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是久积悲屈的宣泄一行清泪划过樱逐渐红润的脸颊。“还好,这一切已经过去,他确实回来了。”想到这儿,她也抬起手臂搂住了冽。
凯文刚转过身就再次接到了梅的讯息:“凯文,冽回来了。”
“我知道,他现在在我这儿。”
“嗯?他怎么会去到你哪儿了?”
“……他……来找樱。” 凯文停顿片刻,叹口气接着说。
“樱?樱怎么了吗?”
“一言难尽,等我回来再说吧。”
“怎么,就打算这样走了?” 冽冷若冰霜的语气让凯文感到了一丝危险,他回过身时才发现冽身边的樱已经站了起来,整张脸红得像一个熟透的苹果,完全没有先前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的样子。
“这……是因为那朵花吗?”凯文的眼中充满了震惊。
“凯文,记得当初我和你说了什么吗?”
“……”
正当冽准备抽出背后的武器时,樱抓住了他的手臂:“冽,算了,这件事不能怨凯文,我们走吧。”
“……哼,我们走。”
“等等,冽,你暂时还不能走。” 凯文说。
听到这句话,冽冷笑一声:“那个实验本以失败,你们就当作我已经死了不好吗?”
“抱歉,能不能放走你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如果你坚决离开,那我只能用些强硬手段了。” 凯文说完再次拿起了天火大剑。
“呵呵呵,看来你并不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啊。” 冽见状也拔出了背在身后的武器——一柄透亮的银白色唐刀。“樱,你先出去,我很快就来。”
“冽,你别冲动。”
“樱,我现在很冷静,你先走,待会儿我会带着铃跟上来的。”
樱看了一眼凯文,又对着冽叹口气说:“好吧,那你小心一点。”樱走到牢房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才肯离去。
冽右手用力一握,手中的唐刀由银白色变换为冰蓝色,自己的眼眸也从褐色转变为蓝色。冽走到铃的尸体旁蹲下用刀尖轻触她的身体:“抱歉,铃,要是我能早回来一些……不过,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姐姐的。” 很快铃的身体就被冰棺给封冻起来,冽用戴有一个戒指的左手一扫,冰棺便直接原地消失不见。
看到这,凯文明显有些惊讶 :“与冰有关吗?似乎还有控制空间的力量,就让我来见识下你的变化吧。”
冽横举零溯,左手抵住刀柄末端的瞬间闪向前方,留在原地的只剩一道残影。
“好快!”凯文迅速提剑横挡住攻击。
铛!
冽被震退了两步。“力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凯文在心中想道。冽见状向后一跃,闪入身后的量子通道中。“逃了?不对,应该是……”正想着,冽突然从他身后穿出,凯文匆忙回身一斩,再次将冽击退。冽在后退过程中用两指于刀面一抹,散出许多灰白的飞霜,随后再次闪入量子通道,而那些飞霜则仿佛正在分裂般越来越多。“阻挡感官?这些霜雪······似乎还具有腐蚀性。”
嗡——
就在凯文尚未反应过来时,冽再次从身旁穿过,并在划破他的手臂后继续加速,在他的周围迅速穿梭,尽管凯文抵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但伤口增加的速度依旧超过了他的恢复速度。凯文找准时机,在冽再次靠近之时将天火大剑插入地面,一个巨大的火球以他为中心瞬间爆炸。一道身影从爆炸中飞出,不受控制地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几圈。“看样子得认真一点了啊。”冽缓缓站立,左手举至胸前,将零溯的刀刃末端抵在手腕处,右手慢慢横拉,从伤口涌出的鲜血一滴不漏地覆盖在刀面上。
嗒。
当刀尖划过手腕时,冽向后一甩,伤口在一滴鲜血甩出后冻结,鲜血落地的那一刻,空中飞舞的霜雪顿时转变为与刀面相同的血红色,整个牢房内的温度开始急剧降低。“霜烬。”冽举起零溯,血红色的飞霜开始在他的上方聚集,最终凝聚为一柄血色巨刃。“灭!”冽挥下零溯,血色巨刃随之斩向凯文。
呼——
凯文见状举起天火大剑,三股火焰像旋涡一般旋转着撞向巨刃。
轰——
很明显,两人都没占到便宜。
飒——
数把血色飞刃从烟尘中射出,即使被弹开也会掉转方向再次射向凯文。“可操控吗?”几个照面之后,天火大剑的火焰吞没了最后几把飞刃,而空气中的烟尘也早已散去,此时的冽就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凯文,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结束了。”
“还没意识到什么吗?”
“嗯?”凯文突然发现,此时的环境甚至令他都感受到了些许······寒冷,这种感觉在他成为融合战士之后还是第一次出现,更为怪异的是这个全封闭牢房的地面上居然还产生了不少积水。空气的变化很快就给凯文提供了答案——牢房内的气温很可能已经低于80K,并且还在不停降低,而地面的积水就是已经被液化的空气。“看来先前都是在拖延时间啊。”凯文知道,他早已进入冽的圈套,自己终究还是轻敌了。“温度越来越低,只能用那招了。”凯文双手紧握天火大剑,将其举至面前。冽自然知道凯文打算做什么,于是单膝跪地,双手握住零溯,将其插入地面,这个举动使得牢房内的积水开始产生了一些不自然的波动。
“第零额度功······”
就在这时,梅的通讯打断了凯文:“停手吧,凯文,这个可能会毁了牢房。”冽见凯文突然停下,也停止了下一步动作。
“可是······”
“算了,让他走吧,他的回归本就在我们的预料之外,离开也不会影响我的计划,很明显他还有底牌,再打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而且这件事也确实有我们的过失。”
“······我明白了。”凯文听完,放下了天火大剑。
“怎么,不留我了?”
“冽,你走吧。”
冽冷笑一声,眼眸重新变回褐色,周围的气温也开始逐渐回升,在将银白色的零溯收入背后的刀鞘后边走边淡淡地说:“相信我,下一次,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听到这句话,凯文愣了片刻,回过神时却发现冽已经离开牢房:“······为什么······”
············
“冽,你没事吧。”冽刚走出逐火之蛾,樱就急忙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哈哈,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只不过是一点擦伤而已。”冽哈哈一笑,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左手的衣袖,尽管这个动作十分细微,但还是被樱给捕捉到:
“你的左手怎么了?”
“呃,没什么,袖口一点紧而已。”冽急忙将手后背,但樱还是抢先一步拉出了他的手,手腕上巨大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她的面前。
“这叫没事?”樱生气地说。“不行,得马上处理一下。”
“哎呀,不用这么麻烦,我可是融合战士,很快就能恢复的。”冽摆摆手道。
“就算这样······”
“嘿嘿,你看我遵守约定回来了,那是不是······”
樱当然知道冽想说什么:“哼,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对我做那种事,这个约定暂时吹了。”
“啊?我都说了事发突然,而且我看你好像还觉得挺舒······”
“闭嘴!”樱红着脸娇声喝道,冽看着她又羞又气的样子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短暂调整情绪后,樱又正色道:“我们现在该去那儿?”
“我们先前往量子之海,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崩坏强度较弱,且相对时间流速远慢于这个世界的世界泡,等到终焉结束再回来。”冽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计划。
“我们不帮他们对抗终焉?”
“不行,没有胜算,还容易产生变数,我们得保存实力,这样才能在下一个纪元彻底战胜崩坏。”
“下一个纪元?”樱有些疑惑。
“这个之后我会和你解释的。”
“嗯······那么那些市民怎么办?”
樱的话使冽突然意识到她还不知道人类最后的城市已经全部覆灭:“没事的,相信逐火之蛾,他们会安顿好的。来,把手给我。”
“干什么?”
看着樱那警惕的模样,冽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拉着我怎么带你去量子之海呢?”冽一把握住樱白嫩的手:“路上要花不少时间,就让我来给你讲讲关于那朵相思断肠红的故事吧。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