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莉丝视角】
“吔——!都是你害的,达莉乌丝,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感谢陛下天赐良机!”
“这不是陛下强迫我们,而是我们为陛下的加冕射出的礼炮呀!”
Love is war!
这里既是满溢着Love的盛宴,也是无比激烈的战场!上下,左右,前后——攻势无孔不入,容不得丝毫大意!
究竟是大流士比小卡更招人恨呢,还是银发的达莉乌丝比丝莉安更惹人怜爱呢?无论如何,一边门可罗雀,一边车水马龙,在恐惧和欲望的双重刺激下,参加盛宴的贵族们,正在拼命压榨自己的身体潜能!而他们穷尽了各种花样呈上的表演,看在玛奇玛大人的眼中,又是怎样的风景呢?
“嘻嘻,轮到我了!我一定不会令陛下失望的呀!陛下,接下来便是我的拿手好戏!”
嗤啦!
“陛下,我的表演这般精彩,你,你……”
轰!
“下一个。”
与宴会一同进行的,是玛奇玛大人无慈悲的杀戮。达莉乌丝的身后铺满了残肢断臂,身上沾上的污血一遍又一遍被后来者用水魔法粗暴地冲洗掉。无论多么激烈绝伦的表演,都无法取悦玛奇玛大人——
视角回到当下。
“朵莉丝小姐,既然那天你也在的话……”
达莉乌丝终于抬起头来,一副泪流满面的模样:“你也看见了,我遭遇的那一切痛苦……那至少,我也已经在赎罪了吧?我也多少有资格,以‘受害者’的立场,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了吧……?”
“呵。”
朵莉丝一撇嘴:“确实,我一直都在看着,直到你昏死过去以后发生的事。感兴趣吗?”
“……嗯。”
“你可能以为,在场的阿斯拉贵族们,都死在了你的肚皮上。事实并非如此。”
“我想也是呢,就算是那位大人,或多或少也要留下一些有用的……”
“错了。这个烂透了的王国,还有没有人来支撑门面,这点程度的小事,那位大人一向是没什么所谓的!”
朵莉丝双手交叉,感慨和佩服的眼神一闪而过:“知道吗,达莉乌丝——那场宴会不仅是为了折磨在场的贵族,也是为了考验他们!而生还的那些人,正是通过了考验,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甚至地位。”
“考验!?我不理解……”
“没错。那位大人口头说出的命令,是让他们全力蹂躏你和丝莉安小姐,用丑态来为那位大人提供乐子——然而,真正的考验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展示自己的‘矜持’,全力抗拒那位大人的命令,就连被酷刑拷打也绝不松口,哪怕自己被折磨得求死不得,也拒绝向面前的女人施暴。”
朵莉丝轻叹一声:“生还者里面,有泽费洛斯家,艾乌洛斯家,耶罗斯内克家……还有其他几家的一小部分。不管他们是真的坚守了自己的原则,还是仅仅因为小聪明猜到了那位大人的潜台词,终归还是有人通过了考验哦。”
“……事到如今,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朵莉丝小姐?”
达莉乌丝擦了擦眼泪,才继续说下去:
“你从我这里,又想获得什么呢?忏悔,还有眼泪吗?你自己都不会买账吧?不管怎么说……就算我在这家会所,各种各样的顾客都不得不去接待过了,你想从我这里获得的,绝不会是跟他们一样的服务吧?”
“说实话,我还真没仔细考虑。”
朵莉丝长叹一声,露出疲惫的眼神,轻轻敲了敲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那里面装着能轻易歼灭上位冒险者的武器:“我原本仅仅是想要最后一次看看,曾经把我压在身下的那头肥猪,以被别人压在身下为生以后的丑态……”
“最后一次……?嘻嘻,嘻嘻嘻……”
达莉乌丝的眼泪终于止住了。她双臂抱在身前,不再看着朵莉丝,而是瞪着天花板,发出稍微有点神经质的笑声:“嘻嘻嘻嘻……朵莉丝,噢,达令,一日夫妻百日恩呀!果然,你还惦记着我的滋味,你还想要和我一起,回忆快乐的事情呀❤️”
“呵。”
朵莉丝深吸一口气:“这么急着激怒我,是因为去死的机会,终于摆在你面前了吗?毕竟,那位大人,不仅重塑了你的身体,甚至还剥夺了你自杀的可能性——我说中了吧?”
“是又怎么样!很可悲吗,很可笑吗,连去死都做不到的我!而你呢,朵莉丝缇娜!你又做对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你仅仅是运气好,运气好到被那位大人眷顾而已罢了!除此以外的你,又做得到什么,又算个什么东西了!仅仅是抱对了大腿而已,你真的以为,你比起过去的你强大到哪里去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达莉乌丝拎起枕头向对面一甩,又哭又笑地继续咆哮起来:
“等你从这里出去,还要继续去取悦那位大人,继续去舔她的鞋帮子,继续去祈祷她会继续中意你,而不是突如其来地将你当成取乐用的玩物啊!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考验,什么正义邪恶,全都是玩物!那种存在的喜怒好恶,怎会被人类猜中呀!噫哈哈哈哈!”
“真是辛苦你了啊,达莉乌丝。”
朵莉丝的回答里,不好说戏谑和慨叹的比例如何:“我还以为,过去权倾朝野的你,精神会比较强韧,不至于被三位数的男人轮过以后就想一死了之……真是可怜。”
“还等什么!来呀!来杀了我呀!这点程度都做不到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达莉乌丝,你说的没错。无论是我并没有强大起来这一点,还是那位大人仅仅是在‘玩’着我们这一点。我,早已有所觉悟了。”
片刻的沉默以后,朵莉丝才再次开口:
“做个交易吧,达莉乌丝。你如果选择拒绝,我将不会杀你。”
“咕……”
“而交易的内容,就是跟上一场‘交易’相关的情报。”
朵莉丝说到这里,稍微眯起了眼睛:“跟那位大人相似的存在进行‘交易’,究竟需要怎样的条件,又能获得怎样的力量?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不,把你所经历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
夕阳西下。
朵莉丝离开那家会所之前,借地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冲掉零星的血污,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心情愉快,她绝不指望,回到那位大人面前时,能瞒过对方的嗅觉。
那位大人对大流士恨之入骨,那么今天,自己亲手了结达莉乌丝的性命,就是在触逆那位大人的意志吧。然而,就算冒着不言而喻的风险,朵莉丝也终于以自己的意志,作出了自己的“信仰之跃”。
那位大人是恶魔。
恶魔仅仅是兴趣使然,时而表现得像人类,而人类并不能理解恶魔。就算如此,朵莉丝也想去理解——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无论是花上五年,十年,还是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