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菲视角】
名字: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
职业:菲托亚领主的孙女
个性:阴晴不定
我方吩咐:主要看心情
读写:连环画台词程度的句子
算术:多位数的加减乘法
魔法:完全不会
剑术:剑神流中级,接近上级
礼仪规矩:完全不会
喜欢的人:爷爷,基列奴,阿尔冯斯
讨厌的人:赛菲
……
将艾莉丝的现状写到报告书里,然后按照当日的密钥进行编码,发送密电。潘特姆方面会立即发回ACK报文和次日的密钥,这样一来,赛菲就有了一种确实完成了对得起自己薪俸的一天工作的实感,可以满足地入睡,一觉睡到天亮,绝不把压力留到第二天。
听说前几年,BOSS在乌斯尔领地安顿下来之前,商会沟通的方式是靠训练有素的乌鸦,横穿大陆来寄信。听同僚讲述这些商会秘史时,赛菲隐隐感到,像是乌鸦传信这样的渠道,“这才魔法”,而通过现在这种魔导机械交换电报,“这不魔法”!
一定是哪里出了偏差吧。不管是阴影中行使支配的商会也好,还是画风不对的魔导机械也好,还是她不得不宣誓效忠的那位大人也好。当然,这些小小吐槽她只会藏在心底。要是让她选,重新做回一个居无定所的冒险者,从未听闻种种奇妙的魔导技术……那样的展开还是免了罢。
白天要当赤猿姬的家庭教师,夜晚她要在酒馆做酒保——或者说,「洛芙蕾丝商会」(la chambre de Lovelace)分会的招待员。当然,酒馆全天候开放,她不在时还有其他值班的酒保,不过背后的运营工作,确实靠她自己担负起来。
作为与现存的「冒险者公会」和「魔法师公会」体系竞争的组织,钱货流转、委托分派、会员通讯……洛芙蕾丝商会职能丰富,当然也会断人财路。商会的存在,至少在上流圈子里不是什么大秘密,触及了那么广泛的利益却还能坚挺至今,这种励志故事里,怎么可能会没沾点黑暗的气息呢。
赛菲的工作范围,重情报轻执行。如果有暗中碍事的家伙,只要甄别出来就好,至于那些家伙之后是识趣地退去,还是被抄家灭门、人间蒸发……那全都是细节问题,赛菲并不敢有太多兴趣。
不需要治安官也不需要领主,不讲究证据也用不着开庭,一个名字足矣——教士也好,富商也罢,直到王公贵胄,哪怕中间名是阿涅摩伊也保不了他!赛菲只需要在密电里签下名字,审判就会被执行。就算只是中间管理人的职阶,这也毫无疑问是「支配」的权柄!
充分认知到这份权柄的沉重,既不为之过度激动或者恐惧,也不作出为一己私欲动用权柄的愚行。这是赛菲在这个职场存活至今的秘诀。字面意义的存活。
偶尔,她也需要跟执行暴力活路的自己人打打交道。尤其是最近。
菲托亚领地并不太平。
隐修会正在将阿斯拉王国内经营多时的势力活动起来,他们很有可能正在筹备超大规模的魔法仪式,某种魔法师公会和魔法大学都从未记载的魔法!根据潘特姆方面某只不愿意透露姓名和年龄的赤龙提供的情报,那并不仅是拥有一定魔力者正确地咏唱就可以使出来的奇迹,至少需要集齐三要素:灵装(gear)、触媒(catalyst)和祭品(scapegoat)。
这群人瞄准的对象,将要以肉体承受巨型灵装启动负荷的活祭,就是赛菲的学生——艾莉丝·伯雷亚斯·格雷拉特。
这也是赛菲抱有疑惑的地方。
艾莉丝确实拥有一定程度的“天赋”,体现在蛮不讲理的暴力和如臂指使的直感上,要说未来可期那是当然,可要说出类拔萃,倒是差了点意思。为什么这家伙会成为理想的祭品,真相仍然未明。
而且,这种半吊子的工作方式,不是入驻伯雷亚斯家,为艾莉丝提供全天候的贴身护卫,而是朝九晚五的通勤家教……虽然有很多喘气的间隙,避免血压爆表是很不错,可BOSS真的想让她保护好艾莉丝的安全吗?
赛菲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不过面对眼下的局面,还是得跟暴力部门的同僚多配合一下才更把稳啊。之前反复要求增派的战力,总算有了下文,今晚的回电里会提前告知会过来的是谁。
赛菲暗自祈祷,过来的不是某个喜欢喊“explosion”,战斗方式堪称邪门的小姑娘,可随着她解答出明文,一下子眼神就少了些高光:淦!就是那个BOSS的头号忠犬,她相处不来的家伙!
这下没法睡好觉了,可天亮以后,还得去给艾莉丝讲课呢。而且要开始讲那个赤猿姬既不感兴趣也没有天赋的魔法!呜呼,至祸……
……
“老师……”
伯雷亚斯宅的大院里,旁人早已清退,只剩下两个人:怀抱木刀、不耐烦地跺着脚的艾莉丝,以及对艾莉丝不闻不问,在地上潦草地画圈的赛菲。
“呐,老师,你的学生在诚心向你发问啊!那个圆圈……是什么魔法阵吗?学会那个我就会魔法了吗?”
你管这叫魔法阵?不要看不起魔法啊,你这家伙!这样的咆哮,赛菲并没有脱口而出,只是站起身来,拍掉手上的沙土:“艾莉丝!”
“嗯哼?”
“你根本不想学魔法是吧。”
“我说‘是’的话,赛菲老师你也不会放我走罢!”艾莉丝露骨地一咋舌。
“会哦。要是你可以证明,你的武力在我的魔力之上。”
赛菲摊开双手,踩了踩刚刚画下的圆圈:“艾莉丝,我就在这个圆圈以内,不躲也不逃,既不用魔眼也不用魔杖,咏唱的魔法也仅限于初级。如果我踏出这个圆圈半步,如果我双足以外的任何地方触地,那就算我的败北。怎么样,这条件已经够优惠了吧?”
“啧……老师你真是小瞧我啊!”
艾莉丝晃荡了两下手中的木刀:“嘛,那我只用木刀,老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艾莉丝~不让你用真刀,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保护你呀~”
赛菲的微笑莫名地危险:“而且——比试已经开始了,你还在东张西望什么!!”
……
【基列奴视角】
“菲利普大人……在下失礼了。”
靠近庭院的塔楼上,基列奴观战看得出神,片刻后才意识到菲利普已经来到她的身后。
“无妨,基列奴,还有我都说过,对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菲利普眯着眼微微一笑。
“这可不行,对主人家失礼的话,可是与剑士的骄傲不相称呢。”
基列奴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更何况,希尔达夫人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