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最近怎么样啦?整天不吃不喝的。”
“我怎么知道。”
“自从你们逃课回来就这样,难道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吗?”
“不知道啦。”
“你的心情也变糟啦。”
“最近我看见黄头发的就不爽。”
“诶?”海瑞按住自己的金发,“你怪我?”
“你去把头发染一染,不要是黄的,还有你的发型不考虑换一换吗?在我的故乡管你这样叫杀马特。”
“才不染,杀马特又是啥,我的发型在平民间可是很流行的,莫丽卡也喜欢我的发型。”
“那是谁?”
“库多伦家的女仆,胸部特别大!这个周末我们约好去看话剧,你说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去好。”
“你真是找对商量的人了,我跟你讲我现在的愤怒快要突破天际,你这**居然比我先脱单,把脸伸过来我揍一揍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嚯嚯嚯!多么可笑啊墨阑·法布朗多,你妒火中烧的模样在我看来可怜又可悲,愿圣母怜悯你赐你个女朋友,哥哥我就先踏上成人的阶梯啦~”
两本书分别砸在我和海瑞的脸上,瓦勒尔先生在讲台上咆哮。
“小兔崽子们给我闭嘴!上课好好听讲不要说闲话!海瑞!你起来把第三行的话读一遍!”
“哦。”海瑞站起来,挠挠头,“了解事物的构成,用心感受其中元素的力量,它的流动,冲撞,调和,这是构成炼金术的基础······”
话音未落,又一本精装书砸中他。
“老子上的是历史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瓦勒尔发疯地扯起头发,教室嬉笑成一锅粥。
我望向缇娜的座位。那里是空的,她今天又没来。已经三天了,回来后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一直不出来,我跟教导主任说她生病,要休息几天,主任盯着我,胡须似得灰眉下目光犀利,他从来都是这种眼神,像刀子一样剥开你的伪装,我硬着头皮直视他的眼睛,他突然和蔼地笑了,说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法布朗多小姐吧。
中午我端着午饭来到缇娜房间前。
“缇娜?”
没有回应,我敲了敲门,仍是锁着的。
“该吃饭了。”
我看见昨晚端来的饭还放在门口,叹了叹气。
“我把饭放在外面了,昨天的饭不能吃,我带走了啊。”
缇娜不回答我,可能睡着了。
“记得吃哦······那我走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打开房门,即使我不在的时候,听旁边房间的女孩子们讲缇娜也没有出来过。
“缇娜怎么了?”缇娜的邻居们问我。
“生病了。”
“什么病呀?”
相思病,我在心中说到。
缇娜也听到斗篷男说把致死的毒针射入威廉姆的体内。看样子是慢性毒,因为报纸上说威廉姆皇子遇刺,目前昏迷中生死不明。报纸上还说治愈术师们对皇子中的毒尽了最大的努力,现在看皇子自己的意志了······这不就是说他们找不到根除这种毒的方法吗?我估摸黄毛差不多这几天要翘辫。虽然我个人对此表示欢迎,但为了缇娜你还是挺过来,早点康复吧。
······唉。
与其干等着,不如有所行动。
缇娜再不吃饭就要把身子饿坏了,我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
半晚,威廉姆从床上起来,赤裸着上身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男人肌肉很发达,他是穿上衣服显瘦的类型,脱下衣服你会看到他的肌肉结实雄伟,像一座座山丘,再加上他那头美丽的金发,会让人联想到年轻健壮的狮子。威廉姆的身体上遍布伤痕,数量多的触目惊心。这是他长年征战积累的勋章,每一道伤疤都述说一场骄傲的战役。威廉姆注视着他的左腰部位,那里缠了厚厚的绷带,斗篷男的毒针就是从这里射入他体内的。
威廉姆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袭击,身为特克斯兰第一皇子,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他从小就得警惕身边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他是一名优秀的魔法师,主修土属性魔法,毒针射入他体内之后,他迅速展开魔法阵,把左边腰部变成土块,这是阻止毒性扩散的最好方法,在战场上他经常用这种方法处理重要器官被刺或者失血过多的危机。这种方法不是万能的,比如你不可能装着不会跳动的心脏打战,而且由于滥用魔法,他的一些器官技能越来越来迟钝。
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个小聪明,本来这也不是容易施展的魔法,这与治愈术不同,不是简单就能作用施法者自身的,而且你还得在生物科学落后的这个世界里对自己身体构造了如指掌。当你把体内器官变成石头时,因为魔法的干扰,体内循环系统会混乱,这是很大的负荷。谁会知道威廉姆·特克斯兰·布鲁斯蒂与敌人厮杀时一半身体是石头呢?在敌人看来他插满了弓箭却山般屹立着,强大到无法撼动,所以他的敌人惧怕他,他的士兵崇拜他,他的军队所向披靡百战百胜。
这次的毒针不是一般的暗器,它射入威廉姆体内后炸裂,碎片大范围地穿透器官,这是威廉姆也没预料到的,他赶紧施展魔法,将几乎全身都变成石块,还好他反应迅速,否则他的伤势远比现在严重。如何处理留在体内的毒针呢?威廉姆的选择是连着石化后的肉块一起挖掉。现在他的左腰缺了一块,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何况每天都有二十名全国顶尖的治愈师围着他施展魔法,加快他伤口再生。
是谁派那斗篷男来杀他的呢?斗篷男给威廉姆的白马也打了一针,就是想受惊的白马四下奔踩造成更多人的伤亡,他根本不把特克斯兰普通人民的生命当回事,由此可以排除国内可能的人选。那么国外的仇人呢?那可多了去了,多年来他南征北伐灭族无数,想将他碎尸万段的人能写满一本书。
不过斗篷男最后召唤出的可怕怪物,他说是他们制作的,想必是一个组织,还说是仿照上古魔物制造出来的······这玩意造出来应该不容易吧?他们肯定需要大量的物力、财力,如果他们是单纯接受委托的暗杀组织,也不是什么数额的委托都会接受吧?这么一理,嫌疑人也不多了。
威廉姆的伤势并不重,也没昏迷过,但他控制舆论对外宣称自己一天天病危,就是为了让那些谋杀他的人放松警惕。他当晚就派密使出去侦查,寻找蛛丝马迹,目前还没有什么搜寻结果。
威廉姆披上一件衣服,扣子也不扣,走出房间,在门口候着的女仆们看见皇子袒露的胸肌,脸都羞得通红。
“殿、殿下,夜都深了,您不休息吗?”
“我要去书房查点东西。”
“您身上有伤,应该静养才对。”
“小伤,不碍事。”
威廉姆摆摆手,走进书房。
魔物是上古时期的生物,一万年前就灭绝了,只有神话中还保留着关于它的记载。时下流行的话剧中经常有它出场,报纸上时不时有人宣称见到魔物啦见到魔物啦,最后都证实是玩笑或者幻觉,再不就吸引游客观光的手段。总地来说魔物是一个很受欢迎的虚拟形象,比如最近民间有个话剧叫《我的魔物新娘》,非常受民众欢迎,剧场天天火爆。
实际见到后才知道魔物这么可怕,刀枪不入残酷凶狠,人类在它的面前不过是食物而已。如果存在某个能制造魔物的恐怖组织,势必会给国民带来恐慌,因此威廉姆马上就控制了消息的传播,把魔物替换成凶悍的野兽再编成新闻来播报,并且下令加大加强全国的安保措施。
威廉姆打开某本奇厚无比的黑壳书,书面上堆满灰尘,书页泛黄,有的页面已经残损的不成模样。这是他们有一次抓捕盗墓集团没收的赃物,当时收上来时还要破损些,到处是虫鼠啃咬的痕迹,经过专家们的修修补补,现在勉强能看。
找到了。威廉姆将灯移近。
“······魔物者,太古之灵也。其形态各异,似人,似兽,似虫,似潜鱼,似飞鸟,或概不像。力大无穷,性情狡狠,万物之一霸也。后诸神伐之,扶人为王,卒灭矣。”
就这?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威廉姆撑着脑袋,慨叹手边的资料太少。他回想被袭击的那一天,魔物以压倒性的力量撕裂一切,当时他因为石化了太多的肉体又不敢解除魔法,坐在地上无法动弹,魔物的爪子眼看就要伸过来了,突然光球飞来打烂它的眼睛,缇娜及时登场救了他一命。
好久不见了,你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呢。
威廉姆回忆起一些往事的片段,嘴角扬起,笑得很温暖。
还有后来出场的保护缇娜的少年,他说他叫墨阑·法布朗多,据威廉姆所知法布朗多家族只有缇娜一个继承人,莫非是远亲吗?重点是他的身手敏捷的可怕,斗篷男看不清他的动作,威廉姆可以,他清楚地看见男孩在魔物碰到他之前,把长剑插入缇娜魔法打出的伤口里,切割了十八次,一条手臂九次,十八次过后,魔物的双手也没了。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逆转了局势,轻松杀死了那头让上百个训练过的士兵无可奈何的魔物。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他一定要纳为我用!
威廉姆把消息编成魔物是被士兵们集体消灭的,就是不想这男孩被别人抢去,尤其是皇位其他的候选人。
“报!”
有位满脸胡渣的壮实青年闯入书房,神情严肃。
他是威廉姆麾下的一员大将,管理着一个骑兵团,跟着威廉姆征战无数,是威廉姆的心腹之一。这几天他有点萎靡,他认为如果自己跟威廉姆一起参加了凯旋盛典的话,凭他360度无死角的监控,可以避免被袭击的状况,为此他一直很后悔。
“什么事,杰伯?”
“殿下,有小贼夜闯城堡,被我逮住了!”
“什么人?”
“一个小屁孩,不知道他怎么躲过外围层层的巡视的,相当的狡猾,不过还是没有过我这一关,”杰伯摊开手掌,展示出一把小巧的餐刀,“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凶器,在没别的了。”
“一把餐刀能做什么。”威廉姆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抓把餐刀就敢闯我的城堡,带进来。”
“带进来!”杰伯对外面喊道。
两名士兵驾着一名男孩走进书房,男孩体格偏瘦,身高175左右,被两个185的彪形大汉驾着显得更加瘦小,他穿着学生制服,胸口绘着螺旋树图案,那是圣特克斯兰的校徽,威廉姆曾在那就读,对这标志很熟悉,而且那黑发黑瞳的样貌,威廉姆分明见过······
看到威廉姆后,男孩惊讶地瞪大双眼。
“靠!你还没死?”
*
我承认我有些膨胀,握把餐刀就觉得自己是龙傲天,再加上这边世界的文明离地球文明的差距,我一直保持心理上的优势,觉得在场诸位都是垃圾。王子的城堡?我当菜市场随便进的。
我原计划是每天去查看黄毛的身体状况,回来告诉缇娜免得她胡思乱想,还可以威胁她如果不吃饭我第二天就不去了,让她注重三餐保重身体,如果黄毛挂了也能早点通知她让她放弃希望,还可以帮她带盆花放黄毛床边以寄哀思。我只想的到这么做,于是我雄赳赳地去做了。
第一层安保,突破!
第二层,突破!
皇子的城堡也不过如此,在座诸位确实有点垃圾啊。
然而第三层就栽了跟头,风一样的我被一位满脸胡渣的鹰眼男人发现了,他追不上我却看得见我,守卫们快速行动,各个路口封住,我被堵在走廊上,士兵们擎着长枪围着我转,圆圈急速缩小,我被锁住所有关节,胡渣男走过来对我上下打量。
“圣特克斯兰的学生?带走!”
“是!”
因为我的自大,我可能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我希望缇娜到时候能来看望我,每天来一次,不,每天来两次,给我带点吃的,还有海瑞,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最好能分享我几本他珍藏的袖珍小书,让我在牢里有东西消磨时间,最好最好是萝莉类,我对御姐无爱啊······一想到我走后没人驱赶靠近缇娜的臭虫,我的心情就很悲痛。
结果他们搜走了我的餐刀,把我带到一个小型图书室里,让我见到了袒胸露乳神采奕奕,本该窝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威廉姆。
*
“666。”
“什么?”
“没什么,”我喝了一口女仆盛上的热咖啡,对诧异的威廉姆说到,“王子殿下就是王子殿下,把我们老百姓耍的团团转。”
“这也是为了早日揪出幕后指使,确保国民安全。”威廉姆也喝了一口咖啡,“缇娜怎么样了。”
“很好你别挂念她。”
出于自尊心,我没有告诉威廉姆缇娜正为他茶饭不思,只说她很担心他。
“是吗。”
威廉姆眯起眼睛,眺望落地窗外璀璨的星空,像在回忆很美好的事。话说,近距离看这家伙身材好棒,煤油灯光铺在他的肱二头肌上,阴影看着特别性感。
“就为了确定我的状况,你就什么都不带,只身一人闯入我的城堡吗?”
“嗯。”
“现在你确认到我的情况了,这可是机密,我原定三天后对外宣布康复的。”
“我不会到处讲,缇娜也不会。”
“真是英雄出少年,无头头脑地冲进来,要知道你的行为是要判绞刑的。”
“啊!?绞刑?”
原来不只是坐牢!?原来这咖啡是最后的晚餐!?完蛋了我没有刀具现在就是怂蛋一个调羹可以吗不行啊捏在手里根本没有很牛逼的感觉!
“哈哈,没事,别怕,我不会叛你刑的,而且你有法布朗多这个姓氏,它本身就是一次被赦免权。”
这么厉害?早说啊,吓死我了。我喝喝咖啡压压惊。
“你学过剑术吗?”威廉姆又问。
“学过。”
我本来脱口而出“没有”,一想又临时改口。
“你握剑的姿势我没见过,是特殊的流派吗?”
“······对。”
其实我只是随手握着而已。
“你还会什么,会魔法吗?”
“我根本不会魔法,连最基本的隔空点灯灭灯都不会。不过我会耍刀。”
刀剑我都一样耍,至今搞不懂他们的区别,刀能看作只有一半的剑吧?或者反过来,也许我真正的天赋只有刀客,我只不过把剑也当作了刀,于是也触发了天赋。
“会刀法?正好,我有一件礼物给你。”
威廉姆说着走出书房,片刻后端着一个长方形的箱子回来。他把箱子递给我,让我打开看看。
箱子很沉,打开后,里面有一把纤瘦的长刀,浑身素白躺在绸缎里,仿佛少女在深闺中安静地等待。
我把刀拿出,刀身很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刀柄刀鞘浑然一体,没有护手这点符合我的喜好,刀柄处的曲线贴合手掌,我能稳稳地握住而不至于滑落。刀刃流畅出鞘,轻薄修细,有种介于阴柔与阳刚之间的锋利感,反射着皎洁的月光。
酷似日本刀,唐刀我没见过。
但这不是日本刀,在刀柄底部刻着一段话:献给伟大的特克斯兰王国。用这边的语言写只有四个字。
“这是东边吉尔畔王国的皇子赠与我的礼物,是用他们独有的工艺制作出的好武器,很美,但不是我喜欢的风格。”威廉姆盯着我,“你握没握武器,完全是两个人。”
“······现在房间里没有侍卫,刀在我手里,你不怕我是刺客一刀捅了你?”
“哈哈~”威廉姆轻松地笑了,一副从容不迫地样子,他伸手拍我的肩膀,“你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呀,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平心而论,”他笑眯眯地说,“你根本伤不到我。”
“······”
“要试试吗?”
“······不。”
我也觉得我伤不到他。
虽然我握着刀柄自信心爆棚,但威廉姆似乎比我强得多······他端着咖啡镇定自若,深不可测。
“看得出你很喜欢这把刀。”
“对。”
拥有一把武士刀是每个日漫宅的梦想啊!我也被日本强大的文化软实力征服了。虽然这柄白刀并不是日本的武士刀,长得差不多,也能凑合凑合。
“事到如今你反悔我也不会吧朔雪还给你。”
“shuoxue是?”
“我刚起的刀名。”
“哈哈哈,我是皇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会出尔反尔。”
那就好,如今我也是配着刀的男人啦!朔雪太符合我的口味,用妹子来比喻的话,我对她一见钟情,就像当初遇见缇娜,我起这个刀名也是因为想到了她。这世界有朔雪有缇娜,这世界真不赖。
“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这是谢礼。”
“以威廉姆·特克斯兰·布鲁斯蒂之名为你献上最真诚的感谢,”威廉姆朝我行礼鞠躬,“感谢你把我从魔物手中救下,虽然也许你并不是为了救我才挺身而出。这把长刀如雪,是我送给你的微薄谢礼,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哦、哦······”
突如其来的行礼和感谢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然后还有一份礼物,不知你肯不肯接受,”威廉姆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我,页头绑着蝴蝶结,“严格讲算不上礼物,而是我个人的愿望。这是一张委任状,签上你的名字,按上你的手印,你就成为了我近卫团的一员,我个人的专属护卫。”
“——哈?”
我受到的惊吓比听到绞刑时还要大。
威廉姆继续滔滔不绝。
“你是一个有潜力的年轻人,如果加以指导,你会更加优秀更加出色,我相信你能成为我得力的助手,我会把你锻炼成一名强大而骄傲的战士,无愧于你的姓氏。”他顿了顿,“你拥有法布朗多的姓氏,却不是真正的贵族,现在有条直升贵族的路,你难道不想试试吗?”
“不想。”我把委任状拍他脸上。
有没有搞错,我们可是情敌!你给我一百把刀我们也是情敌,最后争抢缇娜时我会用你给的刀把你扎成蜂窝,我怎么可能为你工作?除非你转头撮合我和缇娜,我没准还能考虑考虑。
而且我根本不想工作,在贵族家蹭吃蹭喝挺好。
“如果你有别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你。”
离缇娜远一点?我才不会说,多掉面子呀。
“没有。走了。”
我提起朔雪往外跑。是时候回去了,缇娜还把自己锁房间里呢。
“如果你以后改变主意了,可以回来找我,我会对手下的人说,让我的城堡对你随时开放。”
“你死心吧······等等。”
到门口时我停住了。
“改变主意了?”
“不是,感谢的事,你没有感谢缇娜,没有她的魔法我也杀不掉魔物,是她救了你的······”狗命,“······命。”
威廉姆转过身去,收拾书桌上的书本和那张委任状。
“法布朗多小姐是贵族,确保王族的安全和荣耀是她的义务,他们享受王族给予的权力和财富,就该履行相应的义务,并不应该为此索要额外的回报。”他沉默了一会儿,“不过,不是作为皇子,我个人非常感谢她······请帮我传达给缇娜。”
“······我回传达的。”
到最后也不敢问威廉姆和缇娜的关系。他们之间一定有段很粉色很罗曼蒂克的回忆吧,记得盛典前一天的中午缇娜坐在餐厅望着窗外发呆,眼神悠悠远远,仿佛想着很久很久的故事,她的脸蛋松弛,露出小小的,傻傻的微笑。那是我遇见她以来见过的最可爱的表情。
可是最后威廉姆签订了与他国公主的婚约,也许他是开心的,也许他是无奈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缇娜会有多么悲伤和痛苦?也许从那以后她才变得沉默寡言,像一座冰山,拒人千里之外。
我想象着我来之前这个世界的种种,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