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 And so she said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4/2/11 5:07:06 字数:2333

【洛琪希视角】

艾莉丝的“毕业典礼”那天,不仅向洛琪希展示了名为「枪」的不可思议力量,还向洛琪希说出了获得那柄「枪」的不可思议故事。

无法真正死去的无限轮回、古代五龙将的残影、狼之谷的历险,直到最后与来自另一个世界,人类名为「秋」(Aki)的魔人对决。听得洛琪希一愣一愣,要不是艾莉丝真的能端出强而有力的「枪」,姑且就当成小孩子的妄言了,可这一切都不是在开玩笑的话……

联想到艾莉丝叙述的故事中,朵拉的残影分散在狼之谷的狼群之中,洛琪希一下子获得了灵感,不禁脱口而出:“又或许……”

“嗯?”

“那个所谓的「永恒」之恶魔,或许并不是装扮成某个人类的样子,躲在外面的人群之中,而是字面意义上分散在那些人之间呢?也许这能解释为什么它做到了封锁空间这种程度的大奇迹,却如此难以被探知?如果像是诅咒一样的什么脏东西附着了大家,那么也许根本就不需要改变空间!只需要一点点的暗示,把所有人前进的方向偏移一点角度,就可以达到在荒原上打转,甚至写字的……效果……”

说到这里,洛琪希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希瓦莉尔,而希瓦莉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而是在盯着玛奇玛发呆。

刚才的说法有个微妙的问题——

不管「永恒」之恶魔以怎样的形态附着在了人身上,真的是均分的吗,还是有量多量少的差别?聚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也会有加强的效果?那么希瓦莉尔这么强大的个体,远离营地探索出路也飞不出结界的话,她身上的恶魔载量说不定也是最高,那么要跟「永恒」之恶魔对决的最大线索,不就是在希瓦莉尔的身上?

无论如何,洛琪希明智地把这些想法咽回腹中,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恶魔到底从什么时候,以什么手段上了大家的身,但是这几天以来不仅玛奇玛,不觉得我们大家都有点……不像我们自己了吗?如果是恶魔的影响所致那就完全说得过去了!我决不饶恕这种家伙,决不会祭献艾莉丝,唯一的选择就是把「永恒」之恶魔合而为一然后击倒!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等等,老师,你到底要做什么……”

艾莉丝这才踉跄着站起身来,想要拦住正要大步走出去的洛琪希,而洛琪希则脚步一滞,轻叹一声,露出一丝百感交集的微笑,对着艾莉丝招了招手:

“跟在我后面掩护我吧。端出你的「枪」,准备用出你的力量!”

“好!!”

“而且呢,艾莉丝。这一次是你启发了我,应该是我叫你老师才对!”

“等等,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鲁迪乌斯站了出来,然而还未等他拦住洛琪希和艾莉丝出去的道路,便被洛琪希的魔杖杖尖轻轻抵住了额头:

“别碍事,‘团长’(笑)。而且,我可不是在恶魔的影响下才不买你的账!过去我就不怎么信得过你的人品,仅仅信得过你的才能,是你的话大概真的有希望作为勇者揭开「秘密皇帝」的假面吧!可事到如今,我对你这点仅剩的相信也快要消耗完,你要是想不出破局的办法,那就继续无能地缩在这里,躲在你老师的庇护之下吧!”

“……”

那真的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少年有可能露出的眼神吗。

洛琪希眼中这一瞬的鲁迪乌斯·格雷拉特,简直就像自觉无用而被彻底抛弃的一条狗。但这形容还不够完整,缺失的部分究竟是什么呢?不是家养的看门狗,而是猛攻斗犬——不,简直是比猛攻斗犬漆黑十倍、暴戾十倍的某种魔物了!

“我知道了。”

鲁迪乌斯悄声说道,让开了道路:“嗯,讨厌我也是应该,那就这样——无论是休眠中的家人还是莉莉雅和诺伦,我都会趁机抢过来保护好的,至于你们不管想做什么,都放开手脚去做吧。”

“哼……你最好办得到!”

洛琪希不再多言,拉着艾莉丝的手,掀开营帐的帘子大步走向外面喧嚣的人群。不出所料的是,这里已经被情绪激动的移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而稍微有点出乎意料的是——骑士团似乎还没有完全丧失职能,一群年轻的骑士仍然手执利刃挡在最内圈虎视眈眈,防止不受控的人群直接冲进去抢人。

看见洛琪希和艾莉丝出来了,骑士们面面相觑,那个名叫杜加的小伙子更是一脸“你在干什么啊”的表情瞪着洛琪希,示意她们俩赶紧躲回去。而洛琪希则毫不买账,大踏步走到距离人群八九步的地方停下,一句话也没有说。

“是终于打算交出伯雷亚斯家的小姑娘了吗……”

“不,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蓝色头发的魔族家庭教师,听说接近她的人全都有去无回……”

“是魔族的话就更说得过去了吧!请魔族当家庭教师的小姑娘一定也有问题吧!”

悉悉索索的低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艾莉丝正想说什么时,被洛琪希握紧了手,低语道:

“艾莉丝,千万不要露怯,千万不要愧疚,把这些人的话语当成苍蝇在嗡嗡叫就好了。做得到吗?”

“嗯!”

“我接下来会沉浸在寻找恶魔这件事里,大概会掉链子,顾不上我身边发生什么。要是有危险接近我你就开枪,除此以外千万不要被激怒,不要对这些人出手!做得到吗?”

“交给我吧!”

听到艾莉丝再次打起了精神的回复,洛琪希脸上的微笑一瞬即逝。她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奇妙的既视感。

肋骨和脏器微微的疼痛,仿佛很久以前,又仿佛根本没有过去多久时,因为过于专注而忽视了身边的危险,被利剑狠狠地刺穿过。如果说是既视感,这也太过于具体了吧,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仍然完好无虞,记忆也变得无比飘忽?

【不好意思呢,洛琪希。明明你为我做事,重伤濒死,可我却不会半点治愈魔法。】

啊,既然是这样……拜托您,代替不成器的我,至少去救救艾莉丝吧……她的危险,全都怪我的无知……去保护她,让她成为自己想成为的冒险家……千万不要惦记,为我复仇的事……

【可我只懂得破坏与杀戮,却不懂保护这种事呀。让艾莉丝成为笼中的金丝雀,既没有成长也没有危险,这也算是一种保护吧?】

我也曾困扰过,怎样“保护”她,是不是只给她「力量」而不给她「觉悟」……可我们只是师生而已,终究要各走各路……我已经做不到了,是您的话,一定做得到吧……就算有一天,她脱离您的庇护,遇到危险,赌上性命,那也已经是她自己的人生,没关系的……

【如果这是工作的委托,你真的愿意支付与之对应的报酬吗?比如你的记忆,甚至你的自由意志?】

我已经,没有什么任何可失去的了……这点程度的话,请便。

“骗子,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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