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 支配恶魔歼灭战(16)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3/3/6 5:15:11 字数:2423

【阿尔伯特视角】

哪怕事前已经知道,玛奇玛是具备「支配」位格的恶魔,针对可能遭到的精神攻击进行防备,甚至在她突破封锁之时,管中窥豹地看见了她那宛如天使一般的形态……

直到现在,阿尔伯特终于用身体确认了——将要宣判自己的胜负和生死的战斗,于玛奇玛而言,仅仅是决定她拿出多少程度力量的一场玩耍而已!

“技不如人?时不在我?”

阿尔伯特的魔力也好,精神也罢,都已快要迎来极限。

终于,那原本足以切削城墙、毁灭结界的拳头,也未能将章鱼形状的人偶打散,反倒被它虚晃一枪,牢牢卷住下盘,将整个人倒吊而起。

“不……我欠缺的不是「技术」,而是「护身术」啊……没听进劝,也是时运不济的一种表现形式罢……”

前几天,亲眼目睹客人的警告印证,玛奇玛挣脱了连末代狂龙王卡奥斯也无法挣脱的空间封印,那时自己早就该收拾细软,远离这个王国,甚至中央大陆……

结果,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作出这样的选择,究竟是谁,本该劝住他但却未能做到呢?

那是玛奇玛造访他精心布置的工坊的同一天,稍早一点的时候所发生的对话。

“艾伯塔……阿尔伯特老师!这么多年过去,终于,终于再次见到您了!”

那是一个绿色长发的少女。偏中性风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冷冽,但她漂亮的双眼里,的确流露出了激动和怀念交加的眼神。

面对那个轻易穿过了光学迷宫,抵达他面前的不速之客,阿尔伯特没有立刻作声,而是轻轻眯了一下眼睛,片刻以后才蓦然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可能!?”

“不愧是老师!”

仿佛心有灵犀,那个少女立刻理解了阿尔伯特在说什么:“您看出来了吧!站在您面前的我,不是我原本的身体,而是炼金术的造物!您没来得及向我倾囊相授的「技术」,我靠自己的力量,达成了这样的完全形态!”

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是个人都能看出“夸夸我”的潜台词。

那种眼神,阿尔伯特绝不是第一次看见。在王立学校的高等部,指点那些预定要进宫廷法师团的小朋友时,他并不吝于适度夸奖他们。但是,眼前的这一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我虽然也算是上了年纪,但还没到脑子开始痴呆的时候。我完全不认识你这个学生啊,你叫什么?”

听到这样的诘问,那个少女狡黠的微笑一闪而过:“琪格菲尔特·麦格努斯,您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样?”

阿尔伯特闻言,很快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眯起了眼睛:“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啊。”

“真正的名字我不能说,但是,老师……我和老师是‘家人’,这一点绝没有半点虚假!”

少女踏前一步,灼人的眼神直视着阿尔伯特:“「麦格努斯」(Magnus),并非血缘维系的家族,而是志趣相投的学派。而我,就是您在未来所承认的最后一个‘家人’,也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炼金术士!”

“很接近了。”

听见这个少女来自未来的荒诞消息,阿尔伯特没有急于反驳,也没有立刻承认,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角,慢条斯理地说道:

“琪格菲尔特小姐,姑且这么称呼你吧。今天你能毫发无伤地出现在我面前,你的实力我已完全认可。但是,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口供,都不足以作为决定性的证据——你来自未来的决定性证据。”

“嗯,果然这样呢。未来,老师与我诀别时,说这点程度肯定无法说服您的。”

阿尔伯特仍然板着一副扑克脸。但是,要说他一点都不想问琪格菲尔特,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绝对是一个谎言。

“老师,您的精神自检,仍然没有触发异常吧?不管是我,还是别的什么存在,都无法触及您真正的自我,是这样没错吧?”

“……”

被说出了谁也未曾告知的秘密,阿尔伯特当场面色发黑了。

“嗯,说出这件事,仅仅是想要提醒您——我无法对您读心,没有半点‘作弊’的可能性,所以接下来我要说出来的内容,的确是未来的您,亲口告诉我的秘密,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我听着。我洗耳恭听,琪格菲尔特小姐。”

琪格菲尔特深吸一口气,然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世人谓之炼金术者,点石成金固非虚言,是乃舍本逐末,诚愚人之金也。学人谓之炼金术者,心观事象,晓其理而变易之,然则尚不可称为道。举世唯吾独知,炼金术诚乃欺诈之巧,盖因自然之理皆无不可欺者。”

琪格菲尔特说完以后,露出了一丝略带忧伤的微笑:“顺带一提,老师,汇聚您毕生心血的那本著作,直到您死去也没写完哦,不过在那个绝望的时代,也没人会催稿就是了,啊哈哈……”

沉默。

无尽的沉默,横亘在二人之间。

不知道过去多久以后,阿尔伯特终于轻轻说道:“真的吗?未来的炼金术,真的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吗——足以欺骗「时间」的程度?”

琪格菲尔特轻轻点了点头:“虽然有很多人的帮助,但最重要的,是老师您最初的教导!”

“这样啊……”

阿尔伯特终于轻叹一声:

“面对这种程度的奇迹,听你叫我‘老师’,我可真不是滋味啊,真不知道谁该叫谁老师才对……说实话,我现在想请教的课题,要多少有多少。但更重要的是——不论何时何地,世界都不喜欢被欺骗!难以想象你们要付出何等夸张的代价,那就是说,未来有值得你们付出那种代价的危机?”

“那个危机的原因……”

琪格菲尔特的眼神一黯:“是待会我离开以后,预定来造访您的下一位客人!”

“……玛奇玛?”

又是片刻的沉默以后,阿尔伯特才再次开口道:“怎么可能?隐修会那帮嗑药的疯子,他们的呓语,竟会歪打正着?那个玛奇玛,竟然真是什么灭世的存在?我不能理解……”

琪格菲尔特说到这里,眼神也稍微黯淡了一点,简直就像随时要落泪一般:

“炼金术士就是欺诈师,未来的您,确实印证了这一点——您说您一定会活着回来,您说您不会逞强奔赴必败的战斗,可是您舍命保护下来的那片大地上,已经没有吟游诗人,可以传唱您最后的英姿了……”

“停,停停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

尽管心里像是一万只猫在同时抓挠一般,阿尔伯特终于伸手打断了琪格菲尔特的叙述:

“真不好说是哪边更不可能,是我败给玛奇玛这点,还是我会为保护什么人而去战斗这点……但是,琪格菲尔特,那个玛奇玛非常不妙,我已知晓了。你不惜回到这个时代,就是为了传达这个警告吗?”

“是,但我好像还做得不够好啊。”

琪格菲尔特双手一拍桌子,无比严肃地盯着阿尔伯特:

“老师,您穷尽所有的「技术」,也没有任何可能性打败她,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至少不要再停留在中央大陆了!”

【作者视角】

齐格,你这不也是个欺诈师嘛,你的同伙上哪去了?那由多:对人偶恶魔施工中,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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