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闪烁着混沌纷杂的霓虹灯,而在霓虹灯令人眩目的灯光下是一朵朵含苞欲放的百合,但人们永远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纯洁的花朵,总是沾满了善与恶。
夜里,C号机和5号机正矗立在废弃的工厂大楼上,微风吹起他们黑色的披风,而他们的目光正穿过繁华的城市上空,逐渐朝远处,穿过一片森林,朝着荒野上孤零零的教堂上空扫去。
“特工达芬奇,特工纽扣,你们俩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5号机的耳机内传出了罗伯特沉闷的声音,在和c号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5号机也就如实汇报了情况。
“报告,这里是特工纽扣,我与达芬奇已经监视momo酱数日,目前得知她和一名陌生男性有约,地点是KTV,但是他的车辆在momo酱上车之后,开往的是城外的废弃教堂。”
“明白了,特工达芬奇,特工纽扣,前往教堂继续监视,如果发现危险,立刻把momo酱营救出来,送到安全的地方。”
“明白了。”
关闭了电子通讯器后,两人便相互对视了一眼,确定彼此都得到了新命令后,就如鬼魅的幽灵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废弃工厂的楼顶消失了。
与此同时,载着momo酱前去参加聚会的黑色轿车正全速离开繁华的赤城区,朝着一片茂盛的森林开去,而穿过森林,就是荒凉的地平线上孤独屹立的巨大废弃教堂了。
“等等,迅哥…我们不是去KTV吗?”
明明是去参加派对,但车内的气氛却非常阴暗压抑,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两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坐在娇小的momo酱身边,以及正把车朝着森林深处开去的迅哥,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的momo酱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的小声问了一句,但没人搭理她,她也只能闭上嘴乖乖的坐在车里,眼神却满满的都是恐惧和无助,她能感觉到情况不对劲,但她不知道自己该求助于谁,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车辆疾驰着穿过森林深处幽暗的小道,引擎的轰鸣似乎引起了森林深处那些ELID感染体的注意,而在穿过森林的时候,一只遭到感染变异而长到了足足四米长,浑身布满灰白色尸斑的黑色巨蟒正缠绕在一颗枯树上虎视眈眈的盯着轿车,即便它的双眼已经腐烂深陷在了膨胀的面部尸斑下而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对于活物的感知和生物尚未消散的嗜血本能趋势着它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滑下来,然后偷偷跟上了开往教堂的黑色轿车。
不久后,c号机和5号机也赶了过来,两人沿着轿车碾过的车辙灵活的快步穿梭于一片黑暗的森林中,而在看见地上的车辙印旁突然出现的奇怪爬痕,嗅到了一股久久未能散去的尸臭味时,两人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什么了。
“嘶…糟…糟了…想必是他们的轿车噪音太大,惊扰到了附近的感染体,那些感染体就跟着过来了…”
c号机半蹲下,用刀尖轻轻挑起一丝巨蟒爬行遗留下来的尸水,看着被尸水腐蚀不断冒出黑色气体并发出嘶嘶声的刀尖,稍显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随后立刻站了起来看向了5号机。
“姐姐,看样子现在情况有些紧急,我先去前面打探情况,你快点跟过来支援吧。”
5号机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论速度,自己完全比不过以速度著称的后辈机体c号机,望着c号机迈开步子灵活的穿梭与树林间,5号机自己也全速跟了过去。
废弃的教堂内如死一般寂静,momo酱在下车后,四肢都被套上了枷锁,透过教堂深处幽暗的烛光,momo酱看见了令她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场景。
一座巨大而粗制滥造的稻草人跪在由人形的仿生血绘制的奇怪法阵上,一大群带着面具的人类正围在法阵的周围,将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形们随意的堆积在稻草内,那些人形双眼无神的看着被两个大汉推进来的momo酱,仿佛momo酱才是即将被塞入稻草中处决的人,而他们却如冷漠的看客一般。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
看着眼前荒诞而诡异的场景,惊恐的momo酱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拼命挣扎着,大声质问身旁的所有人,而她得到的回应却是身旁大汉一记耳光。
“呃啊!”
这记耳光力量极大,毫无防备的momo酱被一巴掌打到头晕目眩,失去重心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后momo酱便感受到鼻腔内流出了一股腥甜的,热乎乎的液体。
momo酱坐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正当她忍痛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她身边的大汉又狠狠一脚踹在了她的腰上,momo酱一声惨叫,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最后,一系列的打击还是让她委屈的哭了出来。
就在momo酱哭泣的时候,迅哥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着地上跪坐着已经吓的站不起来的momo酱,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屑和轻蔑。
“迅哥…救…呜啊!”
当看见迅哥走来时,momo酱虽然还是感到恐惧,但看见迅哥出来时,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朝着迅哥爬了过去,而下一秒,她就被迅哥一记鞭腿踢到了脑袋上,发出痛苦的惨叫,失去重心被掀翻到一边。
随后,教堂内便回荡起了殴打,撕衣服,男人的怪叫,momo酱的哭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可怜的momo酱在遭到了一顿毒打后,就被迅哥和其他男人在教堂内**了,而在这过程中那些人形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似乎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一样。
事后,momo酱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抱着撕烂的衣服无力的失声痛哭,她为了来见迅哥,为了这场派对,穿上了平时都舍不得穿的衣服,用上了平时也不会用的化妆品,当她满怀期待的加入派对后,迎接她的却是如此粗暴的对待,她难以理解,也无法理解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原因。
在**momo酱之后,身边的人们就慢慢的散开了,而这时,一名相貌慈祥但矮小的老者从教堂深处缓缓走了出来,而在看见那名老者时,众人全部扑通一声跪下,满怀崇拜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似乎,他就是这群暴徒的首领。
“你们究竟是谁…”
面如死灰的momo酱呆滞的抬起头,用恐惧的声音小声问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而眼前慈祥的老者微微眯眼,用沉稳而慈爱的声音轻声回应了眼前的momo酱。
“我们是反人形组织,全灵神教会。”
“全…灵神…?为什么…?为什么要反抗人形呢?”
“反抗人形?很简单,因为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当人类制造出富有感情的存在时,人类作为人的权威便有了威胁。”
“那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人形就是人类的工具,存在感情就是你们的错误,而为你们设定了情感的人,则是愚蠢至极的疯子。”
就在momo酱和老者交流的时候,那条遭到感染变异的巨蛇已经悄无声息的顺着窗户爬了进来,其他人在看见那条大蛇时都被吓的屏住呼吸躲到了一边,而那条大蛇也在进屋后一下子锁定了声音最大,还时不时手舞足蹈的老邪教头目,随后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对方爬了过去。
“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处刑了吗?你会和那些人形一起被烧死,而伟大的全灵神会保佑我们,让我们…啊——!”
老者话还没说完,狰狞的巨蟒就一下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住了老者的头,巨蟒的嘴巴直接吞掉了老者的整个脑袋,锐利的牙齿咬住了老者的咽喉将其紧紧缠住,而在一旁的邪教分子们,没有一个赶靠近那条巨蛇,有的吓傻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巨蟒活活咬死老者,有的仓惶的逃出了教堂,而在这一片混乱中,一个人形逆行着从逃窜的反人形组织人员身边跑进了教堂。
“姐姐,C号机已经到达现场了,情况紧急,快点过来,我一个人救不了那个孩子!”
c号机一边和5号机联系,一边毫不犹豫的直冲向咬死了老者朝着momo酱扑上去的巨蟒,腾空一跃在半空施展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如同杂技一般的华丽空翻,随后利用空翻造成的巨大下坠力,如一只燕子一样在半空略过,重重的一脚直接踹在了变异蟒蛇的脑袋上,紧接着落地后就是一段翻滚卸力,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眼前的巨蟒遭到了突然的袭击后并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在地上不断抽搐着,冷不防的挥舞尾巴扫向c号机的腿想要将对方扫倒在地,所幸c号机反应非常灵活,向前一个跳跃躲过了突然扫过来的尾巴,同时拉近了距离,一把抓住了水蛇的身子一个过肩摔将水蛇砸到了半跪的稻草上一下子压倒了稻草人,而c号机也并没有恋战,她从身上拿出了烙印武器,紧张的和巨蟒对峙着。
而在此时,5号机也从c号机的后方墙壁突入,她猛然一头撞碎了墙壁闯入了现场,场上的场景瞬间变成了二打一的局势。
“姐姐,我们上吧!”
在5号机刚刚站稳后,c号机信赖的朝着对方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同时朝着巨蟒猛然冲了上去,而c号机灵活的一个跳跃,在巨蟒张嘴试图咬向她时腾空跃起一脚踹在了巨蟒的利齿上硬生生的踹断了巨蟒的獠牙,受到攻击的巨蟒被震的后退了一点,然后又朝着c号机一口咬了上去,c号机则顺势一个滑铲扑倒在巨蟒身下,对着巨蟒下颚连续打光了一个弹夹的子弹。
而在c号机和巨蟒纠缠的时候,5号机绕到了巨蟒的后面拿出了匕首,在C号机射完子弹,准备换弹的时候狠狠一刀刺穿了巨蟒的后颈,将巨蟒的注意吸引到自己身上,在巨蟒转头的一瞬间又一脚踹在了巨蟒的头上,一刀刺在了巨蟒的下颚把巨蟒的下颚撕成了两半后,血肉横飞之下,换好弹的c号机又连续对着巨蟒射击,5号机则趁机跳到了一边拿出烙印武器,上了一枚榴弹跑到了c号机的身边瞄准感染体射击,掩护c号机,为她争取时间,最后两姐妹同时瞄准巨蟒射出了榴弹轰炸在巨蟒身上。
扑上来的巨蟒在遭到接二连三的打击后变得异常狂暴,它扭动着粗壮的身体朝着两姐妹冲了上来,c号机在巨蟒冲上来的一瞬间滚到了一边,一把抱起已经呆坐在原地动弹不得的momo酱跳窗逃跑了,而5号机一把抓住了巨蟒的嘴巴,利用恐怖的怪力一点一点的将其扯到脱臼,最后抓着蛇头将对方掀翻在地后留下其他人形跟上c号机一起跳窗逃跑了,因为其他的人形并不在他们的营救范围内,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去营救的想法。
两人在森林里急匆匆的跑了很久,在离开了森林跑到了城外时,确认脱离危险后的c号机就将怀里的momo酱放下,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随后赶来的5号机在走过momo酱面前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脱掉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了momo酱身上,紧接着就快步跟上c号机的脚步,两人的背影很快就在momo酱眼里溶解在了城市的阑珊灯火下。
不知过了多久,失魂落魄的momo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了起来,僵硬的擦擦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用冰冷惨白的小手捏着那层薄薄的外套,一个人孤零零的朝着赤城区内走去,机械的铁锈味,百合花的清香,人们议论的嘈杂声,霓虹灯炫目的灯光,夜晚的赤城区一如既往的热闹,但这一切,仿佛和momo酱隔绝开来。
回到了那间熟悉的房子,沉重的关门声响起,完全隔绝了外界,一片黑暗下,momo酱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的打开了手机,但是想起白天的遭遇后,momo酱就呆呆的放下了手机,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苍白的屏幕,电脑屏幕苍白的光让她感受到的不在是纯粹的希望,一股窒息感和恶意顺着她的脊柱不知不觉间爬上了她的肩膀。
“当人类制造出富有感情的存在时,人类作为人的权威便有了威胁。”
“像人类一样活着。”
在momo酱的脑海中,这两句话一直挥之不去,她无法理解,明明身为人形的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在活着,在微笑,但为什么会威胁到人类作为人的权威,如果真是如此,人形究竟该怎么样才能像人类一样活着,人类,究竟是怎么活着的呢?
突然,一声消息提示音将momo酱从思考中拉了出来,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查看消息时,看见的就是逊哥儿一句冷冰冰的“你会后悔的”。
之后的日子对于momo酱来说,也着实不好过,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她遭到**的视频被恶意剪辑后,突然开始疯狂的在网络上蔓延,同时还会配上很多极具误导性的标题并且配上她的电话号码和居住地,而在她家附近,也贴满了画着她的小广告。
网络的力量无形中影响着现实中的一切,邻居们都开始以异样的目光看她,很快,就有人遭到误导给她打电话试图约她出来,虽然她充满耐心的将事情给所有给她打电话的人解释清楚,但时间久了,难免会遇见一些让她恐惧的变态和色狼,她明白,这样大肆在网上宣传和在她家附近贴小广告的,就是那些反人形组织干的好事。
对于这些事情,她虽然感到恐惧和痛苦,但却不敢丝毫不敢反抗,她所面对的是一个组织,她害怕自己如果选择了反抗,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但伴随着骚扰越发频繁,事态越发严重,她也明白,自己必须尽快做出选择了。
这是星期天的早上九点,momo酱独自一人来到了当地的警察局,从momo酱苍白而憔悴的小脸就能看出,她最近过的并不怎么好,这几天,反人形组织对她的骚扰变的越发频繁,甚至好几天半夜,都有一群面目不善的壮汉聚集在她家门口附近游荡,而她的邻居大多数都因为不想惹事而没干涉,即便有少数邻居报警了,警察却像是和那些人串通好了一样,壮汉总是能在警察到来前早一步离开,最后在几天前,她的房东为了防止引火上身,将momo酱敷衍着赶出了出租房。
走入了警察局大厅内,那个可怜的孩子在折腾了一番后总算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小心翼翼的交给了警察,而那几个警察也只是以异样的目光打量了一番momo酱,无论momo酱想要说些什么,那些警察也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敷衍着赶走了。
“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立案调查的,你先回去吧。”
这是momo酱在离开警察局时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但这句警察轻描淡写的敷衍,也成了她短暂的一生都在苦苦等待的诺言。
无家可归的momo酱最后选择孤零零的一个人蜷缩在潮湿的桥洞下,桥上火车快速驶过的沉重轰鸣让憔悴的她感到晕头转向,钢铁城市内难得可见的青苔点缀着阴暗压抑桥洞,在精神恍惚下,momo酱抱着手机颤抖着再次打开了直播,然后此时她的直播间内已经被不明真相的水军,喷子所占据,在她上播之后,很多人都开始站在道德制高点仿佛高尚的判官一样对她指指点点,嘲讽她小小年纪就不检点,而她也只是苦涩的笑了笑,轻轻点点头仿佛已经默认了人们的想法,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出。
“大家,我知道,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不该存在的人形,而我所渴望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低下头,开始用混乱的脑回路反复思考,最后发出犹豫而卑微的声音说出了她所想要的事情。
“是好好的活下去,像个人一样好好的活着…可以吗…”
听见了她说得这句话后,整个直播间开始沸腾了起来,有些人开始大肆嘲讽,阴阳怪气她的愿望,人类内心对于美好的恶意无形间将momo酱脆弱的梦想彻底扼杀,毕竟在他们眼中,网上铺天盖地的momo酱色情片已经无形中印证了momo酱是一名色情片演员,而这样虚伪的人形却想像个人类一样活着,简直是愚蠢,让人感到讽刺至极。
看着直播间内不断冒出不堪入目的辱骂内容,momo酱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面对镜头苦涩的微笑,一秒,两秒,三秒,泪痕划过她的脸颊,作为人形的momo酱第一次流下了眼泪,既是对人类的绝望,也是对这个世界的否认。
在关闭了直播后,明白自己已经被人类否认的momo酱双目无神的捧着手机呆滞的坐在桥洞下,距离她最喜欢的乐队开演唱会只有几天了,她嘴里轻声喃喃着什么,这样糟糕的心情要早点消失,否则就无法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她最喜欢的乐队了。
疲惫不堪的momo酱蜷缩在桥洞下闭上了眼睛,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在朦胧的雨幕下,列车远去的笛声带着少女的思绪一起离开了这座钢铁之城。
之后的几天里,无家可归的momo酱受到的骚扰变的越来越严重,那些反人形组织很快找到了momo酱,刚开始还只是远远的吓唬她,慢慢的,那些反人形组织光明正大的逼近了momo酱,开始肆无忌惮的辱骂殴打momo酱,而momo酱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整天四处逃窜,虽然她也不止一次逃到了警察局寻求庇护,虽然那些暴徒不敢进入警察局,但警察们似乎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而她以为安全后,离开了警察局时总是会被那些暴徒再次抓住,而被抓住之后必然免不了一顿毒打。
慢慢的,momo酱已经可以肯定,警察和反人形组织有关系,所以才迟迟没有立案,所以每次从警察局出来她必然会被发现然后拖到小巷等阴暗的角落遭到一顿毒打。
不知不觉,距离演唱会只有一天了,浑身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momo酱也在这天最后一次走进了警察局,得到的依旧是这样冰冷的回复。
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立案调查的,你先回去吧。”
“立案调查立案调查,我都快被折磨死了你们还没立案调查!”
momo酱终于急了,她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举起拳头想要给眼前皮笑肉不笑的警察脸上狠狠的来一拳,但下一秒,警察的几个同事就按住了momo酱,把她又按回了椅子上。
“我明白你的想法,momo,但是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还不能开始调查,以及,请你冷静一点,袭击人类的人形可是会被抓住拆解的。”
“你对得起你穿的警服吗?警察不是为了保护别人的话,那么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啊!”
“人形是人类吗?你们只是工具,请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得到了这样冷冰冰的回答后,momo酱知道自己根本没法和眼前的警察讲理,于是她只能站起来,然后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而在离开了警察局没多久,她就被突然出现的暴徒拉扯着抓入了小巷里面,随后迎接她的又是一顿粗暴的拳打脚踢。
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的momo酱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殴打,她如同断线的人偶一样躺在地上,直到,他看见身边的暴徒开始拖裤子。
“等等…你们想干什么…”
回忆起了当天在教堂发生的事情,momo酱麻木苍白的脸颊划过一丝恐惧,她挣扎着试着爬起来,但立刻就被暴徒压住了。
那天,她又遭到了暴徒的**,这样的事情让她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精神如同即将堕入深渊一般变得摇摇欲坠,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作为人形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是啊…人形永远不能和人类相提并论…更不能…和人类一样活着…”
额头上流出的仿生血染红了瞳孔,看着眼前逐渐模糊的斑驳人影,绝望与痛苦彻底笼罩了momo酱,最后,她下定了决心,在如同阴霾一般的坏心情离开之前,开始她的最后一场直播。
在这天晚上,她用她身上仅剩的一点钱买来了一套全新的衣服换上,还买来了一大包零食,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随后就来到了赤城区的地铁站内,她彻夜未眠,坐在地铁站的台阶上低声抽泣着,一笔一笔的写着遗书,试着保持理智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和自己最后得到的结论全部写在了笔记本上,但扑面而来的绝望还是击溃了那个孩子,她颤抖的手和脆弱的理智已经无法让他写出更多字,最后她停了下来,只是在最后一页写下了一句话。
“我很抱歉我的死亡为大家带来的困扰,这些零食是我给大家留下的礼物,很抱歉给大家留下了这么多困扰,但我真的好痛苦。”
清晨,赤城区的地铁站又开始工作起来,而第一班的地铁即将进站前,momo酱最后一次打开了直播,清晨的直播间人数寥寥无几,但momo酱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听见了地铁即将到来的轰轰车声,她很清楚,这是前往演唱会的那一班地铁。
背对着直播的摄像头,momo酱站在地铁吧台上,在地铁即将驶来时闭上眼睛终身一跃,她娇小的身体一下消失在吧台下,转眼就被呼碾压啸而来的地铁所碾压,在尖锐的鸣笛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这样,momo酱死掉了,但故事还未结束,很快,momo酱自杀事件通过互联网迅速传播,这件事情又一次传入了两名记者的耳中。
“奇了怪了啊老汉森…这个momo酱…怎么突然就卧轨自杀了…”
得知momo酱自杀后,爱德华坐在电脑前陷入了沉思,原本他已经说服自己把车祸当成了一场普通的事故而不去深入调查,但种种迹象表明,故事远没有那么简单,他开始重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别慌爱德华,这次我请来了外援,有她在,我们大可放心。”
而汉森看着爱德华这副模样,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递过去一杯咖啡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随后,房间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请进。”
房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轻响,随后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一名长相清秀身材姣好的女记者走入了办公室。
“这位是我的老乡,也是这个地方最有潜力的新人,叫她文文就好了。”
在朝爱德华介绍了一番后,汉森招呼文文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啊…这样一来,我们记者小组就有三个人了,现在,先确定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吧。”
在和文文点头示意了一下后,爱德华便一脸认真的和汉森与文文讨论了起来。
而在另一边,momo酱的数据和其他死去的人形一样,堕入了一片汹涌的数据海,这里是遗忘之地,也是所有人形的坟场,而在0与1组成的数据海中,momo酱的数据化为了投影,漫无目的,艰难的向前穿行着,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但她冥冥中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朝前走去。
不久后,一束诡异的紫光出现在了momo酱的脚下,那光蜿蜒着一直延伸到了远处的数据海,感到好奇的momo酱便跟随着紫光朝着远处走去。
一道巨大的裂缝在鬼魅的紫光中从momo酱的脚下迅速延伸开来将momo酱的投影一下子拉入了黑暗的深渊内,而在裂缝最深处,一束朦胧的黯淡红光不断闪烁着,发出如同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是谁…?”
“我是,忘却之川,来吧,和我融合,然后,遵从我的意识吧…”
“不…不要!住手啊!”
看着逐渐被污染而变得混乱的数据海开始势不可挡的朝上延伸,momo酱害怕的不断挣扎起来,但越挣扎,她朝深渊深处堕落的速度就越快,最后,那道红光延伸到了她的面前,momo酱的数据开始不可逆转的融入了被扭曲的数据海内,窒息,痛苦,绝望,黑暗,momo酱被污染的越发严重,她堕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momo酱彻底迷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遵从忘却之川的意识吧。”
不知过了多久,诡异的数据海裂缝中再次响起了momo酱的声音,但最后却是一只面目全非的电子幽灵从深渊的最深处飘了上来。
被忘却之川腐蚀之后,momo酱彻底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疯狂的失控人形,代号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