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支配恶魔歼灭战(24)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3/3/24 7:36:32 字数:2167

【玛奇玛视角】

小玛奇玛剥开糖纸,从里面暴露出来的,并不是她预想的牛奶软糖。

是眼球。

一颗活生生的,仿佛摘下未久,还微微冒着热气的眼球。眼球后面还拖着一小截应该是视神经的血肉,而已经彻底散大的瞳孔,和小玛奇玛惊恐的眼睛对上了眼睛,渗出的血液染红了小玛奇玛的手心——

“咿呀呀呀啊啊啊啊——!!!”

小玛奇玛吓得从长凳上跌了下来,无助地缩成一团,带着哭腔尖叫起来。而她盛着许多糖果的小篮子也被打翻,善良的市民们赠给她的糖果撒了一地,糖纸全部都自动展开了。

全部都是眼球,或大或小,颜色不一,也已经看不出摘除之前属于男人还是女人,富人还是穷人,坏人还是好人——

洒落了一地的眼球,血腥而又毫无生机的眼神,从四面八方,将小玛奇玛包围了起来。

“救命啊——!”

小玛奇玛连滚带爬地从那里逃开了,但是没走几步,便被挡住了去路——

那些市民们施给她“糖果”以后变成的毛绒玩具们,已经浩浩荡荡地出动,堵住了一侧的道路。

有毛绒的小鲨鱼,小狗,小猴子,还有更多的品类,远看跟家具城里会摆出的类型别无二致。但是为什么近看时,如此令人毛骨悚然呢?所有的毛绒玩具,都被开膛破肚,泄漏出里面的羽绒,而且这些玩具本应缝着纽扣材质的小眼睛,可是纽扣眼睛全都至少失去了半边!

“不要啊——!”

小玛奇玛尽管是个小女孩,天真但是并不算傻。那些眼球,那些毛绒玩具,还有那些善良的市民们,中间究竟有何联系,也许她的潜意识已经觉察到了!

她一边大声哭叫着,一边在大路上开始奔逃起来;而那些毛绒玩具们随她而动,在她的身后一蹦一跳,紧紧地跟在她后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坏孩子真的对不起,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哇啊啊啊啊!”

跑着跑着,黑色的小皮鞋都给跑掉了,可是跌倒的小玛奇玛连穿鞋的余裕都没有。一看跟在后面的玩具们根本不买账,她一边踉踉跄跄地继续跑着,一边哭得更大声了:

“救命啊!谁来都好,救命啊——!”

究竟要向谁求救好呢?按照“常识”来说,她现在应该是向爸爸妈妈呼救,可是话到嘴边却卡住了——

小玛奇玛压根不记得自己有父母,甚至不记得自己有认识的大人。

不认识大人,不认识同龄的孩子,没有任何可以求救的人,没有任何可以回去的地方——谁叫她,是一个坏孩子呢?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大家饶了我吧!救命啊,我发誓一定会做个好孩子的,所以谁来都好,救命啊——!!!”

明明是万圣节的街道,但为什么却空无一人呢?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小玛奇玛呼哧呼哧喘着气,绝望地奔跑着。漂亮的裙子被汗水沾湿,丝袜也早已磨破,渗血的脚底随着奔跑传来钻心疼痛,而她留在身后的血迹,压根不能让追赶的毛绒玩具们,生出半点恻隐之心——

扑通~

小玛奇玛终于承受不住脚底的剧痛,无力地倒在街道的中间,很快便被毛绒玩具们彻底围了起来,高高架了起来。

啊,这种奇妙的感觉,究竟要如何形容呢?四肢和躯干的皮肤都能感觉到,又暖又软的触感,那触感光是被小玛奇玛感受到的一瞬间,她的目光立刻变得迷离起来——

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陌生却又巨大的舒适感。

那种感觉的名字,是「拥抱」啊!

按照“常识”来说,小孩子尤其不可能缺少的「拥抱」,对于小玛奇玛而言,却是如此地弥足珍贵!她是坏孩子,她没有任何可以拥抱的人,甚至在她的记忆里,连一只可以用来拥抱的毛绒玩具,都从来未曾拥有过啊!

如此温暖……

不,应该说是太过于温暖了吧,更不用说,弥漫在空气之中,越来越明显起来的烟味。

那些将小玛奇玛高高架起来,牢牢地束缚住她,令她难以动弹的毛绒玩具们,所构成的形状,是火刑架的形状啊。既然是魔女的万圣节之夜,那么她这个坏孩子,作为一个小魔女,遭到魔女审判的下场,似乎也并不那么奇怪?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错了,我什么都会做的,求求大家……我不想死,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真的不想死啊……”

小玛奇玛别说从火刑架上挣脱,就连为自己擦眼泪都已做不到了,只能扯着嘶哑的嗓子,无助地哭啊哭。

谁也没有呼应她的乞求。

巨大的火焰,从她身下的玩具堆上腾起,刹那间便将她完全吞噬。曾经漂亮的丝绸裙子也好,一头漂亮的绯红头发也好,燃烧的时候都会变成滚烫的黏液,浸染着她的皮肤,再连带里面的脂质继续点着——

“——————!!!”

发声的余裕都已失去,视物的机能也被剥夺。燃烧中的小玛奇玛,就连全身的剧痛都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唯一剩下的知觉,只有被「拥抱」一般,温暖,而又轻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欠揍笑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沉默。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让老子看见了无比珍奇的场面啊,哈哈哈哈哈!”

火刑架上的小玛奇玛,意识还未泯灭。本应已经化作一把焦炭的她,竟能感知到那场笑声,于她而言,那不吝于一根救命稻草——

“救命啊,大哥哥!!!”

小玛奇玛全然没有察觉,自己并不是用喉咙喊出的求救,也并不是用人类的语言,而是完全下意识地,用出了只有某个特定种族才会用出的「念话」。

“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那个声音闻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支……咳哼,小妹妹,要我救你一把也不是不行哦!”

“大哥哥!求求你了救救我,我什么都会做的!我一定会做个听话的好孩子的,求求你!”

“啊啊啊,为什么这一幕只能停留在老子的记忆里!要是照相馆恶魔在这,定要复制无数份,供老哥们无偿……不对,有偿观赏呀!”

小玛奇玛稍微一愣。

那个声音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是她蓦然有了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不是,忘记了特别重要的什么事?

“大哥哥……我们认识吗?”

【作者视角】

主打的就是个意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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