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乌斯视角】
“鲁迪乌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将来,你想要做什么?”
久违的父子对练时间。我和保罗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双方手持木剑对峙了。我感到微微一颤,并不是因为晨风的凉意,而是因为保罗的提问,还有他的眼神。
“父亲大人,去年生日的时候我不就说过了嘛,我要当魔剑士!剑术要学,魔法也要学,这才称得上健全!”
“我知道。别家小孩这么说那是痴心妄想,鲁迪你这么说,那就是真的做得到。可我不是在问这个。”
保罗手上的木剑挽着剑花,人却仍然没有攻过来的意思:“成为魔剑士以后,你想要过怎样的生活,在哪里活跃?王领的骑士团,还是大陆上其他什么地方的冒险者?”
“这些太复杂的事情,对我而言早了点吧,父亲大人?嘛,至少有一件事能确定,那就是我想要游历很多很多地方。英雄谭里的那些主人公,不都是这样吗~”
“英雄……吗?”
保罗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不少,似乎在缅怀什么:“说得好,鲁迪。咱们男人啊,谁都有过这样的梦想!想要成为地上最强!想要当吟游诗人传颂的英雄!可是啊,鲁迪,有英雄的地方就一定有反派,你的手上想要沾上什么反派的血呢?是魔物吗?还是说……”
除了人神还能是谁?不过这种事哪能跟保罗透露!
“所以说,这种话题对我太早了喂!父亲大人今天到底怎么了,想问这么多事?”
“抱歉啊,不想说的话没关系。”
保罗摇了摇头,看起来没有深究的意思:“我只是想更多地了解一下我的‘天才’儿子而已。不是说剑术或者魔法的资质方面,而是‘自律’,我和塞妮丝最担心的是你的‘自律’!诺伦出生之前,我们以为这是你身为咱们家长男的压力,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了点印象,貌似塞妮丝妊娠时,保罗和我聊过关于兄弟姐妹的事,那时他已经在旁敲侧击地打探我为什么在努力了。啧,当时应该想个更靠谱的回答,这可咋整?
抱歉。哪怕是我的亲生父亲,也请容许我继续撒谎吧。而一个谎言要想说服别人,首先自己必须全心全意地相信!
“父亲大人……我渴望「力量」,剑术也好,魔法也罢,还是其他的什么力量,我永远都不会嫌多!我不是非要消灭什么人,踩着他们的尸体去当什么大英雄不可,我只是想要更多的「余裕」!”
“余裕?”
“想要保护什么人的时候,却没有足够的力量,我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距离现在五年,十年,还是五十年……不管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为了未来拥有更多的余裕,趁还能安定地成长时多加把劲,也不是很奇怪的想法吧?”
“这哪里不奇怪了!而且这是诡辩!”
保罗一下子激动起来:“鲁迪乌斯,你很强大,前途无量,可你不是神,就算你怎么努力,世界上就是会有绝对办不到的事,有绝对干不过的强者!”
对对对。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这些道理轮不到你来教,我已经亲身品鉴得足够多了。
“父亲大人您自己又如何呢?”
不知不觉之间,我的声音也变冷了几分:“‘要是我能做到这件事就好了’,‘要是那时候再努把力就好了’……父亲大人至今为止的人生,从没产生过这样的后悔吗?从没讨厌过自己过去的怠惰和无能吗?”
“啊啊,后悔过的事情要多少有多少!可我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和塞妮丝成家,有了你和诺伦!跟你有多么‘天才’没关系,就凭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不想坐视你继续勉强自己下去!”
“父亲大人看来,我的努力全是在勉强自己吗?”
我无可奈何地呼出一口气,脸上却重新带上了些许微笑:“问答无用!基列奴老师说过,剑士的交谈有比言语更加透彻的……”
“喝啊——!!!”
……
“父亲大人不讲武德,教给我的是剑神流和水神流,自己却用北神流的技术招呼上来了……”
早餐时间,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餐。我一边碎碎念,一边久违地享受着塞妮丝咏唱的治愈魔法,她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展开,嗔怪地说了几句保罗便也不再深究。
“你小子有本事,对着敌人去解释什么武德不武德,你还嫩得很呢!”
保罗看起来心情也好了不少,看来久违地展现了父亲的威严(笑)让他抒发了不少郁闷。嘛,这不也挺好的。
“不过说回鲁迪的进路问题。鲁迪,我之前去找伯雷亚斯家的菲利普聊过了……啊,你还不认识,菲利普大人在伯雷亚斯家和我同辈,在学校起就认识了,我能在这村子安顿下来也是多亏他帮忙。”
“欸,所以和这位菲利普大人聊了什么呢?”
“菲利普大人邀请我们家搬回罗亚城,他会安排其他的驻村骑士来接任。宅子不用愁,我们家的俸禄,也会调整成与罗亚的消费相符合的水准。”
我听得眼睛一亮,这可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可一联想到菲利普眯眯眼微笑的样子,就总感觉这事没那么靠谱……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就是你啊,鲁迪~菲利普大人对你的事挺感兴趣,指明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他是真的舍得在你的身上砸一些真金白银!”
啪嚓!
一不小心把手中的木勺握断了。这算什么?某种历史的修正力!?
“父亲大人……那个菲利普大人,该不会是想要我去伯雷亚斯家当家庭教师吧?”
“什么家庭教师?”
保罗盯着我的目光一下子多了一丝趣味:“等等,前几次去罗亚时,你见过伯雷亚斯家的大小姐了?你该不会是……”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听说……”
“啧~反正,那个伯雷亚斯家的大小姐已经有一位家庭教师了,而且好像把她调教得挺像样的~”
“是谁!?”
看到全家的目光都集中到我的身上,我立刻咳嗽两声,重整态势:“那个……我只是听到市井传闻,那个大小姐相当有个性,所以稍微有一点点好奇而已,绝没有别的意思!”
“嘛,不管你对那个大小姐有没有意思,等见了菲利普大人,你都得好好意思意思。”
保罗捶了捶我的肩膀:“鲁迪,咱们家是留在布耶纳村也好,还是搬去罗亚城也好,我都没什么所谓,毕竟我和你妈妈都已经收了心打算安分过日子。你要是有心早点出去闯荡,得靠你自己在菲利普大人面前好好表现!”
【作者视角】
说说后续的安排。
第二卷剩下的部分大多是鲁迪主场,至少得写到艾莉丝生日事件,等人救回来了,这边差不多就可以收尾。之后一转坏女人视角,简单交代在泽费洛斯家地盘剩下的剧情。毕竟试炼之前的那一战,萨列亚托被神隐了,并不是因为我的痴呆追上了半圆,我对她另有安排。
之后是秘密皇帝篇,坏女人主场。我知道很多人只想看男女主合流(意味深),可之前的很多情节我要是不写我浑身不痛快。这方面做了海量删减,像是去乌斯尔领地以后的事就多半跳了,蓝道夫和帕库斯的剧情、法莉亚斯缇雅和矿坑族的剧情等等,统统挪到亚尔斯一并解决。该篇会提到的强者很多,阿尔伯特、北二、列妲、奥贝尔、蓝道夫……战斗的结果你们都知道,过程还是得填下坑,总不能一起上,起手秒,是吧。
之后就是枪魔篇和冒险篇,红色珠子、佩尔基乌斯和希瓦莉尔的伏笔全部回收,旅团成立,前几个老婆建立羁绊,把前几篇番外和正文之间的沟壑填上。原定坏女人和鲁迪初见杀,不打不相识,现在打算枪魔篇就物理见面,当然,一开始肯定不是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