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瓦莉尔视角】
比起成为“共犯”那一晚,更加绵长,更加贪婪的一个吻。希瓦莉尔的嘴里,稍微尝到了一点点血腥的味道。
“别扭的小鬼,别对自己这么狠啊。”
希瓦莉尔一边对熟睡中的鲁迪乌斯施放治愈魔法,一边暗自叹息道:
“不过,对自己不狠的话,你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鲁迪乌斯君了吧。之前你问过,我喜欢上的你,究竟是不是身为复仇鬼的那个你……这个问题,我究竟有没有颜面诚实地回答呢。”
囚室里再次陷入沉默,玛奇玛仍然没有醒来。
“在别的房间休息一会吧,鲁迪乌斯君,这里有我。”
希瓦莉尔抱起鲁迪乌斯,站起身来,别有深意地瞪了一眼完全不为所动的玛奇玛,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可疑的家伙,危险的家伙,交给我来对付就好了……接下来,恐怕是对鲁迪乌斯君的精神,也会有不少坏影响的场面!”
……
将熟睡中的鲁迪乌斯抱到隔壁的房间休息,为他换下衣服、拉上被子,忍住了没有上下其手。这个过程花了一点时间,而且是有意为之——
具有巨大嫌疑的玛奇玛,听到了希瓦莉尔那样的警告还不尝试自救的话,就要用身体领会到,那个警告之中并没有半点戏言!
“嗯……?没有逃?”
希瓦莉尔回到这间囚室,仔细地将门锁上,稍微有点诧异地发现,玛奇玛仍然维持着昏睡的状态,而且一动都没有动。
“真是没办法……让我们好好相处吧,玛奇玛小姐!”
希瓦莉尔脚下的阴影,在那一刻实体化了,沸腾起来,流动起来,攀上墙壁和床铺,从四面八方,封锁了玛奇玛所有的移动方向,然后——下一瞬间,如同遭到纯黑的史莱姆捕食一般,玛奇玛整个人,被那片黑影一点不剩地吞噬到它的内部!
“感谢你配合我的实验呢,玛奇玛小姐,真是辛苦了(笑)。”
希瓦莉尔的脸上并没有丝毫歉意。之所以说是实验,原因很简单:如果希瓦莉尔心怀杀意,在解放「暗」的权能那一瞬间,玛奇玛就会跟「波动」「疯狂」「破坏」这几个使魔一样,被消化得一点渣滓都不剩下!
刚刚回到罗亚时,希瓦莉尔险些对洛琪希用出了类似的手段,这是万万不可以的,洛琪希对鲁迪乌斯君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但是,对玛奇玛这种鲁迪乌斯君自己也没什么所谓的可疑女人,那就完全不用有所保留。实验失败了就是消除风险,现在实验成功了,希瓦莉尔对「暗」的理解和掌控又有了进步。
“让我看看,你的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在囚室的床上蠕动着的大团黑影,几根触手摇曳着伸出来,向希瓦莉尔一一递出在玛奇玛身上各处搜出来的东西:一只钱袋,一个钥匙串,几根做工十分粗糙的火魔法卷轴,一把折叠水果刀,刀刃上浸润着某种致命毒素,还有几支纸壳管子,而管子里封装的物质,似乎是某种超高强度的致幻剂——
“玛奇玛小姐,你还会用毒啊……?”
希瓦莉尔撇了撇嘴。有了这些装备,哪怕魔法和剑术的资质都欠缺,也有可能作为一个暗杀者而活跃,所以这就是玛奇玛的本面目吗?一边暗暗思考着,一边粗暴地反复摸索着玛奇玛全身上下,最后搜出的那件东西是——
“果然,你也是‘洛芙蕾丝商会’的成员吗?”
是熟悉的商会卡片,上面并没有多少个人情报。卡片上的名字就是玛奇玛(Makima),没有任何姓氏。商会禁止假名注册,玛奇玛这么细皮嫩肉的女人,如果没有贵族的姓氏,那么是哪里来的庶民女孩,走上了以身体为武器的暗杀者道路吗……啧啧啧。
希瓦莉尔仔细翻看着玛奇玛的商会卡片。大部分的会员情报,并没有记载在卡片上,不过有一个例外——在会员注册的手续中,卡片会采集会员身上的魔力,记录下会员独一无二的魔力色谱,作为会员的个人凭证(private key)。
“啧,这颜色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变啊……可这卡片又是真货。不仅不会魔法,身体都欠缺魔法的资质吗?”
玛奇玛不会自己咏唱魔法,这也能跟鲁迪乌斯的叙述对上。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商会那边当然存放着玛奇玛的过往记录,但是肯定不能把玛奇玛本人撇在这里,拿着卡片前去开盒,商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委托。那么,有没有玛奇玛熟识的商会的高层人士,可以作为突破口呢?
话说,自己当初是谁介绍入会的来着?自己为什么会加入地上人的秘密结社?
希瓦莉尔眨了眨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而,无论是她的记忆,还是思考的过程,全都被一瞬而过的破碎画面打断——
魔性的眼睛。昏黄的亮光。那样的颜色,不单纯是日落时分的天空颜色,而是昭示着末日的日落,那是整个六面世界的所有灵长类、甚至是世界本身的日落!
希瓦莉尔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商会卡片。她的思维回溯到数秒之前,在她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短路掉了一切「质疑」的过程,直接引领向「结论」。
“嗯,看来我也缺乏休息啊,一时间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早在第一次带鲁迪乌斯君来罗亚时,对阿尔伯特·麦格努斯的事情放不下心,回过头来找他麻烦时,反倒收到了入会邀请。说起来,好像是在参观他的工坊时,见过红发女人的肖像画,原来他跟玛奇玛,是这么回事啊,不是单纯的同僚关系……啧啧啧。”
既然阿尔伯特惦记着玛奇玛,而阿尔伯特本身又是「秘密皇帝」的一大嫌疑,调查的突破口就转到了玛奇玛这边。不论如何,玛奇玛的利用价值这就提升了一大截,不论是杀人灭口还是拘禁在这里,都不是最合适的做法。
“那么,你的身上,还藏着怎样的秘密呢,玛奇玛小姐?”
下一瞬间,床上蠕动的那团黑影之中,玛奇玛身上的所有布料,无论是上半身的绷带还是下半身的裤子,全都被溶解、吞噬。她身体表面再也无处可藏,每一缕毛发、每一寸肌肤,都被「暗」的权能零距离地黏附上去,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查了个遍。
“这个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太离谱了吧……对你而言,这可未必是个好消息哦,玛奇玛小姐,毕竟这简直就是在说,接下来不管多么过激的拷问,都百无禁忌嘛。”
不知为何,在对身着生日礼服的玛奇玛进行“搜身”的时候,希瓦莉尔自己的心跳也加快起来,面红耳热,甚至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沫;玛奇玛自己仍然神志不清,然而那具身体,却仿佛在用耳朵所听不见的语言,在发出种种诱惑的呓语——
去侵犯吧!
去凌虐吧!
去把这具国色天香的身体糟蹋到破烂不堪吧,留下无法疗愈、昭示着侵犯者「支配」地位的伤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