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是何种感受?
朦胧与真实的交错,人们会按照自己通常的思维方式,在梦中做着自己在现实中,经历梦中之事的行为。
通常是这样的。
有一种例外……叫做,清醒梦。
虽然,这里并不是……但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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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从开始使用积雨云的那一刻,自己就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乱动……
而当自己准备不去想它,安心清理拦截后狼藉一片的准备区域时,那东西就突然膨大到,自己的脑内根本无法承受的程度,自己也就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是卡米攸儿在醒来时唯一能回想起的,关于自己昏迷前的东西。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让自己昏过去的,她一概不知。
醒来之时,自己仰面躺在一片奇怪的空间之中……
没有陌生的天花板,因为根本没有天花板。
魔力所对应的九种颜色游离在视线所能看见的尽头,组成了这片空间的边境线。
而自己身下,只由三种奇怪的色彩组成。
无法形容,但让人不自觉地就能想到,这两种色彩的称呼。
属于规则的色彩,与已然死去……又带上了些被延续的希望的,属于无序的色彩。
以及……最少的那种,像是在均衡的调色盘里,用注射器打进去了一丝的色彩。
那是一种名为逆反……却有哪里奇怪,变得不像逆反的色彩。
卡米攸儿暂时还处于没什么现实感的,初醒朦胧状态中,并没有做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沉默着,揉着自己觉得似乎在镇痛,实际上却什么都感受不到的脑袋,缓缓地坐起身来。
“唔……这是哪里……”
姑且,朦胧中的脑子还可以思考一下眼前所看到的事物,能识别出……这绝不是自己所见过的任何地方,甚至是梦中,也只有那天空中的色彩,有个少许几次的印象存在。
“这里,是我的空间,神界的最深处……曾经被称作,创世神的神殿。”
幽远的声音并不突兀的响起,即使是这般突然出现,也并没有吓到卡米攸儿。
卡米攸儿那还不太清醒的脑子也有些迷惑……为什么,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却一点都不让自己感到突然呢?
溯源那声音的源头,像是在自己身后遥远的某处,卡米攸儿站起身,又转过身去,看向那里。
祂就站在那里,站在自己原先的身后不远处,如果自己还躺着的话,祂走几步就可以让自己仰面看到祂的脸。
那是一张……看不出性别,无不透露着普通的气息的脸……但那普通只是表面的一层薄膜罢了,内里存在的,是无比的庄严的规则。
“你好……我,祂,和我的孩子们的宠儿……来自凡间的天使,卡米攸儿·阿泊图尼提,我是规则之神……暂且,没有名字。”
“……你好。”
卡米攸儿感觉脑袋开始恢复正常……但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依旧是那么自然,一点都不突兀,即使是没有任何开端地,直接告诉了自己,祂是规则之神,以及之前的话语也暗示了,祂是最初之神,是创世神,也没有让自己感到丝毫惊讶。
就像这一切……都是顺应着规律,理所当然地,是本就该发生的一样。
也许,就是因为祂是规则的神,才如此的吧。
“看来,我的力量还没有虚弱到,无法向你传达完我要说明的一切,真是太好了。”
规则之神歪过头一笑,那一笑却让卡米攸儿有些恍惚……
那副表情……尽管长相完全不一样,但,就像变得圣洁了很多的阿祢什所做出的笑容一样……
实在太像了。
“嗯……如果你觉得我和你的某个熟人有相似之处,那大概是……因为她就是传承了我已故的那位朋友的人吧,我那位朋友,跟我可是一模一样。”
就像是知道了卡米攸儿所想的那样,规则回答了卡米攸儿都还没有提出疑问的思绪。
“嗯……您……是有什么要说呢?您的孩子们……应该就是……元素的九位神明吧……您都要亲自传达的事情,应该……很重要吧?”
“对,确实如此,只不过,我的这点残存多少还有点实力,让这里的时间近乎无限还是可以的,我甚至可以开始跟你讲述我从起源开始,到这个世界现在所有的一切事件,也可以等你在这里看着世界所经历过的冷暖,心智成长到遇到什么都处事不惊,但如果你现在就想听到那一切……自然也好。”
“心智……像阿米那样吗?”
卡米攸儿听到心智……便想起了,那名完全不像一个孩子,从爱好到行为的亚人女孩。
“比她更加成熟也可以,只不过……以她的心性,就算不再成长,也足够与那些活了上百年上千年的怪物想必,她要另算。”
“这样吗……我还是想……先问问,海岸那边,怎么样了?”
卡米攸儿驱散心中混乱的思绪,再次看向规则之神。
“从你被影响,然后失控,时间就暂停了,当然,我会在合适的时间让这里的时间与那里再次对上的,不必担心。”
“嗯……”
“那,我们开始怎么样?”
“……好。”
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下,卡米攸儿……也将得知她总会知道的东西了。
“接下来……这个世界将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你……可以成为拯救世界的人。”
“我……能肩负这种责任吗?”
卡米攸儿在规则的影响下不觉得惊异,但她仅有一颗孩童的心,能接受突然来到的使命,但却不敢保证自己能够胜任……因为,她虽然就如通常的孩童一样天真,但比一般的成年老油条,都要聪明不少。
“你不能,但你可以成长到能够肩负,甚至不需要肩负,只需把它当做你的剑,斩断一切妨碍你尽到责任的阻碍的剑。”
“……”
“来,说个题外话……你,很喜欢你的小朋友……那个,叫做阿祢什的亚人女孩,对吧?”
规则的语调……变得更加轻松愉快了些。
“呜!唔啊啊啊……这个……是……”
因为某种原因……接受一切的规则貌似消失了,卡米攸儿支支吾吾地盖上了一脸潮红,低着头冒起了蒸汽。
“放心吧,她很强……强到我都难以想象,她可以仅靠那一点……就强到现在这样,她会帮助你的……因为……她,也喜欢你啊。”
“……诶……真的吗!?”
卡米攸儿的眼睛又变得闪烁起来了,仿佛有一对十字星代替了她的瞳孔。
“当然啦,我不会骗人的……你的一切,她都会和你一起经历的,虽然,现在她还没有正视自己的心……哦不……已经正视了哦,今后,请好好珍惜她吧~她也会陪着你,度过你的所有旅途的岁月……无论是幸运,还是马上就要到来的些许不幸……她都会陪着你的。”
“这样吗……太好了……”
卡米攸儿似乎只沉浸在心意得以相通的喜悦中……并没有做好某些准备……
但,正如规则所说……
会有人,陪她一起准备嘛。
“送你一点礼物……马上就能感受到了哦,还有……你的小猫来接你了!”
空间突然破碎,而卡米攸儿,眼中最后看到的画面——
是脚下的地面化作云层散开,磅礴的魔力笼罩阿祢什的身体,而她,抱住了云层中浑身无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