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晚风瑟瑟,带来阵阵凉意,天上,明月高照,静谧美好;地上,集市不再热闹,空地上,一具尸体,一滩血迹,令人心寒。
现场十分干净,除了一具尸体并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为了确定情况,天应府,君王侧,白鹤堂的精英在一间屋子里开起了一场会议。
沐画天贱笑依旧挂在脸上,可伴着尸体上的血迹滴答滴答的落下,简直不要太瘆人。他说道:“在座的各位不妨来自我介绍一下,以便我们之后的沟通。”本来只是一句十分客套的开场白,但那血实在是太抢戏了,以至于众人一时之间都没有什么反应。
言洛雪看到这幅情形,无奈,只得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一把抓住沐画天的衣领,让他弯下身来,细细地替他擦去了血迹,这时众人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可是这饱腹感是怎么回事,明明没吃东西啊?
在桌子的一侧,一个白发青年首当其冲地站了起来,“我叫李华,是白鹤堂执事,我旁边的这位是李梅,是我的助手。”旁边的带刀少女点头示意,虽是女儿身,却又带着毫无违和感的英姿飒爽。
之后,桌子另一侧的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站了起来,“我叫张三,君王侧首席,我旁边的这位也是我的助手,泠。”旁边的青春少女摆手示意,看起来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女。可能来到这开会的人,又有哪个是平凡人物呢。
待两人说完后,一个少年贱笑着站起身,“我是沐画天,天应府中一个打杂的,这位是我老大,天应府第一捕快,言洛雪,言姐。”萝莉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张三心生好奇,为什么沐画天要在这对自己的身份撒谎呢,但是他并没有直接问出来。整理了一下思绪,他说道:“我们君王侧的人已经封锁了整个集市,现在犯人就在其中,各位有什么发现吗?”
李华说道:“今天在集市的所有人都被我们白鹤堂的人搜过身了,不可能会有武器被带进来,所以我推测,凶器可能是菜刀这种集市中本来就有的东西,但具体情况,我还并不确定。”
“嗯,李华兄说的确实有理,但刚刚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根据刚刚的我手下的人带来的情报,整个集市中,只有三个人身上沾了血迹,各位有什么想法吗?”张三说道。
“不如将几个人带来看看?”李华问道。张三一笑,随后对泠耳语了几句,泠就径直出去了,过了一会,泠带着三个人进来了。有意思的事,三个人都是女性。
第一个是死者所在处附近的布店老板,半个身子都被染上了大量的血迹,十分的慌张,一进来就说:“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店家,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啊,一定是冤枉,求大人给小的一个清白啊。”
李华看到这场景,毫不心软地对布店老板说道:“你先冷静,先把你所知道都说出来,我们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女人听到后,便慌慌张张地说开了:“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连人的惨叫都没听到,就被喷了一身的血,大人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清白的啊。”
张三挥手,第一个女人就被带出去了。
第二个女人似乎受到了惊吓,一直在啜泣,整个下半身的衣物都被血染红了,也不等人提问,就自己开始说了,“我,我也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突然感觉裙子变得黏糊糊的,等,等到有人尖叫,我,我才发现裙子上都是血。我,我也是清白的啊大人。”
张三又挥手,第二个女人被带出去了。
第三个女人十分淡定,穿着一身火红的裙子,但现在从背部上方到裙子的前摆都是深色的,她泰然自若地说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听到别人的惨叫,然后就因为一身血被带来这里了。”不等人来,就很自觉地自己出去了。
张三感到一阵头痛,这都是什么牛马,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怎么知道她们到底是不是犯人啊。头疼,真的是头疼。
这时,一双小手温柔的帮他按起了太阳穴,是泠,这股舒服的感觉顿时让他冷静了不少,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向在场的人问道:“各位觉得谁的悬疑最大?”
李华率先说道:“我觉得第三个女的嫌疑最大,太淡定了,实在是太淡定了,如果是亲眼目睹了这种惨案的话,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持淡定,更何况被突如其来的喷了一身的血,所以我觉得三号嫌疑最大。”旁边英姿飒爽的少女颔首,以表赞同这个观点。
张三听了后说道:“我跟李华兄的想法有点不太一样,我认为是第一个布店老板的嫌疑最大,因为首先她可以算是距离死者最近的了,其次,第三个人没有作案工具,而布店中有的是锥子,她完全有作案的条件,所以我觉得一号嫌疑最大。”旁边的少女笑了笑,也表示同意。
沐画天听后,凑近了言洛雪的耳朵,与她耳语了几句,随后,言洛雪就开口说话了。
“我说一下,我觉得这三个都不是犯人,首先,第一个如果用的是锥子,那动静得有多大,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看不见呢?再者,第三个绝非淡定,上来说话是声音不符合正常女性说话的响度,明显是在可以大声说话,表面上眼神集中在人身上,但是却只看着一个方向,这就说明了她内心的慌张,其次,她和第二个人一样穿的是裙子,穿着裙子,也同样做不到悄无声息的杀人。”
言洛雪顿了顿,看了一眼沐画天又说道:“最重要的是三个人身上血的位置,第一个是侧面,第二个是下半身,第三个是后背到裙子前摆,应该是因为听到尖叫声后转身的缘故。而按照死者的尸体来看,是脖颈前半部分被切割,如果犯人身上染血的话,应该是在衣服的前半部分,所以,三人都是清白的。”
听完后,一室寂静,针落可闻。在场的众人都很清楚,言洛雪说的很有可能就是对的,他们仅仅只是因为身上有血迹就下意识地觉得犯人在三人之中了,但如今,如果三人都是清白的,那么犯人究竟在哪呢?
一场会议中,众人眼中,一切回到了原点,可沐画天眼中,事情并未回到原点。
房间外,晚上的秋风依旧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