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幼年残响篇8:距离魔神一步之遥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1/7/6 0:06:28 字数:3040

【希瓦莉尔视角】

昏过去的希露菲,被安置在鲁迪乌斯的卧室。全家人围在她的身边,紧张地注视着希瓦莉尔施展治愈魔术。

“她没事。”希瓦莉尔向众人一点头:“只是因为累积的压力加上长时间透支魔力,精神稍微有点不安定,因为精神创伤受到了一点点刺激而已。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待会我去一趟小希露菲家打个招呼吧,让这孩子在这里好好歇息一阵子。”保罗松了一口气。

“可怜的孩子……”塞妮丝眼角含泪,无限怜爱地轻抚着希露菲的小手:“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啊!”

“对不起……”莉莉雅则深深地躬身道歉:“本来不应该发生这种事,都怪我做的菜……”

“没关系的,莉莉雅。”希瓦莉尔向她摇了摇头:“不过得麻烦你以后为这孩子准备一份素食了。可以的话,为我们做的荤菜最好也不要见血。还有,留个神千万别让这孩子逞强下厨房帮忙。没问题吧?”

“没问题,谢谢您的提醒。”莉莉雅这才放松了不少:“那么,我先告退了?”

“嗯,我也去森林周边巡视一圈,顺路去趟小希露菲家。”保罗也站起身来。

“那莉莉雅,我也一块来帮忙做点家务吧,活动活动手脚。”塞妮丝说罢,对鲁迪乌斯眨了眨眼睛:“鲁迪可以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一下小希露菲吧?毕竟你好久没去村里玩了,说不定这孩子意外地想你呢~”

“母亲大人,我想去练……”

“鲁迪~你会好好留在这儿陪伴小希露菲的吧?”

“是,母亲大人!”看见面露微笑的塞妮丝,鲁迪乌斯立刻犯了怂,讪笑着答应了她的请求。而希瓦莉尔也点了点头:“那我也留在这里好了,要是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啊啦嘛,啊啦嘛~”目光来回在希露菲和希瓦莉尔之间打转,塞妮丝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交给您了哦,希瓦莉尔老师~”

其他的家人这才陆续离开这个房间。现在,房间里只剩下鲁迪乌斯和希瓦莉尔坐在床边,望着陷入安睡的希露菲,各怀心思。

“希瓦莉尔。”

“什么事?”

“希露菲她真的只是魔力透支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她的头发还是绿色。”鲁迪乌斯伸手稍微翻了一下希露菲的头发,手指梳理着翠绿的发丝:“就连一丝变白的迹象都没有呢。”

“果然你还是觉得白色的更好看吗?”

“这……我哪有这个意思,你不要瞎说!”鲁迪乌斯手一抖:“话说,不要转移话题啊!”

“希露菲叶特的体质极其特殊,魔法师的常理对她已经完全不成立。”

“特殊是怎么个特殊法?我怎么没有印象?”鲁迪乌斯的表情严肃起来。而希瓦莉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鲁迪乌斯,看得他直冒鸡皮疙瘩,片刻后她才开口:

“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她的事的呢,鲁迪乌斯君?”

“就……一般地关心一下?”看见希瓦莉尔一副不买账的样子,他烦躁地挠挠头,长出一口气:“行吧行吧,一看见她难受,我也跟着难受,就是这种立场,不行吗?”

“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希瓦莉尔沉吟片刻,斟酌着开口了:“魔神拉普拉斯的传说,你是了解的吧?”

“当然。该不会是说,希露菲才是拉普拉斯转世吧?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我可以确认她不是。不过,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拉普拉斯因子。”

“……”鲁迪乌斯的眼底闪过种种复杂的神色。片刻以后,他才发问:“那么,什么是拉普拉斯因子呢?”

听到这个问题,希瓦莉尔不自觉地一撇嘴,不过她还是耐心作答:“那是拉普拉斯为了自己在未来复活所采用的手段。拉普拉斯因子潜伏在人的体内,并且可以遗传,经过代际更迭,既有可能衰减,也有可能增强。当有人身上的拉普拉斯因子浓度足够高,高到将其肉体改造成与拉普拉斯灵魂相契合的容器——魔神的转世,就会发生。”

“……”鲁迪乌斯仍然沉默不语。而希瓦莉尔也不介意,继续说了下去:“这个孩子体内的拉普拉斯因子水平高到离谱。虽然现在还没有显现出与之相称的魔力水平,不过那只是未经锻炼所带来的短暂错觉而已。她无论在精神,还是肉体方面,被因子的影响都会日渐显著起来。”

“被改造成魔神拉普拉斯的样子吗?这不应该,这完全不应该啊……”鲁迪乌斯流露出动摇的眼神:“希露菲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都说了,她不是拉普拉斯的转世体了吗?”

“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和甲龙王佩尔基乌斯大人的使魔契约。拉普拉斯是龙族宿命之敌,面对他的转世对象时,灵魂深处的战栗感是不会作假的……而当初面对你,和后来面对这孩子,都没有那种感觉。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如果这孩子真的是转世体,那么在这个年纪,已经差不多足够长成与拉普拉斯极其相近的模样了。”希瓦莉尔冷不丁说了个笑话:“这就说明拉普拉斯长得非常可爱,那么可爱的家伙,三英雄怎么会狠得下心去动手呢?”

“???”

鲁迪乌斯被这回答噎得哑口无言,半天以后才抑制不住笑出声来:“啊哈哈哈哈——呜呜呜?”

“给我闭嘴,你这是想吵醒她吗?”希瓦莉尔甚至没有挥动法杖禁言,而是伸手一把握住鲁迪乌斯的脸,牢牢堵住他的嘴,看到他用眼神连连告饶后才松开。鲁迪乌斯微微喘着气,注视着沉睡中的希露菲,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总之……希露菲她会没事的吧?”

“一开始不就说过吗?她会没事的。”

“谢谢你,希瓦莉尔。”

“你确实应该好好感谢我。”

“这回居然不是说什么‘已经听得足够多了’或者‘空口无凭,用魔法的实绩来展现出来’之类的话吗?”

“我听到了啊,你这小子!”

两人压低了声音的对话,仍然有来有往。看见鲁迪乌斯放下心来的样子,希瓦莉尔暗中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到点子上。

不过,真有你的啊,鲁迪乌斯——

自从你起死回生的那一天起,你的魔力水平并未回落,你的魔法天赋仍然令人敬畏。真是的,那时我明明很紧张啊——为了安慰可能无法完全恢复前世力量的你,我可是愿意向你许下任何诺言,为你做任何事。

毕竟,就算有托洛菲摩斯他们的帮助,能够捞回你的灵魂,你的身体已经如此残破。以我所剩的魔力能做到的,只能是以那具残躯为「种子」(granum),制造一具人偶,让你的灵魂附着在那上面。那样的身体,以你心目中自己未来将要达成的种种伟业而言,完全不够格吧?

让你恢复完好的身体——虽然我做不到,但是能做到这件事的力量,早已蛰伏在你的身体中。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开始有意识地调遣它;在带着你的灵魂结束深潜时,我觉察到了,它正在与另一股互不兼容的力量激烈地冲撞着。

而那另一股力量,就是拉普拉斯因子。

拉普拉斯因子的本质,与太古时代龙族禁忌的秘术有关,那可是六面世界都尚未融合的久远年代。对这种神秘而棘手的存在,以我的知识,既不足以将其湮灭,也不足以将其封印;唯一的手段,就是将其导向另一个容器——一个已经有许多因子,没有其他力量与之抗衡的容器。

鲁迪乌斯,不要怪我在你未清醒时擅自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毕竟结果是好的:不再与拉普拉斯因子抗衡以后,那股未名的力量终究修复了你的身体,甚至没有折损你的魔法才能;至于这个名叫希露菲叶特的女孩——

就算距离魔神只剩一步之遥,只要有我在,她也许与你怀念的模样有点偏差,但一定不会出事。毕竟如若不然……你大概会伤心欲绝吧。

【作者视角】

关于拉普拉斯因子:

日记篇提到,老鲁迪曾经与佩尔基乌斯当面交流;空中要塞也有检测拉普拉斯因子的装置(原作中抱齐格去见甲龙王的章节),所以我二设成,在一周目时,老鲁迪从甲龙王那里知道了拉普拉斯因子的部分情报:它是什么东西;自己身上有因子,并且魔法天赋与之相关。

原作中,鲁迪向奥尔斯帝德效忠以后,从其口中确认了希露菲也有拉普拉斯因子的事实。不过这边的鲁迪是从日记篇过来的,所以并不知道这一点。没有提醒的情况下,不会自发从绿色头发联想到拉普拉斯因子。

总之,现在希露菲已经具有两人份的拉普拉斯因子了,而且我的二设中,它对魔法才能的增益不是线性,而是指数型。庆贺吧!后面的自己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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