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乌斯视角】
“宛如母亲的慈爱女神,请治愈此人之伤口,让他恢复健康的身体——「治愈」(ExHealing)!”
早餐时分,一家人齐聚餐桌前。塞妮丝看见被讪笑着的保罗拎进屋里,满身淤青的我,不满地嘟起嘴唇,让我躺在她的怀抱里,然后全神贯注,施放中级治愈魔法为我疗伤。
真是……久违的舒爽啊。跟希瓦莉尔为我治愈魔力乱流那次相比,伤痛的程度和治愈术的级别都低了不少,然而亲生母亲的关怀,又会带来额外的亲切和安心感。我这样享受着塞妮丝的治愈,一边对保罗偷偷做了个鬼脸:待会有你好看的!
“已经可以了,母亲大人,我的身上一点伤都不剩了,您看。”我轻轻从塞妮丝怀里挣出来,比了比肱二头肌——兴许是因为这样的动作是三岁的小孩作出来的,在场的大人都不禁莞尔。
“话说回来,下次要是保罗大人出手更不知道轻重的话,我也可以在治愈魔法上帮一帮忙。”希瓦莉尔对我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我想,鲁迪乌斯君不会拒绝的吧。”
“说什么玩笑呢,希瓦莉尔?我知道你的魔法很强啦,不过再怎么说,保罗这笨蛋也不会没轻重到这个地步吧?呐,达·令?”塞妮丝婉拒了希瓦莉尔的提案,然后笑盈盈地朝着保罗一问。不得了不得了!空气中似乎浮现出ゴゴゴゴ的文字了啊喂!
“对不起,是我错了!”保罗觉察到塞妮丝的气场,干脆利落地道歉了。挠了挠头,他又补了一句:“呀,不过鲁迪资质真是太了不起了,一时半会我都忍不住想动真格呢。”
“嗯,保罗大人所言极是,我可以作证。”希瓦莉尔放下盛着菜汤的勺子,为保罗圆场:“第一次与鲁迪乌斯君魔法战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活了上百年的长生种伪装成小孩子的样子呢。”
呀咧呀咧……这到底算露馅了还是没露馅呢?不过,把至今为止活过的年数加在一起,也凑不满一百年啦。看希瓦莉尔没有深挖下去的兴趣,我也没有多辩驳,只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含混过去。
餐桌前,一家人就这样一边悠闲地享用餐点,一边相互打趣着,聊天的话题从我开始,延申到村里的琐事、冒险者生涯的回忆等等。莉莉雅和希瓦莉尔大多数时候都在安静地听着,而当话题冷下来以后,我就会适时提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把话头继续下去。
这是我成为人神的使徒以后不久的一天,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常。虽说看起来像日常,但我明白,对比我前世的童年,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异变。
我的魔法教师从洛琪希变成了希瓦莉尔。一开始我是拒绝的,毕竟我预想中不管找哪个老师,都只是掩盖我魔法复健练习的由头而已,可是希瓦莉尔许诺会教给我甲龙王一脉的秘传,我就不得不动心了。魔法的知识永远不嫌多嘛,更不用说,将来需要向佩尔基乌斯摊牌强夺秘宝时,多一份底牌总是好的。
不过,这样一来,短期内就没有再与洛琪希见面的理由了。按上次人生的经验,她本来会路过罗亚,看见我家招募魔法家教的布告,然后前来应聘。我也踌躇过要不要找借口去罗亚蹲守一下她,思来想去,只能苦涩地放弃了:见到以后又怎样?有什么话能对现在的洛琪希好说呢?换成洛琪希的视角,这完全就是跟踪狂的变态行为而已吧?
不过真好啊。洛琪希会继续着她的冒险故事,名字被吟游诗人传唱,最后一定会……一定会找到与她般配的人生伴侣吧。
呜呜呜……洛琪希,我的神大人,我的生命之光……
险些在用餐时抽噎出声的我,为了掩盖,端起木碗吸溜地干了一大口粥,然后呛得接连咳嗽。塞妮丝连忙凑上来拍着我的背,嘱咐我不要吃太快,还顺带又损了一句保罗:瞧你把孩子操练得饿成这样!
“喂喂,这才只是早餐前的晨练而已啊。多练多吃,小孩子个头才长得快嘛。”
嗯。保罗说得对,刚才的木剑对练,只是我们约定的,每日清晨的热身运动而已。正规的训练放在每日上午。
首先是基础体能的训练。俯卧撑100次!仰卧起坐100次!下蹲100次!还有10km长跑天天坚持!这样的训练,自然是不存在的——且不说三岁的小孩能不能撑下这套训练的十分之一,我对我的头发还是挺满意的,并没有舍弃它们的想法。
说笑了。目前只有跑步这一项。从家门口出发,一个人在布耶纳村里,沿着不定的路线越野跑。时跑时停,直到动不动了为止,然后用希瓦莉尔给我做的手环发出信号,召唤她飞过来把我抱回去。保罗不会特地跟在后面监督我有没有偷工减料,毕竟长时间有氧运动后的样子造不了假,而且我也不打算敷衍了事。
跑步运动的爱好者可能要抓狂了。没有专业的跑鞋,塑胶的跑道,不怕膝盖积伤吗?而且让小孩子长跑不会落下病根?答案只有一个:治愈魔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没有副作用,没有耐药性,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跑完步以后,保罗在家的话,就是剑术课程了。
对我而言,剑术的套路,在前世的记忆中还是接触过不少,不论是剑神流、水神流还是北神流的强者都有过招的经验,我甚至有强杀水神和北帝的战绩。不过,剑术这种东西,从略知一二到如指臂使之间的距离,有如天堑。而向保罗学习剑术的目的,正是为了逾越这份距离,或者至少缩短它。
保罗是那种凭感觉来的剑士,在教导剑术时相当嘴笨。不过,我在练习挥剑时,种种多余或错漏的动作,都会被他第一时间逮到并大声纠正。这样就够了。
曾接受剑王基列奴教导,日后却逐渐荒废剑术的我,正需要这样的矫正,将最为正确、效率最优的每一种动作,都再次刻进自己的肌肉记忆里。在此刻多流一些汗水,想必在未来用得上的时候,都能少流一些泪水吧。
【作者视角】
有一个序章就埋下的伏笔,差点在这就用上了……后来改了下稿子,至少还是等鲁迪乌斯青年期跟前三个老婆聚首以后,大战玛奇玛的时候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