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 Heritage of hope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3/8/21 23:42:15 字数:2430

【鲁迪乌斯视角】

那晚上的“庆功宴”,当然是味同嚼蜡。

我既没有恢复好身体,也还没有做好跟秘密皇帝的爪牙们彻底翻脸的觉悟。到头来,还是靠亚历克斯团长自己担下了风险,我已经不可能奢求他再做到什么别的了——我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鲁迪乌斯,过来陪我喝两杯吧。”

晚宴在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以后,艾莉丝先跟着洛琪希她们回去了,希瓦莉尔跟我说没关系,所以面对亚历克斯的邀请,我没怎么犹豫,便跟着他来到了回廊边坐下。这里已经屏退了所有的旁人,摆着一支红酒和一对酒杯,他给我斟上酒以后,端着自己的酒杯浅尝,却迟迟没有开口。

“真是坏心眼啊,团长。”

我决定讲个冷笑话打破这份尴尬的沉默:“我姑且今年也还未成年哦,给我喝酒真的没关系吗?”

听到这句话,亚历克斯夸张地翻了个白眼:“省省吧你。你要这么说,那连个未成年的小鬼都没打赢的我,算个什么东西?”

“抱歉。我也算是耍了花招吧,团长,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其实并没有跟阿托菲做这样那样的事……”

“嗯。”

亚历克斯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放下,瞪了我一眼,不过没有再怒发冲冠:“我跟希瓦莉尔大人稍微讨论了一下。你事实上就连菲托亚领都没有离开过,你是靠着有限的未来视,知道了一些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人和事,对吧?”

“就是啊。”

“传说中,无论是靠魔法还是剑术,只有在日积月累的修行之下,抵达了一定的‘觉悟’之境,才会开始具备这一类未来视的能力。你小子,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真是……多谢了?”

抱歉啊,那不是真正的未来视,而是几十年彻底失败的人生所留下的一点点印迹而已。就算被这么称赞一番,我也不会高兴得起来呢。

“千万记好了,鲁迪乌斯。”

这次,亚历克斯的目光不再看着我,而是看着乌云半掩的月亮,眼神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忧伤:

“记住,现在的你,仍然远未够班。以你现在展现的潜质,完全成长起来的话,那也并不意味着,未来的你就一定能战胜这个王国真正的支配者。只不过,就连未来的你也做不到的话,那放眼整个六面世界,谁也没有希望再做到了。”

“真是看得起我啊,团长,把那么大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秘密皇帝’,真的是那样破格的存在吗?”

“普拉提普斯卿身中的‘诅咒’,仅仅是那个存在的力量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哪怕是这么一小部分的力量,也打不过……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谁来打都打不过,集结起来的强者,百年千年的传承,在那个存在的面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笑啊!!!”

“……”

“抱歉,稍微想起了一点点过去的伤心事罢了。”

“团长不是说,不该记得的都会忘掉吗?”

“就算记不得那些事的所有来龙去脉,记不得所有的面孔和名字,然而……凡是活下来的人,身上的每一滴血里,都充分地溶进了那份绝望,那份恐怖。我早已放弃了,我早已屈服了,对我这个全无荣光的‘骑士团长’而言,贯彻那个存在降下的意志是一切的前提,只有满足了这个前提,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空间,能容得下所谓的‘希望’。”

说到这里,亚历克斯解下了他的佩剑,交到我的面前:“拿去用吧,鲁迪乌斯,算是今天败给你一次以后,你应得的奖励。不是我送给你的,只能算借,等菲托亚的事情翻篇了,我还未被处死的话,你可别忘了还回来!”

那柄佩剑,至少还未出鞘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多奢华。但当我用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来时,一丝异样的恐惧感,突然窜过我的五脏六腑——

这样的既视感……

之前,我把艾莉丝接出来去找基列奴之前,在街上感受过一次,而再往前……没错,就是在罗亚灾变的那个晚上,隐修会的狂徒之一,某个姓艾尔札司的家伙,他在我的面前被未知的力量轰杀至渣了,那个瞬间,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不知来由、不可名状的恐怖!

“怎么了,鲁迪乌斯?”

“呐,团长……我姑且问一句,你要是觉得危险就不要回答……”

我克制住双手的颤抖,紧紧地握住了他递来的魔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问下去:“今天,我所看见的那个‘诅咒’……那个不是最强的形态,‘诅咒’还可以把人像拍苍蝇一样碾死,是吧!?”

听到我的问题,亚历克斯的眼神,闪过了一丝惊讶,最后他露出一丝带着淡淡苦涩的微笑,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所以才说,现在的你小子,还远未够班呀……”

……

“谈完了?”

总算回到了跟希瓦莉尔两人独处的场合。她为我们施加了隐身的魔法,领着我走出了府邸大门,一边走在街上,一边看着我手中拿着的魔剑,微微一笑:“虽然过程跟我想的大不一样……但是,小亚历果然还是很欣赏你,愿意把阿斯拉的国之重器,魔剑「星见」交给你。”

“姑且问一下,希瓦莉尔,你预想的是什么过程啊?”

“当然是叛逆的领民和骑士杀得难解难分,然后你浑水摸鱼把它偷出来啊,毕竟那时候小亚历会对平民挥舞的武器,肯定不会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只有重量的钝器罢了。你这个热血笨蛋,居然去单挑他,还好好地逞了一把英雄呢。”

希瓦莉尔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手则调皮地作出喝彩的样子挥舞起来:“鲁迪乌斯~!鲁迪乌斯~!呀,鲁迪乌斯君,那时你真该再坚持清醒一会儿,让大家把菲托亚领的大英雄往天上好好扔一扔……”

“饶了我吧,还嫌我伤得不够重吗!”

“图个喜庆的好氛围嘛,反正那点程度的皮肉伤又不难治。而且,你真该看看周围那些人看你的眼神,甚至已经不仅限于女孩子了,你知道你俘获了多少人的心吗,大英雄?”

“我为什么要关心那些人的眼神啊,我又不是为了他们站出来!”

“是是,鲁迪乌斯君,你只是兴趣使然了,想要跟看不顺眼的对手过两招是吧,我都懂~”

“而且,希瓦莉尔,既然那时你在旁边看着的话,我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我有没有俘获到你的心呢,啊哈哈……哎哟!别打!别打!这样下去长不高了!”

“事到如今还瞎说什么怪话呢,你这家伙。”

希瓦莉尔别扭地侧开了脸,收起自己的拳头:“脑子里别想些有的没的怪事,接下来该回去把正事办了,给我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

“啊?什么正事?”

“真是白瞎了我跟小亚历打了半天招呼……既然你拿到了魔剑「星见」,那接下来当然就是去对付还在被你关在地下的玛奇玛!有了「星见」的力量,玛奇玛的所有秘密都无处遁形,只要知道了她的秘密,你就可以确定她是不是去谋害艾莉丝的家伙,有没有冤枉她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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