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16 转折点if:来自新世界(续)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2/7/3 18:00:01 字数:2927

【莉塔琳视角】

关于人神大人的正体,没有任何流传下来的史料可以证实,也没有历史学家公开地发表过相关的研究。一切的一切,无法依赖“证据”,只能依赖“启示”。

这个“启示”跟大多数正常人所知的「支配者」系统不同。只有像莉塔琳这样,具有不易被「支配者」操纵的特殊体质,并且长年累月地探究人神历元年以前被雪藏的历史,才会偶尔在梦境中,触及一些并不属于自己人生的画面。

缔造这个绝对和平的「新世界」的人神大人,曾经以人类女性的形态在地上行走。

她留下了自己的血脉——这一部分不是“启示”,而是合理的推测。不管出于怎样的缘由,人神大人既然创造了「支配者」,那么豁免于「支配者」的能力与她直接相关很正常,更不用提这种能力可以遗传。

要是集结拥有这些血脉的孩子,像作物育种一样培育他们的后代,不就可以人工制造出「免罪体质」的拥有者,一个无法被发现和制裁的恐怖分子,颠覆整个世界……这样的可能性,莉塔琳光是稍微一想想,就不由得不寒而栗。

“公主大人?”

塞伦特在莉塔琳面前晃了晃手:“刚才是接收到新的‘启示’了吗?”

“就算是我,也不至于做白日梦啊。”

莉塔琳撇了撇嘴,已经放弃吐槽那个“公主”的绰号。外人要是听到,肯定只会以为是这对便宜师生之间某种奇怪的角色扮演,而不会觉得,这是暗喻莉塔琳是人神大人直系的血裔。

“说起来,老师……你刚才说‘那个家的孩子们’,说得真是言之凿凿啊,简直就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我摊牌了,其实我就是几百年前的「旧世界」活到现在的老阿姨~开玩笑啦。”

“我有点信哦,老师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穿衣的品味却还是这么……一言难尽啊。”

塞伦特·赛文斯塔,在拉诺亚的魔法大学,也算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教授了。乌黑的长发,柔和的面容,这副相貌虽然少见却也很入眼。可她日常的装扮,里面不是教授穿的法袍而是学生服,而外面则披着一件十分粗犷而又破破烂烂的兽皮大衣。

对大多数师生而言,塞伦特沉默寡言,面冷心善。她自己无法咏唱魔法,魔法的知识水平却是无出其右,也不吝对求教的同僚和学生指点一二。当然,前提有一条——千万别不长眼去问塞伦特那件兽皮披风的来历!

“很在意吗?这件衣服的来历。”

听见莉塔琳旁敲侧击的打听,塞伦特并不恼怒,只是来回摩梭着皮衣上最大破洞的周围,眼神里带着绵长的怀念:“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为了保护我而死去。这是他的遗物,也是我的宝物……”

“欸?塞伦特老师居然喜欢男人?还有……什么为了保护你而死,那是野蛮的旧世界才可能发生的事,该不会……”

看到塞伦特的样子不似说谎,莉塔琳一时有些瞠目结舌:“可……那是至少三百年以前的事,谁也不可能在「新世界」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被注意到!”

“所以,有这样的护身符,我一直感激着。”

塞伦特站起身来:“公主,等这次冒险结束以后,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获得答案了。”

……

“好大的遗迹……大发现,这可是划时代的大发现啊!!!”

地上的白色石头,明显是什么古代建筑的残留物,过去尽管人迹罕至,也有人留下书面记录和一些不痛不痒的考证。并没有什么雕刻或者碑文,也没有魔力的残余,从形制来看多半是什么礼拜场所,也就是这点程度的结论而已。

可是在塞伦特老师的眼中,那并不是因为什么天灾人祸坍塌之后的形态!是极其隐秘的魔法,并非寄托于那些残垣断壁本身,而是寄托于它们排列的模式!用双脚丈量完这片土地,绘制完地图以后,塞伦特指示莉塔琳用魔法拖曳石头,几经折腾,终于暴露出结界的入口——

通向地底高塔的双螺旋楼梯,以及那后面无比壮丽的半球形大殿!

“塞伦特老师,你该不会以前就到过这个地方吧?老师?”

“我没事,公主……”

塞伦特仰头望向穹顶,从那里隔着湖水落下星星点点的阳光,还有来往的鱼群投出的阴影,露出感动的样子擦了擦眼角:“我从没来过这里,甚至我都不敢确定会不会真的存在这么个地方……全世界最宏大的占星术仪轨,也完全看不到这里的分毫……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等从这里出去,我有很多时间听你慢慢解释哦,塞伦特老师!”

莉塔琳摇了摇头,回过头去自己打量起大殿里的场景,一边嘀咕道:“什么占星术,那不是早就失传了吗?这么一潭死水的新世界,有什么事值得占卜的?”

“说起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没有问你呢,公主。你为什么愿意跟我跑这么远的距离,仅仅凭着我的几句呓语?”

“嗯……为了多挣学分?”

“喂!!”

“不要生气嘛,老师……好吧,我说,我说。”

莉塔琳连连摆手:“我真的很想研究清楚「支配者」系统的秘密,虽然这个说法显得很反社会啦,要是没有遇见老师,我只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你真的有足够的实感吗,公主?”

塞伦特老师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真的想过……要是我就是为了颠覆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而接近你,利用你,那之后会发生的事,你真的理解吗?”

“怎么突然这么认真啊,塞伦特老师。”

莉塔琳轻叹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塞伦特:“老师身上一堆秘密,我要是说‘我一向是无所谓的’,那就是谎言……不过,我相信老师的判断。不管老师在谋算什么,只要最后能帮我解答我的疑惑,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这样啊……谢谢你,莉塔琳·格雷拉特!”

“什么?”

听到完全陌生的半截名字,莉塔琳愣了一下,然后——连续的思考,中断于那一刻。

大地,追向了她。

追上了那个,腹部透出一截刀刃,带出一股血流的她。

被塞伦特老师背刺的莉塔琳,脑子晕晕乎乎,巨大的疼痛正在扭曲着周遭的风景,还能感知到的,大约仅剩下老师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滚出来!!!”

“你的后代,就在你的神殿里流血,你还有什么好藏的!?”

“滚出来面对我——「支配之人神·玛奇玛」!!!”

……

玛奇玛。

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啊……

疼痛已经淡去,意识尚未散失,莉塔琳勉强能意识得到——这是久违的“启示”。

这个地方,果然有着特别的意义吧——这一次的“启示”,闪过了好多不同的镜头。

“呐,鲁迪乌斯……”

“我在听呢?”

“要是有朝一日,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什么话语都无法说出,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也能记得这口血的味道,我也要凭本能,保护身上流着你的血的孩子们……”

鲁迪乌斯……谁啊,不熟。不过,人神大人果然有过人格化的时期,而且还有伴侣啊……

“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悲伤的话,玛奇玛小姐!?”

……

“鲁迪乌斯,动手!”

“不要啊——!!!!!!”

“启示”还在继续,莉塔琳本就不甚清醒的意识,也因为过载的情报而愈加迷糊。

为什么,人神不止一个?

为什么,那位玛奇玛小姐,会强令他的伴侣痛下杀手?

那无数的画面里,那个家庭看起来,明明是那样地幸福……

……

“不,还有希望,玛奇玛小姐是永生不死的恶魔,靠着人偶的权能,和这里的素材,一定有什么办法……!”

“你上次照镜子是什么时候了,你这混账老爸!!!你害死恶魔妈妈还不够,还要制造她的替代品聊以**吗!?”

随处可见的父女大战。还有他们默契地避开的——人偶,工房里一个又一个人偶,全部穿着同样的装束,有着同样的样貌,然而眼神中只有懵懂,全无那位玛奇玛小姐的威压。

那都是能独立意识,能自主思考的人形吧!像孩子一样纯真,没有任何选择便作为什么人的替代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们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

沉浸在飞闪而过的无数画面中,莉塔琳自然无暇再听到塞伦特的悲鸣,也注意不到神殿的变化。伴随满溢而出的汹涌魔力,亮起昏黄色光芒。来源是蒙尘已久的玉座之上,那里没有人影,只有一顶华丽的冠冕,而冠冕上镶嵌的,不是寻常的珍奇宝石,而是旧世界技术的造物——魔石型魔导计算机,简称「演算宝珠」。

“久疏问候,七星静香小姐。”

【作者视角】

只要是if线,就不算刀子,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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