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瓦莉尔视角】
鲁迪乌斯向玛奇玛暂时隐瞒自己作的恶,伪装出拯救者的立场演这出戏,是鲁迪乌斯和希瓦莉尔一同商定好的剧本。
如果一切都照着剧本走,玛奇玛醒来以后,不管是对鲁迪乌斯投怀送抱,还是显露出芳心暗许的迹象,甚至哪怕是怀疑和排斥,希瓦莉尔都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
毕竟,自己并不打算独占鲁迪乌斯,要不然过去也不会收希露菲做学生,还向希露菲强调要对鲁迪乌斯派上用场了。洛琪希和艾莉丝那更不用说,至于玛奇玛这边,情况更加特殊一些——
这不是对鲁迪乌斯的放纵!不是说鲁迪乌斯不管对什么女人产生了兴趣,希瓦莉尔都会笑着说“不也挺好吗”,没有这回事!倒不如说,鲁迪乌斯就算前世有过这么放纵的时期,现在已经不是脑子长在下体的烂人了,不然她也不会真的对鲁迪乌斯倾心啊!
特别允许玛奇玛和鲁迪乌斯走到一起,是考虑到玛奇玛的“价值”,再加上鲁迪乌斯心中有愧,权衡以后作出的决定。
玛奇玛的战斗力乏善可陈,不管怎么看,剑术和魔法的水准都只能用悲剧来形容。然而一方面,因为和「蛇」的契约,玛奇玛十分健硕,皮实耐操,在未来冒险的团队中充当吸引仇恨的肉盾十分合适;另一方面,玛奇玛成分复杂,交游广泛,只要鲁迪乌斯能驾驭住她,那她的人脉就是无价之宝,世界上有的是光靠战斗难以解决的问题。
当然,玛奇玛这个女人,不管是收还是不收,理由都可以有一堆。在希瓦莉尔的心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的一条,并不是自己有什么愧疚或者怜悯,而是鲁迪乌斯面对玛奇玛,心中已经积累了不可计量的愧意!如果说未来的鲁迪乌斯是行遍世界的大英雄,那这份愧意就是他鞋里的一大颗沙子,所以无论如何,允许玛奇玛和鲁迪乌斯在一起,都是更优的决策。
明明都已经在心中做好觉悟了,明明都在酝酿祝福的话语了!可是,当玛奇玛明白地拒绝和鲁迪乌斯之间的浪漫关系,却又和他一下子成了十分亲密的“好朋友”时,希瓦莉尔的心里不是庆幸,反倒是难以按捺的焦躁,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在那两人的面前从天而降。
“你好,玛奇玛小姐!谢谢你,肯和鲁迪交朋友呢!”
希瓦莉尔说出“朋友”两个字时,脸上的微笑十分难绷,而玛奇玛则一点也不识趣,反而兴致满满地微微一歪头:“不用谢!请问你是……”
“啊,玛奇玛,来认识一下,她名叫希瓦莉尔!”
鲁迪乌斯则十分敏锐地觉察到了身边女子的小情绪,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以后,继续说下去:“她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女朋友!”
“恭喜你!”
玛奇玛露出十分诚挚的笑容,一个人鼓起掌来:“呀,希瓦莉尔小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早就听说过,菲托亚领地的天才少年,有个甲龙王麾下的天族老师,呀咧呀咧,真是见到珍奇的场面了啊~”
“什么天才少年啊,那种羞耻的绰号别叫了!”
“说起绰号,果然还是更喜欢鼠鼠的叫法吗~”
“我要认真地生气了喂!”
“好好好,知道你跟鼠鼠不对付了!不过,鲁迪乌斯,天才少年的绰号,虽然羞耻但是有用。”
玛奇玛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希瓦莉尔,然后继续说下去:“现在的菲托亚领地,十分甚至九分地危险,伯雷亚斯家完蛋以后,没一个可以站出来给领民出头发声的!鲁迪乌斯,你要是肯戴好天才少年的帽子,能多劝一些领民服从跑路的计划也挺好啊。”
“咳哼。”
希瓦莉尔不悦地打断了玛奇玛的叙述:“玛奇玛小姐,你的消息好像相当地灵通啊。你对市民冲击骑士团部的暴动,到底有多少了解?”
“市民冲击骑士团部……”
玛奇玛低声重复着这句话,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竟然真的发生暴动了吗!?”
希瓦莉尔的双眼微微一眯。是演技吗?那可以说无懈可击了,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很意外吗……?”
“可恶!”
轰地一声,玛奇玛的拳头砸在旁边的土墙上,竟然砸出了几丝蛛网状的裂痕,而她自己却不嫌痛,反倒以更大的力气再砸了一次:“可恶——!!!”
“玛奇玛,你没事吧?”
鲁迪乌斯担心地问道,而玛奇玛则咬牙切齿,喘着粗气回答道:
“我没事,我自己当然没事啊,有鲁迪乌斯你来救我……可是!亚历克斯那个笨蛋,我太了解他了,他绝对会亲自动手屠杀市民,把任务移交给带领军队的边境侯以后,用魔剑自杀成仁!那个家伙心中所剩的忠义,只会导出这样的结局啊!可恶!要是没人能劝住他,不光他会死,还有许多无辜的市民会死……不……应该说是,已经死了吗……”
“没关系的,玛奇玛!”
鲁迪乌斯连忙接过话茬:“亚历克斯团长没事,市民也没事,暂时……暴动已经平息下去了,我代表罗亚的市民出过了头,决斗中战胜了团长!”
“啊……?决斗……?”
“嗯!总而言之,我们已经跟边境侯开会讨论过了,亚历克斯团长同意退让,不再强制清场了,菲托亚领民愿意走的就走,不愿走的不会动粗!没关系的,我真的做到了!”
玛奇玛听到以后,长大了嘴,一脸震惊到无言的表情,反复打量着面前的鲁迪乌斯,再将质询的目光投向希瓦莉尔,而后者则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自豪的微笑,一手搭在鲁迪乌斯肩头,无言地点了点头。
“啊,鲁迪乌斯……我的英雄……”
玛奇玛双手交叉在胸前,轻声说道:“不,你不仅是我的英雄,你还是大家的英雄啊!”
“别骂了别骂了,这么羞耻的绰号!”
鲁迪乌斯连忙换了个话题:“那个,要是侵犯到隐私的话就算了,那什么……玛奇玛,你跟亚历克斯团长很熟吗,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放心吧,鲁迪乌斯!我跟亚历克斯仅仅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在王领熟识过,我在他那里有几分薄面而已。”
“放心什么了,搞得好像我在吃醋一样……”
鲁迪乌斯夸张地一翻白眼,当即吐槽道:“不过你还是挺关心他的啊?”
“哪能不关心呢,他要是死翘了,换上一个跟我不熟的骑士团长,那是我多大的一笔损失呀!这点程度的关心很正常吧!”
玛奇玛说到这里,轻叹一声:
“而且,亚历克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凄烈了,宛如一个**的英雄。服从和保护当权的大人物,这是他的‘忠’;哪怕再糟糕再腐朽的秩序,姑且也能让更多人活下去,好过秩序被颠覆以后酿成无数人间惨剧,这是他的‘义’。可要是有朝一日,忠义不可两全,服从就会造就无量杀业,而反抗却根本没有力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