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乌斯视角】
这一次的人生,到现在为止不过短短五年。身体姑且还是小孩子,脑子还在迅猛发育的时期,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也毫不奇怪。
虽然我一直以人生重来的成年人自诩,至少在睡眠之时,在这不怕被他人窥见软弱之处的时刻……果然还是想做点更轻松、更像小孩子一样的梦。很遗憾,目前几乎所有的梦,都几乎是把前世的那些精神创伤重放一遍。如果说清醒的我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天才,那睡梦中的我……好像一条狗啊。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醒来以后,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像往常一样,熟练地先用水魔法把涕泪横流的脸清洗干净。
久违地做了个新鲜的梦……跟那些痛失挚爱和亲友、双手也沾满罪孽的旧梦相比,大概也不怎么算是个噩梦?我没有急着下床,而是愣着将自己的双手举到面前,手指反复握紧、舒张。透过昏暗的晨光,仍然可以看出,我的双手白皙而又稚嫩,没有战斗留下的伤痕。更重要的是——这很明显仍然是一双人类的手。
不是人类的手,那还能是什么?梦中的我,袖管中没有骨肉,只有狭长而锋锐的武士刀刃。
上次跟希瓦莉尔入门精灵魔法、尝试接触暗之精灵时,我感受到了类似的幻象,不过这回在梦中,我没有再感到恐惧,精神更像是处于一种醉酒一般的亢奋感之中?我挥舞着刀刃,不讲道理地畅快大打一场,而战斗的场地……好像是久违的现代世界啊!
而且还很丢人地在自己的梦世界里打输了!
让我从梦里醒来还差点叫出声的是……我不禁捂住裆部。
很好,生机蓬勃,距离可以展现雄风的时候还有几年。要是在那之前,像是在梦里一般,被俩苦大仇深的大老爷们轮着狠踹一顿,那还怎么得了!
呼……长出了一口气的我,这才从床上跳下来,开始舒展身子。就算是个不怎么愉快的怪梦,也远好过让我再品鉴一遍真正的噩梦!想点开心的事吧——对了,今天是这一次人生的五岁生日!
并不是因为期待长辈的礼物哦?两世为人还那样的话也太不像样了。只不过,既然是生日,那就算是一个一家人聚集起来庆祝点什么的由头,那样温馨而带有喜庆的气氛,是我已经彻底丢失了许多年,无处可觅的宝物啊!
等到十岁,十五岁的生日,还有即将出生的诺伦的所有生日……我们全家都一定要继续齐齐整整地庆祝!为了达成这样的愿望,以现在的我,力量一定还远未够班啊!
复仇的行动不能落下,但在那之前,一定要兑现守护的诺言——
我带着满怀觉悟的微笑飞奔下楼,准备用刻苦的锻炼向新的一天问好。
【保罗视角】
基列奴留在家里过夜的那一晚,保罗、塞妮丝和基列奴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旖旎的展开,只是阔别已久的伙伴凑在一起聊天而已——从昔日的冒险经历,到各自日后的际遇,当然,保罗和塞妮丝的孩子,也在话题之列。
“说起来,距离鲁迪乌斯之后已经过了五年,你们才有了第二个孩子啊?以保罗那种猴子一般旺盛的精力,可真是难以想象呢。”基列奴靠着塞妮丝,感慨地注视着她那宽松的睡衣之下,已经明显隆起的大肚子。
塞妮丝微微红了脸,而保罗则忿忿不平地反驳道:“精力旺盛可真是抱歉了啊!而且猴子什么的,不是用来形容基斯更合适吗?”
“啧,那家伙吗。倒也是,不过基斯和你可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啊。”
“那还用说,像我这么帅气能打而又靠谱……”
“主要是指对女人的态度而已,没别的意思。”
基列奴微微一笑:“基斯和你一样精力旺盛,但是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家伙,他明知以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性格,绝不可能成为什么女人的归宿……所以,他一向都是去风俗街去解决个人问题,这你也知道吧。”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夸基斯的样子……去风俗街是很值得赞赏的事情吗?”保罗不由得撇了撇嘴。
“走肾不走心,不吃窝边草,不让朝夕相处的女性朋友产生不可能兑现的希望……我觉得这是很值得赞赏的事情。你说对吧,保罗?”
基列奴的口气轻描淡写,听不出什么指责的意味,而且虽然这话对着保罗说,她的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塞妮丝的表情上。
突然寂静下来的房间里,燃烧的烛芯微微爆裂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保罗抓耳挠腮,欲言又止,而塞妮丝怔怔地注视着基列奴,眼里似乎有了一点泪光:“基列奴,对不起……嗯?”
“扳回一局!”
基列奴用力戳了戳她的脸:“看看这张多愁善感的小哭脸!谁能想象得到,这是「黑狼之牙」主役的魔法师,那个威风凛凛的塞妮丝·拉托雷亚呢?光是看到这张脸,也不枉我来这一趟布耶纳村~”
“你不讨厌我吗,基列奴?还有你刚才说的扳回一局是……”
“嘛,老实说,今天早些时候你说我是客人,不让我来帮忙的时候,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痛快呢。感觉就像你还想着对我宣示这家伙的所有权一样……而且都已经过去这些年了。”
基列奴脸上没有任何遗憾和不甘:“不过我怎么可能会恨你呢?哪怕当初团队解散的时候,比起讨厌你,我更多的是为你担心啊,塞妮丝,担心你摊上这样轻薄的男人,接下来真的能安顿下来过日子吗……”
“那个,说我轻薄什么的未免也太……”
““正说事呢,闭嘴!””
“呜噫,对不起……”
“不过我也早就看开了,塞妮丝,不要为我担心。”
基列奴轻轻将双手搭在塞妮丝肩头:“这个男人本性如何姑且不谈,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和艾莉娜丽洁输了,你赢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所以,塞妮丝……只要你不后悔和这个男人结合,那就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啊,你这笨蛋!”
“那就……谢谢你?”
“嗯,这样就好了。尽情地享用他吧!虽然想这么说,看看你这成果,这才第二个孩子,看来享用得还不够充分啊。喂,保罗,你是不是剑术也不练了,膘也长起来了?要想给塞妮丝幸福的话,给我继续操练起来啊,你这家伙!”
“啊哈哈,看来基列奴你自己过的这几年也不差嘛,都学会讲带颜色的段子了……”
保罗暗舒一口气:“呐,塞妮丝亲,我的「技术」难道你还不够满意啊疼疼疼疼!”
“不要说这么轻浮的话啊,达令!要说也得等到……”
“好好好,我不说话就是……不过基列奴,剑术的锻炼我可是从来没有落下啊。而且,我还在指导着鲁迪的剑术哦!”
“啊,关于这方面,我可得仔细地和你们探讨一番呢……在那小子彻底长歪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