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隐婆
中天大陆东大陆,一马皇城内到处都是守卫,一神教的教众被限制活动,只可在大神堂前的光明广场上活动。此时的光明广场上,挤满了一神教教众,乌压压十余万人,全部双膝跪倒在地,默默祈祷着,大神堂前,离恨天携十二枢机大主教全部站立在主神殿前高大的石阶上方。
离恨天正朗声宣扬道:
“一切的污垢,罪恶,不明终将被神主清除,我等终将进入无上神国,金福永恒之地,永享安福。”
十二大枢机大主教齐声喊呵道:
“我主唯一。”
而后台前的教众开始喊呵我主唯一,这声浪逐渐传播,一浪高过一浪,直到整个光明大广场上的十余万教众齐声喊呵我主唯一。
当所有声浪平息,离恨天说道:
“祈求我主,愿我主早日降临。”
此话说完,离恨天转身向着主神殿内走去,但十二大枢机大主教却留在原地转身跪倒,离恨天一人来到主神殿内神壁之前,眼中只有恭敬,真诚,相信,而后离恨天双膝跪倒,双手握在胸前,开始祈祷道:
“神主我一,唯神之使,赐吾众信,引迷蒙之士。”
“神主我一,唯神之命,赐吾众真,唤迷路之徒。”
“神主我一,唯神之令,赐吾众诚,解一切困顿。”
同时主神殿外所有的枢机大主教,所有教众也都开始祈祷,那嗡嗡之声震撼,共鸣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出了一神教光明大广场的范围,一马皇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守卫,但却并不都是一马皇族的守卫了,还有八大家族的家卫,而且反而是八大家族的家卫占据了大多数皇城内主要的街道,监控着来往的人群。此时一马皇城内人群最密集之处是一马皇宫前的广场,一马皇宫前的广场上有着八大家族最精锐的家卫,在这里只化虚家卫都已经多达三十位,只有这些化虚家卫才有资格站在最里面守护,外围的守卫也是元婴的修为。在他们当中守卫的是十二顶白色的幔帘,和那白色幔帘内半遮半掩的十二个白玉软床,此时的白色幔帘内空空无人。在十二个白色幔帘的后方,围观人群前还有整整四百个身穿透明薄纱,将曼妙身体几乎全部展露而出的少年,这些少年一个个或俊俏,或美艳,或英武,皆是让人看之舒心的长相,他们和那十二顶白色幔帘被保护在当中。此时的广场上除了八大家族的家卫并没有八大家族的正主,更没有一马皇族的人。
在这般的等待中,四周的人群小声的议论纷纷:
“怎么还不开始呀,我可没见过那些隐婆,听说都是又老又丑的。”
“啧啧,你说这些毛头小子们怎么下得去嘴的。”
“哼,这番要是过去了,那就是如意,泼天的富贵,滔天的权势,就是屎他们也吃得下去。”
“不过听说,如意的家人也就是两三年的富贵,而后便也又平常了,不被八大家族理睬。”
“有那两三年,也就够了,还指望这一个儿子卖一辈子呀。”
“也是,哎,好像来了。”
人群中八大家族家卫开路,十二顶各色花轿却是极为张扬的从一马皇城的主路上踏空离地一尺,沿路飞来。当十二顶花轿降落在广场前时,八道苍劲的身影出现了,这八道身影只有一位女性,还有一位隐藏在蒙蒙灰雾之中,但看那灰雾中的模糊身影却也是一位老者,显露的六位男性老者或虎背熊腰,或身材健硕,皆精气神俱在,看之一眼便知乃上位之尊,唯一的老妇也是一身尊荣,十分不凡,但在这十二顶花轿前,八道身影一起躬身拜道:
“八大家族恭迎十二隐婆。”
从十二顶花轿中走出了十一位十分年迈的多佝偻身材,或过胖,或过瘦的老妇,这些老妇一个个将苍老尽是刻画在自己的脸上,一眼看去都似是过百的年岁。又从十二花轿首位出来一老妇,却是被人抬出来的,其他老妇还好些,只是被搀扶,只这首位的老妇是被两个壮汉抬出,且抬出后也是完全不能自己动弹分毫,被左右架着站在十二位老妇当中居右,她的双手无力耷拉着,只能听到其微弱的呼吸之声,除此再无其他。
十二位被称作隐婆的老妇出来后,站在当中居左的老妇在两个壮汉的搀扶下,上前一步说道:
“八位老家主,都起来吧。”
这躬身参拜十二隐婆的八位老者,正是八大家族的八位冥真老家主,分别为欣家八十九代家主欣枯荣,铁家四十九代家主铁倾,蓝家二十七代家主蓝重臣,孤家三十代家主孤封尘,墨家二十九代家主墨山痕,成家二十八代成昆,荀家二十四代家主荀过海,江家二十五代主母魏晚吟。
开口的老妇为清水宫十二隐婆中的第二隐婆。
八大老家主起身后,铁倾又恭敬的说道:
“大隐的身体?”
二隐无奈点了点头,说道:
“大姐已是油尽灯枯了。”
二隐又命人将大隐抬到十二顶白色纱幔中为首的床上,认真的看着大隐被安置好后,这位二隐看向了将自己隐藏的欣家冥真老家主欣枯荣,拱手说道:
“怕是又要麻烦欣老家主了。”
欣枯荣的声音从灰雾中传出,说道:
“为宫主尽些心力,老枯荣的荣幸。”
二隐听后点头,转身先是看了一眼那些白色幔帘后的白衣少年们,才对着其他隐婆说道:
“好了,开始吧,大姐的初选妹子们一人帮选定一个,但还是要大姐亲自试身定她的唯一如意。”
一众隐婆称是,而后开始走向那些站的整整齐齐的薄纱少年们,这些少年横纵整齐站立,相隔之间可容两人从容而过,这些隐婆,有的可以独立走入其内,有的需一人搀扶,在这些少年中来回走动查看,当她们用手轻拍薄纱少年时,那薄纱少年便会被单独叫出去,如此十一位隐婆,除二隐选了十位薄纱少年,其余十位都选了十一个薄纱少年,余下的薄纱少年则被轰走了去,有人不服,尤其是那些人群中的薄纱少年的家人,但他们的叫嚣迎来的都是瞬间的击昏拖走,那些被轰走的薄纱少年虽也有或叫嚣或哀求的,先是比较温柔的请走,但若有反抗也是被瞬间击昏后拖拽离去。
如此四百薄纱少年初选一百二十位薄纱少年,又十人一组分别站在了十二顶顶白色幔帘的前面。
二隐走到了大隐的白色幔帘前,指了一个薄纱少年,说道:
“你去。”
被二隐所指的薄纱少年有些惊慌,在众人的目光下,少年开始东张西望,但很快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喊道:
“儿呀,去,快去呀”
薄纱少年看向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先是好言相求,而后厉呵斥道:
“快去!”
薄纱少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心的走上前,当他的手触碰到白色幔帘时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中年男子,不再犹豫掀开白色幔帘走了进去。
轻解衣裳裸素体,白纱掩影欲无疑,溢满帘外张喜望,谁家少子谁家意。
当这薄纱少年出来,却是衣衫不整,脸色苍白,更是慌张的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他颤颤巍巍看向人群,可他目光下的中年男子脸色却是有些失望的,薄纱少年慌慌张张的走回薄纱少年十人队伍。
二隐随即又指了一个薄纱少年,说道:
“你去。”
这个薄纱少年听后,同样的张望人群,却一时找不到人影,慌乱的走了过去,当其进入白色幔帘内,见其人影爬到床头,脱了衣物,又见其身子弯下,而后便是一声惊恐的尖叫,薄纱少年惊恐的披着薄纱半裸着爬了出来,大喊着,死了,死了,她死了。人群中嗡嗡嗡议论之声炸起,但十一位隐婆却一个个神色平静,似乎早知如此结果,八大冥真老家主同样平淡异常。二隐挣脱开搀扶自己的壮汉,一颤一颤的走进了大隐的白色幔帘内,在出来时,二隐神色平淡的看向了已经独自到了近前的欣枯荣,冷漠的说道:
“老家主,按规矩当是选吉时,整个中天遴选,但这个时候了,便不要出皇都了,也不需什么吉时,卜算吧。”
随着欣枯荣一声诺,围绕在欣枯荣周身的灰雾逐渐散去,第一次露出了欣枯荣的真容,一件青灰布衣下,却是一个从正当中割裂一般,左半边骷髅,右半边挂着皮肉的老者,更诡异的是这老者右半边皮肉的头颅是枯瘦衰老的,但他露出的右手却如少年一般的娇嫩。
欣枯荣真容出现后,所有观看的人群全部凝固静止,包括那些家卫,此时唯有十一位隐婆和八大冥真老家主可以活动如常。欣枯荣将骷髅的左手弹起,那一根根手指骨竟脱离飞出,在空中不停碰撞跳跃,每一次的碰撞让在场之人听之心颤,如此碰撞了九九八十一下,欣枯荣收回指骨后,盯着一个方位说道:
“就在这里。”
随着欣枯荣的这句话,所有的灰雾重新聚拢而来,将其隐藏,刚刚得以活动的人群,呼啦啦让出一条路来,道路延伸,当所有人看向延伸的尽头,好像有一堆破麻布中只伸出了两只枯瘦的手,正在祈求。二隐迈着步子,一步步走去,一众家卫左右开路,二隐走到了那堆破麻布前,那堆破麻布终于伸出了一个头,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不过四十上下的独眼乞丐婆子,看到二隐后,这乞丐婆子跪倒在地,将头扎在地上,枯瘦的双手高高捧着,祈求道:
“行行好,可怜可怜我,我三天没有吃饭了。”
二隐苍老扭曲的脸上竟挤出了笑容,对着身旁的家卫说道:
“拿白饭来。”
很快有一家卫恭敬端来一碗白饭,二隐拿着白饭,却是手一抖,掉在了地上,那乞丐婆子疯了一般的趴在地上抓起白饭狂吃,后更是用嘴舔着地上的残留,当一粒米都没有了。
上方的二隐说道:
“你还想吃吗?”
乞丐婆子抬起头,拼命的点头,更是连连祈求。
二隐问道:
“知道我是谁吗?”
乞丐婆子急切的说道:
“是恩人,你是恩人,是大恩人。”
二隐转身离去,并吩咐道:
“把她带过来。”
二隐走在前面,乞丐婆子惊恐的被两名家卫搀扶着跟随二隐走到了广场当中,放在了十一位隐婆身前。
二隐居中,看着眼前这个眼中只有慌乱的乞丐婆子,说道:
“我们是宫主的仆从,被唤作隐婆,也叫十二隐,今天大姐走了,而你可以成为我们,成为新的第十二隐。”
乞丐婆子慌张的说道:
“我只要吃得,我只要吃得,求你们给我吃的。”
二隐神色平静扫量了一眼四周,更是指着八大老家主说道:
“你看,他们八个便是中天八大家族的老家主,是这中天无数人仰望的存在,而他们在我们眼里不过奴仆一般,这中天于宫主而言不过任与取夺的物件,作为宫主的仆从,我们可以生杀予夺,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一口饭,你想要的所有,乃至你恨的人,若你做了隐婆,一切由你定夺,你可愿成为我们。”
乞丐婆子神情有些混乱,一旁的三隐说道:
“你听明白了吗,我们便是隐婆,清水宫宫主的仆役,但除了宫主中天的一切都要向我们低头,现在你有机会成为我们一般的存在,成为这中天无上之人,而现在我们要看看你,是否属于我们。”
乞丐婆子眼睛瞪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疯狂的喊了出来:
“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才能成为你们,我什么都愿。”
二隐说道:
“起来,隐婆只能跪宫主。”
乞丐婆子颤颤巍巍的起身,还有些畏惧的左右张望。
二隐又说道:
“你可有恨的人?”
乞丐婆子犹豫不语。
二隐一声,欣老家主,站在隐婆身后不远的欣枯荣带着灰雾的手一动,三个男子从人群中飞出,跌落在了乞丐婆子身旁,却是两个乞丐汉子和一个凶脸常服汉子,三人只痛苦叫喊出一声,便皆被禁锢,只眼睛在惊慌抖动。乞丐婆子见到后,吓的倒在地上向着人群爬去。
二隐指了一个被禁锢的乞丐汉子。
那乞丐汉子滑着跪倒在了二隐身前,不能动弹分毫,二隐一声刀,一把短刀被家卫奉上,二隐深吸了口气,提了提力气,而后拿起刀子,抖动着先是一手攥住了那乞丐汉子的头发,用力拽起头来,低头用刀子去划那乞丐汉子的脖颈,但只是划开了一道浅显的口子,二隐大口喘了口气,用力咬牙,就又要尝试在插入更深,却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一旁的三隐上前说道:
“二姐,我来吧?”
二隐没有回答,先是松开了那乞丐汉子的头,双手抓住刀子,使出全力,高高抬起用力一刀插入了那乞丐汉子的脖颈中,而后奋力拔出刀子,身体摇晃的后退差点摔倒,两个家卫上前,搀扶住了二隐。
乞丐汉子脖颈刀口中鲜血喷涌而出,那乞丐却只能咳咳的颤抖,当鲜血流尽再无声息,尸体倒地。
随后二隐看向那乞丐婆子,气息不稳的说道:
“看到了吗,我们无需顾忌,如此,你便也是隐婆,宫主一人之下,这中天所有人都会向你低头。”
将那匕首扔了过去,二隐喘息的说道:
“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们。”
那乞丐婆子先是慌张的,但当那被杀的乞丐汉子再无气息,只留一地鲜血,她的眼中竟逐渐升起兴奋,猛的爬前一步,捡起了那染血的刀子。乞丐婆子先是看向二隐和一众隐婆,当其起身向剩下的乞丐汉子和凶脸汉子走出第一步的时候,那二人却突然能开口了,乞丐汉子在求饶,凶脸汉子则在怒骂威胁乞丐婆子,乞丐婆子吓的退回一步,她小心的低着头查看,当她发现乞丐汉子和凶脸汉子除了嘴巴能动,身体完全无法动弹时,乞丐婆子的眼中爆发出欢喜,随即疯跑了过去,一边喊着死,一刀捅进凶脸汉子的胸膛,更是毫不犹豫的拔出刀子又捅,拔出又捅,甚至没有发现凶脸汉子已被解除禁锢。当凶脸汉子最后无力的扑到在乞丐婆子的身上,乞丐婆子又用刀狠厉的划开了他的脸,并将只剩最后一口气息的凶脸汉子踢开了去。此时仅剩的乞丐汉子早已崩溃,求饶的嘶吼已经力竭,但乞丐婆子却带着兴奋,弯着腰,一刀子从其心口捅进,搅动,奋力拔出后,满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当这乞丐汉子气息断绝尸体倒地,乞丐婆子却又猛的扑上去再次补刀,直到力竭,她猛的丢开刀子,眼中才又有了慌乱,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当她看向二隐时,二隐笑了,说道:
“不错,不过还没有完,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我们在选男人,那些在床上伺候我们舒服,伺候宫主舒服的男人,这便是我们最重要的事情,现在你也来选。”
二隐看向大隐白色幔帘前的十人薄纱少年,继续说道:
“他们十个,谁让你最舒服,谁便是如意。”
乞丐婆子的眼中还有些慌乱,惊恐,兴奋,二隐继续说道:
“怎么,你不会,还是不敢。”
乞丐婆子的眼睛逐渐瞪的滚圆,嘴唇抖了又抖,颤了又颤,突然张口大声说道:
“我是隐婆,我是隐婆。”
而后她大步走到了大隐死去的白色幔帘前,竟将那白色幔帘直接拽去,挥舞着手臂将幔帘丢开,在那幔帘后,是大隐裸露的尸身半埋在白玉软床内,乞丐婆子竟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了自己,躺在了白玉软床上大隐的尸体旁,一声“来呀,我是隐婆。”
在这一刻,二隐点头了,说道:
“我同意。”
而后三隐也说道:
“我同意。”
而后四隐,五隐,六隐,七隐,八隐,九隐,十隐,十一隐,十二隐纷纷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