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视角】
“赛菲老师!你没事吧,身上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快让我看看!”
艾莉丝向前扑去的动作再次被牢牢堵住,这回是被赛菲的手掌按在脸上强硬地推回去:
“首先,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受伤这种事情跟你也没有关系吧,艾莉丝大小姐……Melaplace!!!(魔神语脏话)”
像是把手不小心拍到烧烤架上烫到了一般,赛菲忙不迭地将手抽回去,瞪了一眼艾莉丝,低声咏唱出「水弹」(Water ball),清洗手掌上沾上的唾液。艾莉丝被朵莉丝从后边摁住了,无法扑上去再舔一口,一边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嘴唇,一边双眼发亮地叫唤着:
“不要再装了,赛菲老师!我知道就是你!这份熟悉的气味,这股魔力的律动!总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驯狗的本事不行啊这。”
朵莉丝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嘀咕道,然后把艾莉丝连连往后拽:“令人感动的再会,差不多点到为止了吧!人家摆明了不想见你们,再这样下去我要强行赶人了!”
“老师!别这样老师,就算还在生气,至少也别装作不认识我们呀!喂!鲁迪乌斯!”
艾莉丝左扭右扭,也无法挣脱朵莉丝的怀抱,她愤怒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然后转向鲁迪乌斯:“是不是你们家害的!你说保罗伤到了赛菲老师,是怎么一回事!”
“是隐修会干的好事。”
鲁迪乌斯移开了目光:“塞妮丝和保罗,都被发展成隐修会的下线了。就连你父亲菲利普,也跟那些邪教徒是一伙的,很难相信吧,艾莉丝……”
“……我相信。”
“基列奴和赛菲小姐追在你后面,然后爆发了混战。赛菲小姐受了重伤,而基列奴……恐怕已经落下了终身残疾……”
听到鲁迪乌斯的话语,艾莉丝一颤,瞥了一眼满脸没什么所谓的赛菲,然后以刀片一般锋锐的目光瞪着鲁迪乌斯:“你——!!!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基列奴在哪!还有,这些事情怎么你会知道,难道你也跟那些……”
“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话……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保罗偷袭的那一幕,也是我亲自动手,把保罗殴打到再起不能以后押回去的啊。”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我已经足够努力了,为了我自己的力量,为了大家获得更多的力量……所以,为什么呢?得到了家人反目这样的回报,却连一个可以将一切都归咎于它的万恶之源都得不到,究竟是为什么呢……?”
鲁迪乌斯没有流出一滴眼泪,然而他脸上略微扭曲的笑容,比哭起来更难看。
“鲁迪乌斯……”
想起那间小小工坊里,被烧掉的那些涂鸦,艾莉丝的目光也一下子黯淡下来:“抱歉,我刚才太冲动了。”
“两位‘客人’。”
朵莉丝松开了艾莉丝,向赛菲使了个眼神,然后抱起双臂,一脸面色不善的模样:“刚才,允许你们见她一面,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只是来普通地喝一杯也就罢了,如果是来骚扰我们这儿的店员,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以朵莉丝小姐的本事,又要如何赶我们出门呢?”
鲁迪乌斯有些恼火,索性拉了一张椅子,大大咧咧地一坐,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
“朵莉丝缇娜·帕普尔荷斯小姐,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哦?你,大概是在北方的多纳提领地一带,从事盗贼活动的吧?然后北方发生了兽潮,你和这位……赛菲小姐,一路南下来到了这里。嗯,专程来到菲托亚领地而不是王领,然后开一家客流量只能用悲剧来形容的酒馆?哄谁呢?今天,不把这些谜团弄清楚,我还真就不走了!”
“鲁迪乌斯,你在说什么啊?”
“艾莉丝,这家酒馆性质不太单纯。赛菲小姐先安顿在这里,然后才去当你的家庭教师,难道只是为了多挣点钱才打两份工?不管怎么看都有猫腻!而破解疑团的关键,就在于赛菲小姐的同伴——这位朵莉丝缇娜·帕普尔荷斯小姐身上!恐怕赛菲小姐当你老师的时候,都没有提过朵莉丝小姐的事!”
鲁迪乌斯一边向艾莉丝解释着,一边像是飞在高空的猎鹰紧盯地上的兔子一般,瞪着朵莉丝:“既然叫我‘无咏唱小鬼’的话,你也很清楚,无咏唱的魔法攻击认真起来,你根本招架不住的吧?我不想说得太失礼,但是比起大打出手,大家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不是更好吗?”
“喂,当我不存在还是……”
赛菲的面色拉垮下来,正要发难时,朵莉丝轻轻摇了摇手指,示意她收声,然后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我根本不需要用剑术或者魔法战胜你,鲁迪乌斯·格雷拉特。”
“靠什么?”
“你藏匿隐修会逃犯,是忤逆王室的重罪。更不用提,你和这位艾莉丝小姐,十有八九是在谋划什么远超其上的叛国罪行吧。”
“你怎么知……呜呜……”
鲁迪乌斯一把蒙住艾莉丝的嘴,而朵莉丝则一脸毫不畏惧的模样:
“你把保罗·格雷拉特和塞妮丝·格雷拉特藏匿起来,那就是不想让你那个两岁的妹妹变成孤儿了?不想事发让你家被骑士团围攻的话,对我说话最好尊敬一点!”
“仅凭这点……”
“嗯,仅凭已经反目了的家人这点筹码,威胁不到菲托亚领地的少年天才,是吧。你要是觉得,你有余裕从这里杀出去,把在场所有的人挟为人质,然后对上全力全开的黄金骑士团,还能保住你并没有痛下杀意的家人——那就请。”
赛菲一直缄默不语,艾莉丝反复打量着鲁迪乌斯和朵莉丝,一脸焦灼却又无从打开话头的样子。看见鲁迪乌斯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嚣张,朵莉丝脸上的微笑一瞬即逝:
“更何况,想要知道我们这里的秘密,为什么不去问问,本该陪在你身边的那个天族女,希瓦莉尔小姐呢?”
“你说什么?不对,希瓦莉尔在哪!?”
“我怎知,谁知道她是不是跟自己的学生就此不辞而别了呢。哦哦,这么一说,你跟这位艾莉丝小姐还挺般配啊,哈哈哈!”
朵莉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抓住了衣领,拍了拍鲁迪乌斯的肩膀:
“鲁迪乌斯·格雷拉特,我不是在威胁你,仅仅是小小地劝诫一下你罢了。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开心的活下去,诀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当个笨蛋——嘛,这种话你肯定是听不进去了。那么至少,在横冲莽撞之前动动脑子,为什么赛菲会向艾莉丝隐瞒,希瓦莉尔又会向你隐瞒?你们真的确定,要践踏她们‘保护’的心意吗?”
【作者视角】
还有人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