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玛视角】
看到洛琪希尝试咏唱「豪雷积雨云」(Cumulonimbus)时,玛奇玛露出了一点点期待的目光。
当然,主办方既然有这个胆子,把洛琪希推上台时还把魔杖还给她,按常识来看,肯定有什么保留手段吧,果不其然。
这帮恶趣味的衣冠禽兽!不过自己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己并不是在怜悯洛琪希,仅仅是因为洛琪希潜在的“价值”,而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出个价拍下来,仅此而已。
但是随着洛琪希尝试的魔法等级越来越低,最后哭泣着咏唱最入门的水魔法「水弹」(Water ball)而未成功的那一瞬间——
玛奇玛的心中猛地一震,视野微微模糊,已经双眼含泪。
玛奇玛自己没有魔法的资质,就算对魔法的理论知识并非一窍不通,但她连最入门的「水弹」也完全无法使用。
在看见本是水圣级魔法师的洛琪希,魔法的能力跌到和自己一样为零时——她本以为,以自己邪恶的本性,会为洛琪希的不幸而感到得意,恨不得冲上去,嬉皮笑脸地说点“一直想看看你这副表情”之类的垃圾话!
然而,在笑声此起彼伏的观众席上,只有她一人,在为洛琪希流泪。
比起纠结自己缘何作出与「强者」不符的软弱举动,现在更紧要的是——
“哦哦哦——出价了!终于有一位大人物,看上了这个魔族的残次品!是我们来自涅里斯的客人,玛卡巴卡·冯·多米奈特·德比鲁大人,何等地心地善良啊!”
四座响起了善意的掌声。而玛奇玛则眼泪一抹,眼神变得比刀锋更加冷冽,一手举着自己的牌子,另一手向凑近她座位的女仆飞快地比了一个数字。
“刚才没有宣布起拍价,也是因为我们感兴趣,在各位大人眼中她的价值几何!而这位心地善良的玛卡巴卡大人,她的报价是——168!168枚阿斯拉金币!真是奇异的数字,但也不算一个小数字了,就连一条赤龙的平均报价,也就100枚阿斯拉金币!洛琪希小姐,来到这里,你的运气不怎么样,但遇见这位大人,可是你天大的运气呀!”
然而洛琪希却似乎对刚才的展开充耳未闻。整个人鸭子坐在地上,微微颤抖着深呼吸,用魔杖勉强支撑着身子,似乎刚才因为咏唱所带来的剧痛,还没有离开她的身体。
“啊哈哈……不过,玛卡巴卡大人,您大可不必失望,要把野猫变成家猫,今晚还有今晚以后,您都有大把的时间呀!那么——”
“168第一次!”
“168第二次!”
“168第……”
玛奇玛前方,自始至终一直没有回过一次头的卡瓦尼斯,笑嘻嘻地举起了自己的牌子:“什么,168?那我出300!”
这下节目效果来了!看见国王陛下和外国客人开始竞争起来,观众席兴奋的程度甚至比刚才更高,纷纷为他们的便宜国王喝彩鼓掌起来!
“多十块啦,310!”
“唔哦哦哦!我们的玛卡巴卡大人,敢同国王争高下呀!这个魔族的身价已涨到310枚阿斯拉金币!”
“嘻嘻嘻,真的是那样吗?500!”
周围人群看热闹的目光已经越来越不怀好意了,喝彩声与掌声也比刚才多出了好几分贝!而主持人也配合着炒热氛围:“不愧是咱们当代的国王陛下,别的不提,家大业大,区区500枚阿斯拉金币也就洒洒水啦!而我们北方的客人,对这个魔族真有那么志在必得吗!”
“那还用说,这是我看上的东西!510!”
玛奇玛的跟拍,收获的掌声明显比卡瓦尼斯的稀疏了太多,周围的贵族们窃窃私语,哪怕不用恶魔听觉,也能猜到他们都在迫不及待,想看玛奇玛打脸抑或是负债的珍奇场景!
“我出1800!”
“我没有听错吧,1800枚阿斯拉金币!对王室而言稀松平常,放在王国其他的领地,规模小一些的商会,流水都难以企及这个数字呀!国王陛下出了整整1800!”
“‘玛卡巴卡’小姐~~~”
卡瓦尼斯这才第一次扭过头去,丝毫不畏惧玛奇玛恨不得食肉寝皮的眼神,贱笑着大声喊道:“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比起区区的一个魔族娘们,我更感兴趣的,是和亲爱的玛卡巴卡小姐,一同泛舟和享用下午茶的宝贵时光呀!”
观众席已经彻底被鬼哭狼嚎的声浪席卷,在座的贵族们尽情地大笑着,鼓掌着,吹着口哨,拍着大腿!而主持人更是以歌剧男角一般的声调,高声地称赞起来:
“唔喔喔喔哦哦哦哦——!!!国王陛下突如其来的热情告白,romantic,这是何等地romantic!‘拍卖’已经失去了意义,霸道国王与变装王妃,一百年后的历史书,将会如何记载这段浪漫的佳话……”
“1810!”
玛奇玛的声音不大,然而却像泼进火盆的水一样,瞬间让会场的气氛冷了下去。
卡瓦尼斯再次回过头去,一言不发,笑眯眯地盯着玛奇玛,而玛奇玛也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会场里已经无人为玛奇玛的加价而鼓掌,取而代之的是越发密集起来的交头接耳。有的贵族甚至下意识地掏出手帕开始擦汗,环顾会场周围,看见雕像一般镇守着会场的黄金骑士们,才暗自出了一口气!
紧张的主持人,也不知所措地待在舞台上,甚至忘了喊“1810第一次”。而微笑的对峙持续片刻以后,卡瓦尼斯才终于打破了会场的沉默:
“‘玛卡巴卡’小姐,你的个性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调皮呀!我中意你!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你的灵魂比起你的皮囊,更加地令人心痒难耐呀!只不过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这有什么值不值好说?这里是拍卖会,你国不是讲究规矩的文明国家吗,那出价就是各凭各的本事!你国王出得价,本小姐出不得价?还是说,因为你生对了人家,我就要无条件服从,这也是你国规矩的一部分?”
“呵呵,毕竟穿了一身汉子的衣服,却像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抠抠索索,谁肯出实价你就加小小的十个金币!其实你只觉得这魔族值十个金币是吧!”
卡瓦尼斯说罢,冷笑一声,向主持人举起一根食指:“行,很行!要是嫌我以势压人,不按游戏规则来的话——喂!”
“陛下您说!”
“这位‘玛卡巴卡’小姐不管出多少价钱,我都比她多出这个数!”
“这是一千?一万?该不会是……”
“一个。我永远比玛卡巴卡小姐,多出一个金币——毕竟这货色原本,也就只值这个价!”
卡瓦尼斯说罢,脸上的笑容再次盛放:“怎么样,玛卡巴卡小姐,我可是完完全全在按照游戏规则来呀。你待要用什么手段,打破这个循环呢?”
【作者视角】
关于这两天的更新:其实也不是一转居家办公啥的,主要是新年之前难得一点空闲,再加上难得不那么卡文,所以不介意多写点。
多也好,少也好,更新随缘。缘至则写,缘尽则咕,各位读者也不要着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