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玛视角】
“不觉得这很酷吗~”
砖石构成的巨人一拥而上,拳脚相加,但却无法碾碎玛奇玛。她一边灵活地跳跃奔逃,一边还流露出一点羡慕的目光。
“作为一个外乡人,我觉得这太酷了,很符合我对这个世界的想象,魔法并带着趣味!”
没错,玛奇玛强则强矣,但是除了一身巨力以及恶魔的权能以外,这个世界的种种魔法,她仍然不能亲口咏唱,也仍然不能品鉴那种通过语言来影响现实,那种言出法随的快乐和感动!
也不是不能玩一波文字游戏,比如把恶魔的权能,也说成某种魔法,但那并不准确。
对玛奇玛而言,打个比方,假如这里是什么虚拟现实游戏,那么这里的人们所用的魔法,就是游戏规则里固有的一部分。可无论是她的存在,还是她身上的权能,全都是对游戏规则的破坏!
简直就像改内存拉满了属性还不满足,道具栏还得塞个催眠app一般——与其说是魔法,不如说是外挂!
当然,就算这外挂有副作用,对她的身心有那么一点点影响,但她绝对不想舍弃!开了挂自己就是强者,不开挂的话,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回想一下王国盛宴里的珍奇场面,答案还用说出来吗?
玛奇玛心目中的真正「魔法」,并不是外挂,而且有着言出法随以外的意义。魔法,蕴涵着知识的传承,暗示着后天的修行,以及靠自身的努力,迈出从零到一的那一步——
通过自身的修行所掌握的小小奇迹,远比通过自身的运气所攀附的强大外挂,要更加光荣,更加高贵。这与力量的高下毫无关系,哪怕前者将要败于后者也是如此!
“阿尔伯特·麦格努斯!”
玛奇玛将一尊巨人的胳臂一掌打碎,自己借力飞上半空时,还不忘对不远处的敌手喊道:“你们炼金术的四千零一年,难道只有这点程度吗!!”
“什么鬼……难道是在说我哪怕活上四千年,也无法匹敌你的力量吗!?”
阿尔伯特已经汗流浃背,看来操纵那些巨人对他消耗不小,但他仍然咬紧了牙关绝不投降:“你这恶魔!就算不能动摇你的胜利,最起码,我也要动摇你的那份‘余裕’……「拟形」(morphismos)!”
围攻玛奇玛的巨人们,一下子与她拉开了距离。
“浪费了这么多魔力才察觉到这种常识吗,巨大人形萝卜的效率只能用悲剧来形容!所以这下你是打算……”
玛奇玛没有急着上前攻击阿尔伯特,而是落到地面上,抱着双臂,兴致满满地点评起来。而她话音未落,那些巨人,以跟体型不相称的灵活性,快速地垒起来,然后变形!
大地上耸立起一座高塔。不,看那形状,说是一根活着的脊柱还要更恰当一些!牢牢地锚定了地面,但却具有巨大的灵活性,可以向任何方向屈折,而从脊柱之上突出来的,不再是砖石巨人跟装饰品无异的双手,而是飞快旋转着的石质刀片——
“尝尝这个!”
玛奇玛跳起来以后,她刚才的立足之地被旋转刀片搅碎,留下触目惊心的凹槽。而在她落地以前,那座活动的高塔,向鞭子一般精准地抽向她的方向!
“教头!!!千万不要输啊!!!”
“杀死恶魔,保卫人类!!”
“阿斯拉王国万胜!!”
“阿尔伯特——!阿尔伯特——!阿尔伯特——!”
战场不再寂静。就连阿尔伯特的炼金造物发出的轰轰巨响,也已难以掩盖,从亚尔斯市的其他街区传来的加油声,浪潮一般一波紧似一波,簇拥着那个光荣但却必败无疑的挑战者!
“眩しい(mabushii)❤️”
玛奇玛眼角含泪,面颊泛红,心中充满了感动。
阿尔伯特的力量远胜北二,但是在镜中世界封印她失败以后,在契约的人偶之恶魔被她囫囵吞噬以后,也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可能性!就算是这样,他也肩负着渺小人类的希望前来挑战!他甚至说到做到,哪怕颓势已显,也没有将无辜者卷入他们之间的战斗呀!
全民瞩目的舞台之上,是勇者(人类)与魔王(恶魔)的战斗,是正义(原住民)与邪恶(穿越者)的战斗,更是究级的「技」(魔法)与「力」(外挂)之间的战斗呀!
“何等炫目啊,简直就像一场梦一般……所谓的梦,注定是要醒来的。”
在这场战斗之中,玛奇玛第一次有了点近似“势均力敌”的感觉。
合体成塔的那座炼金巨人,比之前殴打过的家伙们难缠太多了!就算她可以靠敏捷勉强闪开它的攻击,也不能用拳脚对付它,不然会当场变番茄酱然后被迫吸血恢复,就算炮弹一般的投掷物,也会被塔身突出的旋转刀片给打碎,无法伤害其主干!
那么,要比拼阿尔伯特的魔力先耗尽,或者玛奇玛的力气先用完吗?
“究竟是作为一个美梦醒来,还是一个噩梦呢?现在,在这里,你们就要立刻知晓了。”
玛奇玛轻叹一声。
她飞起来了。不是脚踏大地,短暂地克服引力,而是字面意义上飞了起来,轻易飞到了炼金巨人无法触及的高度!
她的外观也发生了嬗变——头顶是肠子结成的光环,背后展开了鲜血凝成的翅膀,污秽而又神圣的形象,就连下面的人类们都能肉眼看见,狂热的喝彩声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人类。”
玛奇玛的声音,仿佛已不止是她自己的声音,还有其他的声音交叠着,就算没有大声喊出,也不仅仅只有阿尔伯特能听见。
“这是最后通牒了。你,真的要违逆我吗?”
阿尔伯特没有说话。
连说话的余裕都已失去,是因为疲乏,还是因为恐惧呢?不,兴许是因为,战斗到现在,比起言语,还有更直截了当的方式可以回答吧——
那座炼金巨人,在他的咏唱之中再次变形,旋转的刀片纷纷变成弓矢,向悬停在空中的恶魔一齐发射!而玛奇玛,仍然随意地将双手插在兜里。她背后的双翼轻轻一拂,所有触及她的箭矢,化作齑粉纷纷洒落。
“好!”
玛奇玛的目光里仍是欣赏,她的回答里也已经没有讽刺的意味。
“能打到我二段变身,不得不用出天使君的权能,你已是人类中的极品了!”
礼尚往来,她的手中出现一杆血红色的长枪,轻轻一抛,炼金巨人被轰到土崩瓦解。
“你还有什么独门绝招和秘密武器,能给我意外的惊喜呀?”
【作者视角】
什么,有人吐槽看不懂了!莫慌,因为作者也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