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献祭之夜(5)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2/8/19 2:52:00 字数:2363

【赛菲视角】

“啊啊啊啊啊啊啊——!”

欧奇索尔的剑粉碎了,整个人一趔趄,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嚎声,徒然制造出更多的剑四处投掷,仿佛视野中不再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赛菲:“不可能,绝不可能,那样地挥霍魔力,明明已经用完了才对……”

那颗魔石并没有镌刻着什么魔法阵,握碎以后唯一的效果就是将所持的所有魔力,一瞬间全部逸散到周围的空间。游离的魔力如果不加以利用,会慢慢「归还」并消失,但在那之前的短暂时间里——

“果然,‘看见’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咏唱时魔力的流动!”

不管欧奇索尔所倚仗的那部分「圣遗体」如何做到这一点,现在的他就像不戴墨镜当面吃了一发闪光弹,没有当场晕眩过去已经相当硬汉!

而赛菲也并不打算这么简单地挥霍掉那些魔力。无需咏唱,轻轻一摆手,风将基列奴包裹着,从刚才轰塌的墙那里远远扔开。左手没有闲着,已经抽出并握碎另一根魔石,用其中魔力无声咏唱出圣级风魔法「风铠」(Wind Armor),保护着她的身体。

“在那里吗!!!”

欧奇索尔状若修罗,持剑踉跄着扑过来,而此时,赛菲的右手,已经赫然夹着整整三根魔石,眼神中的怒意也已经大半转变为怜悯:“够了,结束吧。”

魔石、坠地!

今から、浮きます!

曾经是一整座的砖石房屋,它和它的内容物所化作的齑粉,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高高扬起!作为隐修会在菲托亚领地的窝点之一,无论这里面曾经隐藏过多么深邃而黑暗的秘密,在这一次爆炸中都已经无迹可寻,而这里仅剩的线索——欧奇索尔·艾尔札司,哪怕同样被施加魔力保护,也震得七窍流血,意识全失!

“稍微有点理解,为什么朵莉丝这么喜欢爆炸了……咳咳咳咳……”

饶是全力使用「风铠」,被爆炸的冲击波吹起而又落下的赛菲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她又瞥了一眼袖中的卷轴,没有新消息传来,而且城里的喧嚣愈演愈烈——是个坏消息,战斗相当胶着,搞定这边和艾莉丝的事以后,得回去支援一波。

“接下来用哪边的魔眼好呢……咳咳……”

虽然挥手用风魔法驱散了周围的烟尘,但是还是有一些轻微的咳嗽——毕竟不是来自己身的魔力,这样简单粗暴地用上BOSS供给的魔石,那过于浓郁的魔力,就像过于稀薄的氧气一般是猛毒!魔法素质太差的话有可能当场暴毙,饶是她也会短时间内展现出类似「杜莱病」,魔力失调的症状。

战斗的环节告一段落,接下来是“调查”……对付不吃硬手段的家伙,赛菲会动用「契约」魔眼,但奏效前提是对方还有自主思考的机能。欧奇索尔大概脑子已经彻底弄坏了,比起折腾那只半死不活的皮囊,更有调查价值的,当然是刚刚炸过的这处废墟!

“「venio」”

“「video」”

“「observo」”

“「reminiscor」”

从口中说出来的,并不是特别有魔法意义的词句,与其说是「咒语」,不如说是「密语」。这是BOSS帮助下研究出来的小技巧,将密语作为自我催眠的钥匙。她让「泡影」的魔眼不说出密语时自我封印,因为耗魔量恐怖,效果也没法在日常生活中适应。

「泡影」魔眼的效果,是「过去视」和「未来视」同时叠加在同一只眼的视觉里!两侧的长度并不对称,赛菲似乎「过去视」的素质优秀得多,她心中肯定,BOSS对她如此的关注正源于这份不可取代的素质!

腿上绑的魔石只剩一根,冒着魔力失调的轻症,她也不得不释放出其他魔石中的魔力。闭上「现在」那一侧的眼,赛菲短暂地陷入了「过去」与「未来」交织的诡异视界。

白天与黑夜交织。

和预想的一样,这里伪装成来菲托亚领地淘金的小商会。

至于货物,都是菲托亚领地特产的农副产品,诸如杏草花、桑蜀果、肉豆蔻之类,长途运输之前在这里简单加工一下。那些箱子里不可能没藏点别的,可惜魔眼没有那么强大。

欧奇索尔深居简出,多半是因为烧伤的模样引人注目。还能指挥得动别人,看样子还是小头目,赛菲稍微有点诧异,还以为欧奇索尔逃离北方以后,会被隐修会内部处分,比如作为用完即弃的死士在这里对付她……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练剑,而且完全看不出丝毫剑士的素质。那种素质不可能完全遮掩,哪怕身上无剑,哪怕心中压抑了战意,日常的行走坐卧,剑士都会流露出不一样的「态势」,可以被有心人看出,就像朵莉丝那样。他和她相拼的“剑术”来源,一定就是对方所持的圣遗体。

到底在哪……赛菲一边拼命忍着分裂视界带来的头晕目眩,一边搜寻着「白天」那一侧所有潜在的线索。

来往的人员居然没有那个炼金术士……这家伙很有耐心啊。

大多数是壮实的粗汉,伪装成体力劳动者,实际上是战斗人员。有时也会有女人大大方方地出入,毕竟阿斯拉王国不禁风俗业,冒险者和行商的驻地有流莺也完全正常,不过……这帮人最近是闻到大的要来的气息吧,绝对花了血本!不然,怎么请得动漂亮到摄人心魄的金发少女呢?

可恶,关注点歪了,到现在几乎一无所获……

有哪里不太对。

一天又一天过去,白天的画面里有着变化和不变的成分!伪装的货物和人员流转,每天都不一样,但是周围那些居民,是不是太循规蹈矩了,活动的节律越来越固定,越来越单调——

刚才和欧奇索尔交战时,也时而能听见城里喧嚣,以至于她下意识地忽略掉了,那巨大的盲点——

那些喧嚣声,都是来自远处,而不是来自这座房子的周边,而这附近明明还有店铺和居民区!

真正的古怪,真正的陷阱,根本不局限于单单这一栋房子!

从「泡影」魔眼的视界之中退出之前,赛菲最后一瞬的「过去视」,看到了又一惊奇的景象——

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保罗·格雷拉特,那个鲁迪乌斯·格雷拉特的父亲。稍显憔悴的模样,和欧奇索尔在交谈。似乎话不投机,还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张愤怒而狰狞的脸,为何看得分外地清晰?

原来如此……

原来是因为「过去」和「未来」的视野里,都有着这样的面容啊……

然而那样的「未来」,为何如此短暂,以至于捕捉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应对的余裕……

赛菲的腹部透出长长一截剑刃,最后的思考,被惊涛骇浪一般的疼痛淹没!她倒在血泊之中,本就发虚的身体,就连为自己施展治愈魔法的余裕,都已经失去了!

“基列奴!!!不要这样,快醒醒,是我,我是保罗啊,快醒醒!!!”

“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到底对基列奴干了什么,你这混账娘们!!!”

“我已经尽力了,保罗·格雷拉特……看样子,她用某种魔法,不仅偷盗了狂剑王的剑术自己施展,甚至不断抽出狂剑王身上的骨头,制造出临时的魔剑……咳咳,我很遗憾,差点没有坚持到现在……”

【作者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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