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乌斯视角】
虽然我几个翻滚撞到了墙上,但却并没有真的被踹伤,以玛奇玛一击拆门的本事来说,刚才这一击,她恐怕没有用出十分之一的力气……这也是一种温柔吗?
对了!现在还在拷问……不对,考验环节!一定是这样,我刚才的力度还不够,只有蜻蜓点水一般的这点动作,看在玛奇玛的眼里,是我仍然在犹豫的证明!事到如今,要做的事情当然只有一件!
“鲁迪乌斯,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伸着舌头干什么——不要再靠近我啦啊啊啊啊啊——”
玛奇玛的言语,不可以从字面意义上解释,她的考验还没有结束!不可以犹豫啊,我!不是我自己这么想干,这完全只是为了证明我的决意,我哪怕放弃尊严也要拯救塞妮丝和这个家的决意!所以……
“你是狗吗!?停下!我命令你停下呀,不听主人话的坏狗狗!卧槽,现世报了,刚才忘记约定安全词了……对了!”
被用四肢爬行的我逼到了角落里,满脸通红,几乎头顶都要冒汽的玛奇玛,向我大声喊道:
“鲁迪乌斯·格雷拉特!!!我已感到你的执念,我已明白你的诚心!所以我同意,我同意尽力救治塞妮丝·格雷拉特,契约就此成立!”
“真的吗?”
“真的!这可是跟本小姐的契约啊,含金量那还用说!”
“谢谢你,玛奇玛,真的很感谢你,除此以外,我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话语了……”
“停停停!感谢的话,还是留到真的见效以后再说吧,而且咱俩什么关系呢……”
玛奇玛说到这里,停了一拍,带着些许疑问的目光投了过来:“对你而言,我仍然只是好朋友,是异性兄弟,而不是可以攻略的女孩子,对吧?”
“就是啊!”(即答)
“那你对着好兄弟脱衣服也就算了,抱着兄弟的脚丫子连啃带舔是什么意思,你这个重口味的homo!”(半恼)
“我才不是homo!而且我一点都不好这一口,只是为了传达出我的诚意罢了……看来传达到了呢,刚才我还在犹豫是不是力度不够,要再来狗叫两声……”
我轻叹一声,擦了擦嘴,然后站起来,看着床上仍未睁开双眼的塞妮丝:“那么,玛奇玛……接下来怎么做才好呢?”
“穿衣服。快到约定汇合的时间了,你总不能白天就这么走街串巷,出现在希瓦莉尔小姐和其他人面前吧?”
玛奇玛说到这里,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睛:“还是说其实你的确想……”
“我没这么变态!而且我问的不是这个吧!”(全恼)
“塞妮丝小姐的事你放心,中午的事办完以后,我会告诉你重要的情报。在这之前,我也得换身衣服——”
就这样,玛奇玛在我面前,毫不在意地脱起了自己的囚衣:“其实我对衣服还蛮讲究的,不过毕竟是借你们家衣服,也不好挑三拣四。只要不是裙子之类太过于娘们的衣服,别的都好说……”
“你在干什么啊!!!等等别脱,我先穿好从房间里出去……”
“嗯?”
玛奇玛上身已经脱了一半,白皙的肚皮袒露在空气中,头上罩着衣服,透过布料,闷声闷气地说道:“你在说什么话?又不是要跟我**,我换个衣服的事你紧张什么了?”
“不是我说你,但是……那个,你再怎么说也确实是女的啊……”
“本小姐什么时候否定过了。”
玛奇玛就这么维持着色气与滑稽交织的奇怪姿势,声音里听不出娇羞的成分,十分地镇定,十分地自然:“那又怎么样?按照咱俩约定好的,我在你的面前只是个好兄弟,脱离了娘们的属性,不是么?好兄弟面前换个衣服怎么了,还是说你居然是馋兄弟身子的homo?”
“可恶,要是我对你的身子起反应了,你是我好兄弟所以我就是homo了?可要是我对你的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搞得好像我只会对另一种身子起反应,那我岂不更是homo?哪有这种道理……算了,你开心就好。”
我三两下匆匆穿回自己的衣服,忙不迭地要从房间里出去,低声吐槽道:“你怎么就认定我真是好人而不是在装,觉得我不会袭击你了?拜托,正因为你是女的,所以你才要多珍惜自己,多对周遭的事情留个心眼啊……”
“给我站住!”
我开门的动作为之一滞。要问为什么,因为玛奇玛仍然纹丝不动,而声音却带上了一丝怒气:
“正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才要多珍惜自己?从刚才起就这样,你在我面前脱衣服都不带眨眼,我在你面前换个衣服,你倒是开始叫唤了?你该不会觉得,你脱个衣服也无所谓,而我这么做就是被你占了便宜,仅仅因为你是个男的而我是女的,嗯?”
“我……”
不管是为了塞妮丝的事,还是考虑到我伤害和欺骗着玛奇玛,我都没有资格去凶玛奇玛。就算这样,好心提醒她一句,她还反过来凶我,这下我不能说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我只是看你这么粗枝大叶的,稍微提醒你一句而已!是了,你是女的,所以更加需要珍惜自己的身体,更加需要对周围提起戒备心,这是常识才对吧!”
“鲁迪乌斯,你知道吗,这不叫‘常识’,这叫‘规训’,而本小姐是不会吃这一套的。”
“简直意义不明!要是说咱们俩约定好了只做好兄弟,所以你放心这么干也就算了,可你在其他男人面前,也会这么干吗?玛奇玛,你根本不是这么轻浮的女孩子吧?不,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要去勾引还是怎么着,我的意思是,那个……毕竟我也是男的,知道男的会怎么想,所以我才能说,平均而言,这么做真的很危险啊……”
“鲁迪乌斯。这些各种各样的规训,都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为了不让我成为被狩猎的对象,这我当然能够理解。然而我不想说得太失礼,这种程度的‘护身术’,比起乡下小孩当成玩具刀剑挥舞的树枝都更加薄弱和可笑!难道这么做了,就不会被狩猎了吗?”
“这么说才很奇怪吧!没有说这么做就安全了,但不这么做会更不安全的话,为什么不去做呢!”
“因为我看得通透。因为对我而言,唯一有效的‘护身术’,不是远离危险的男人祈求不被伤害,而是让自己成为致命的危险!死在我手上的男人不知凡几,所有的一切都能化作我的武器,没错,包括我这看起来柔弱,能激起人伤害欲望的身体!直到现在以前的我,只能指望我自己,没有家人可以指望,没有真正的朋友,不可能有超出朋友的恋人……当然,更不可能指望这些拙劣的常识,能护得我周全。”
隔着仍然只脱了一半的那件囚衣,我看不见玛奇玛的表情,但是她激动地说了半天以后,似乎终于冷静下来:“抱歉,鲁迪乌斯……我对别人都不会说这么多话,但你是不一样的,因为你我才摆脱了被绑架卖掉的命运,因为你我才第一次真正交到了好朋友……对不起,鲁迪乌斯,咱们俩观念差异好像挺大,真心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
“虽然我还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是怎么说……玛奇玛,如果这就是你自己选择的生存方式的话……”
我说话说得很慢。毕竟我知道她契约蛇之恶魔的事,知道她某种意义上确实是诱人侵犯的魅魔,我不能向她透露出我知道这些情报。但是,仍然还有重要的事,我要向她传达。我往房间里扫了一圈,找到一张凳子,搬到了玛奇玛面前,正对着她规规整整地坐下,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会评价这是对是错,我也绝不会因为咱俩想法不一样就不做好朋友了!我只想说……你谁都指望不了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很愿意成为你可以指望的朋友,我一定会证明这一点!”
“嗯,我相信你,鲁迪乌斯!你已经证明过一次了呢……”
“还有就是……既然你这么坚持只想作为一个好兄弟被对待,绝不可以有半点对待女孩子的成分的话,那就这样吧!”
“就该这样做!不,是只能这样做呀!”
“请~”
沉默。
短暂的迷之沉默,降临在我和玛奇玛之间。我稍微有点费解地眨了眨眼睛,而玛奇玛则透过衣服,幽幽地说道:“我说啊,当着面换衣服是一回事,但是你搬个板凳来坐着看,像是参观美术馆一样盯着看……你会对别的好兄弟这么干么?”
“呃……好像……不会?”
“果然被我说中了吧,你这个馋兄弟身子的ho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