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还是那熟悉的门,我站在这儿,按下了门铃。至于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我不知道,不过尽管这样,我依旧明白自己到达了目的地了。
“叮咚——”第二次按下门铃,主人是不是不在家?我这般疑惑着,不过我并不焦急,总感觉自己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不差这一会。
“咔——”这时我面前的老旧木门发出有些令人心惊胆战的吱吖声,仿佛是一名老者回忆时痛苦的哼哼声。
看到开门的人,我的脸上浮现了惊讶的神色,因为前不久我们刚刚见过面——他就是前些时候救我一命的那个人!
他先是有些茫然,然后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瞧我这记性!”赶忙把我邀进了家中。
我往里望了望,顿了一下,就这么踏入——
“咚!!”
过去的时光里去了。
真没想到,萌也来到这所学校来了,我,看了她一眼,她也往这看了一眼,不过她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建立一段良好的友谊,需要很长时间,而摧毁它的,却只需要短短的一封信,一句话就足够了。
但她提出那样的要求时,我就明白,我们是连朋友都做不了,捉住这个夏季的尾巴,她向,我告白了。
她用一个暑假积攒的勇气说出那句话,仿佛是要断绝我所有的退路,这样一来,拒绝了,做朋友不成,不拒绝,若是以后分手,更是形同陌路。我最讨厌这种注定结果的事情。
更何况我也有私心,她长的并不漂亮,无法满足我的虚荣心。
所以在,收到那封信后,我没怎么犹豫,就决定拒绝她,当然就像她写了一封长信来表示爱意一样,我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把度语气,比权量力,竟将一封拒绝别人的信写成情书一般,在信中更是让自己几乎踩在了泥里,估摸着差不多后,就通过她的一个闺密将信给了她。
然后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不过整部电话都是她的闺密的独秀,在刚听到电话中萌隐隐的哭声时,我就准备直接挂了电话,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耐心的听着她的闺密怎么怎么滴为盆友诉说着不公,说萌怎么怎么对我好,说我其实配不上她,说实话,我打心底赞同这个观点,也希望萌能更认同这种观点。
不过我就是这么静静听着,没有一句反驳,哪怕听到她的闺密在诅咒我孤独终老后,也毫不在意,仿佛他们在说的是另一个人。
不过她闺密激动程度反像是我是拒绝了她一样,这让我莫名想笑,不过我更多是在回味,回味萌一开始哭声。
我这个人最怕别人哭,尤其是女孩子的泪水,因为这会使我恐惧,并且不由自主的心软,但我在,试着抵抗这种本能,我总感觉我的心其实早就硬成了一块铁石,但是心尖一直在随着时间颤抖。
我的心是什么时候开始硬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软的?冥冥中我又清楚自己好像又忘掉许多东西,沈,沈,什么?沈什么?
好像,撞开一扇门,可是是什么呢?突然发现老爸我就只记得老爸,萌是萌,闺密是闺密,她是她,我知道他们是我的谁,可是名字呢?
沈,什么?沈什么?
“醒醒,你怎么了?桂七,有人晕倒在门口了!”名字,我的名字,谁在叫我的名字?感觉有人把我扶了起来。“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又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
“不用了,”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头还有点晕,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抱歉,吓到你们啦。”自己容易昏厥的毛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每次醒来都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
还是老样子呀,我环顾四周,房子还是那个时候的房子,仿佛时间从未造访此地一般。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他摇摇头,语言间满是歉意,“刚刚拉你进来,我就回厨房忙活了,竟然把你给忘了,更不知道你居然昏了过去,真的很对不起。”他把头低下来。
“客人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这个声音使我感到熟悉,亲切,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身旁还有一位她,她给我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我看着她的脸,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头痛愈发的厉害,她见我皱起眉头,更是关切了,“要不要紧?”她问道。
她刚才是不是唤了我的名字?难不成是错觉?
“哦,没事,没关系。”我尽量让自己的脸色表现的没有那么失望,“你还救了我的命呢。”我这样对他说。
“唉,别这么说,”他一拍脑袋,“糟糕,我的菜!”人影已经消失不见,语音隐隐从厨房那里传过来。
“客人在这里吃饭吗?”沙发上只剩下我和她两个,像是想起什么,她轻笑一声,“你看他总是这么手忙脚乱的。”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要表达些什么。
“这里已经好久没有过客人啦,”她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他呢?也不像是会主动去交朋友的人。”
我后背一凉,感觉那么熟悉的目光化成了一把刀,想把我分割,肢解,将我的心剖出来。
“我…”嘴角有点发干,眼前这个人好像看穿了一切,我的想法,我的企图…
可是我的想法是什么?我的企图又是什么?
“算了,他也不是傻子。”她的语气柔和下来,“我相信他。”
蓦然,我落下泪来,再辜负一次这样的信任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哪怕在别人身上也没有过,也许只是不愿意吧,但面对着她,我不自觉就放下心防了。
由于一直将这份胆怯的情感藏在心中,我一直只是在默默的接触沈,慢慢的了解他,在和她一点点的语言交流中得到满足,在又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中积累勇气,可我没有想到,她那天偷偷找到我,告诉了我,她要报考的重高,并且明摆着告诉我,希望我也能加油努力和她一起考上那所学校。
这变相的表白,我怎能抵抗得住呀?然后我和她一同复习,一同写卷子,奇迹一般的我的数学科学突飞猛进,成功的占据了b班(她在a班)的第一,两人搞讨论问题,也不再是单纯的她教我,而是两人争论难题,往往最后相视一笑,一同报出答案来。
可这奇迹止步于英语,我永远搞不懂那些语法和句子,两人一起努力了,很久以后我才勉强能看懂一些句子。(在因为英语成绩才把我赶出a班的英语老师眼中可能也算是奇迹了)在及格线上下浮动的英语断绝了我一切的希望,我和她十分努力了,所以十分绝望,然后我知道了她得到了那所学校的保送名额。
她很高兴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教我,但我却躲了起来,自卑使我丧失了根本的动力,我又开始独来独往,流连于图书馆的书海之中,用一些痛苦的句子无病呻吟,用酒精麻木自己,往往醒来时,我才明白自己跟她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当她找到我时,我正在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书,感受着虚幻的破灭的到来,我躲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躲这一天?等这一天吗?
“为什么?”我听到了微微的哭腔,啊,这是为什么?我的心脏一抽一抽的。我以为我的心脏化成了铁石,只要它还是我的,它就会跟石头一样硬。可现在它又不属于我了,它在我前面这个我爱的身体里面挣扎哭泣。
“明明可以努力一下的,为什么要放弃?”我记忆中的她神经大条,可现在为何显得如此感性?是因为我吗?不,也可能是为了她自己所付出的努力,难不成是不甘心?
自卑恐惧使我开始质疑沈的行为,不能怪我,这也是一种逃避。
我把手边的书放在一边,嘴角扬起一个昂扬的弧度:“不用担心我的,我肯定能考上。”把借来的英语资料拿出来了,“我这不是好好努力吗?相信我。”沈将信将疑的看着这些拙劣的借口。
说实话,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只是听到了一点点的哭腔,就把自己一个月以来用无数名人堆砌起来的心墙一脚踹破,懦弱的说不出放弃的话语来,还装成这个样子,骗别人骗自己。
“真的?”哽咽之声落了一点,心中就像放下一块大石,但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干的事,将使我的心一辈子都负着那块大石了。
“相信我。”我自信的笑容,就像阳光一般灿烂,“没问题哒。”另那个说在心脏背面的我想笑。
“我相信你。”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我知道这事算告一段落了,不,是落幕了,结束了。
那天我回家后就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就没去学校,对父母的说法是自习对学校的说法是生病。
父母出于对我前几次渐渐升高的成绩,所以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帮我出面在学校圆了谎。
离中考还有一个月,我也确实努力了一个月,不过越来越低的英语成绩,最终令我放弃了一切。
我拜托萌给沈转发了一句话:“Knowing you have in store
More heart to give than I to find heart-room.”
然后就在中考那天抱着酒瓶发了一天的呆。
萌是第一个发现我问题的,她没有过多的询问我什么,只是找我聊天的次数越发频繁起来,她聊很多我根本就不想听,不想知道的事,但我因为害怕事情暴露而一直在应对她,假装推心置腹的跟她聊天,不过我从来没跟她说过沈的事,她是沈的朋友,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都没有必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不过我从她那儿得到了沈只是听到我生病的消息后就回家去了,在收到那句话后也没什么表示,这是我心中沉甸甸的,又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