴一滴从嘴角流了下来,眼神却慢慢清明起来,“我没事了。”
“你这是...”药师自诩见过无数怪病,所以他很确定暖崖这是什么状态,“上瘾了?”
我靠,暖崖真人居然也喜欢那种玩意儿,难怪这么瘦,脾气还不好。药师想到。大麻可真是害人呀。
不对,一个喜欢大麻的人能有这么强大的内力?打死我也不信。
暖崖没说话,转身就觅那股血腥气息而去,宛若一阵狂风吹过林间,刮起一片落叶。
“唉,等等。”药师郁闷的想吐血,谁叫自己别走的呀,跑的这么快,生怕别人知道你是瞎子是吧。
这时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这股味道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他马上闭住了呼吸,拿出一块布掩住口鼻。
对身体不好。
然后他从自己袍子里拿出一枚铜钱来,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铁卦这家伙靠不靠谱。”明明叫铁卦算仙,却从来没赌赢过,还给自己一枚铜钱抵债。
铜钱抛起,落下。
药师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手中碎成两半的铜钱。
铁卦算仙为什么那么出名?
因为他黑卦重来没算错过。
李月这是死劫。自己救不救?
救。
————————————
某山中,一个穿着破烂的道士在一个破破的草屋里喷出一口血来,气息微弱。
只见他慌忙拿出一个铁八卦图来,咬破手指,血往上一抹,然后掐指一算。
噗,又一口鲜血喷出。
靠,药师这老小子赚大便宜了!
这种事一算出来,未来的卦象就开始变了。
这逆天改命的报应全算我头上来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