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 Unleash the beast within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4/4/3 12:41:00 字数:2408

【鲁迪乌斯视角】

听到玛奇玛的鼓噪,希瓦莉尔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这回她倒是说得没错呢。鲁迪乌斯君,我真想亲眼看看呀!你成长为真正的勇者,打倒魔王的那一天。”

“怎么老师你也跟着瞎起哄!刚才的道理我已经明白了,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像个勇者一样站出来,但那不等于我就是勇者了。毕竟,所谓的勇者,不都是大家的英雄吗?可我连家人的英雄都……”

哐啷。

我挖出的地道末端塌陷了,身着黄金甲的大只佬打破了地面,落在了我们的前方。骑士团长的表情看起来心力交瘁,粗看之下简直一只手就能推倒的样子,但我绝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的呼吸仍然很稳,站姿仍然很正,此刻的他不动如山,眨眼便可迅捷如风。而且,比起能用剑术随手打破几尺深的地面,他降落的位置和时机都分毫不差这点更值得警惕吧!

我对玛奇玛打了个眼神,玛奇玛立刻会意,在希露菲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猛地架起希露菲就往反方向跑——这不是我在过度保护希露菲,但希露菲擅长的是治愈魔法而不是正面战斗,必须拉开一些距离才行!希瓦莉尔赞许地点了点头,抱起双臂,一言不发地站到了一边,摆明了不会一开始就涉足这场战斗。

“亚历克斯·雷白克·卡尔曼!”

我一边积蓄魔力,一边对着团长厉喝道:“莉莉雅和诺伦在哪!?”

“无须担心。”

亚历克斯的嗓音同样透着深深的疲惫:“她们现在都还好好地,就在我的营帐里。”

果然,莉莉雅和诺伦都被挟持成人质了,想要见到她们就要先从亚历克斯这里跨过去吗!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亚历克斯,就算他输给过我一回似乎现在也没认真起来,没有携带刀剑,只有他手头一根巨大的木棒。

“我反倒要问你了,鲁迪乌斯·格雷拉特。恶魔已经降临的当下,正应是阿斯拉王国讨伐恶魔的镇国利器,魔剑「星见」出鞘之刻。那是借给你的东西,你该不会以为是赠给你了吧?魔剑在哪?”

很遗憾,那柄魔剑捅过玛奇玛以后就碎成一地了。它的确有着破除伪装、窥视秘密的力量,但是耐久度就是个笑话,这还能称作镇国利器的吗?要是把碎片粘起来还回去那就是明明白白的侮辱,是不是人死债销要更体面点呢?听到亚历克斯的诘问,我也仅仅是难堪了半秒钟,然后立刻顶了回去:

“已经坏掉了,所以你开个价吧!从这里出去以后,我绝不会赖掉这笔债,金钱能衡量的话数量多少都好商量——但是!你怎么可以把莉莉雅和诺伦当成人质来挟持了!”

“人质?哼!少看不起人了,鲁迪乌斯·格雷拉特,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昔日的北神二世!”

亚历克斯拎起那根大木棒,不带一丝喘气:“以我北神流的作派,真要动手挟持什么人质的话,你除了人质的悲鸣以外什么都听不到,更别提像这样跟我面对面说话!不过,既然你提起人质这事——在我看来,骑士团员们还有罗亚的前市民们,全都成了人质啊!而解救这些人质,不正是我这个骑士团长的职责所在吗!?”

“……所以?你想要跟困住我们的恶魔讲条件?你,想要我们把艾莉丝作为恶魔的祭品交出去!?”

“你要是有什么更好的手段,我洗耳恭听。就在这儿说,你无话可说的话就休想从我这里过去。”

亚历克斯双眼爬满血丝,呼出一口浊气:“对付「王龙王」卡夏库特那样的强敌,我尚能用剑术战而胜之。对付看不见摸不着的恶魔,我却已束手无策。这般绝望我并非第一次品鉴,我不至于就此崩溃,可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想要保护好你的艾莉丝小姐,你对艾莉丝小姐又了解多少?恶魔为何在茫茫人海中选中艾莉丝小姐,你又有什么头绪吗?”

“哼……问答无用。我曾经以为你是条好汉子,亚历克斯。”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在罗亚我差些对市民挥下屠刀,感谢你制止了我,但在那时你就该知道我不是了。”

“你我本来无冤无仇,应该协力讨伐恶魔,但却变成要先打个你死我活的局面了。你比我多活了多少岁,面对不可见的敌人却毛躁到了这种地步,不知道蛰伏和隐忍……”

“如果仅仅是要面对那什么「永恒」之恶魔也就罢了,然而——我还要面对你!”

可恶!?

与视觉的残影同时来临的,是肩膀和腰腹绽开裂口的痛觉。我大意了,这一世我遇上了希瓦莉尔可还没遇上奇希莉卡,自然也就没有预知眼。倒不如说现在就算能预判北二的动作,身体能不能做到闪避恐怕都悬——但是,谁说我除了闪避以外就不会攻击了?

「土枪」(Earth Lancer)!

「泥沼」(Quagmire)!

然后是——「岩炮弹」(Stone Canon)!

魔力早已在刚才闲扯淡时就调度完毕,现在是尽情挥洒无咏唱魔法的时间。已经突进到我面前的北二,脚下的泥地刹那化作困住他的囚笼,他头顶的泥土凝结成长枪纷纷刺下,而我此刻使出的「岩炮弹」,比起前世我的惯用伎俩大概更胜一筹——不再是制造出一枚高速自旋突进的炮弹正谜案射出,而是十几枚,从我们周围的土墙上如同竹笋一般纷纷冒出,然后无情地扑向了北二!

趁着北二被困住之际,我猛地从那里退开,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喊希露菲过来给我回血。不,还没把握这点程度就能把北二拿下,而且——伤口似乎意外地浅,北二真的动了真格吗?他现在手上还只有那根大木棒,这是钝器能拉得出来的伤口吗?

随着土枪和岩炮弹纷纷命中目标,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回响在隧道里,土质粉碎化作的尘烟遮住视野,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掺上北二的血。我不敢大意,继续积蓄起下一波魔力准备攻击,最坏的情况下要先炸塌我们俩的脚下,把战场拉得更远!只要魔力未耗尽我就不怕被活埋,在地面上魔法师最怕被剑士近身,但在地下被泥土困住的剑士对上擅长土魔法的我就是另一回事了!

“呼……嘶……”

刚才那波攻击扬起的土尘很快沉降下去。亚历克斯纹丝不动,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被重创了——不,那真的是亚历克斯吗!?

白中泛蓝的皮肤,黑底红瞳的双眼,一头黑发变得雪白,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的前额凸出了一根魔族特有的角!这副模样,我绝不可以说是陌生——前世人生的「不死魔王」阿托菲拉托非就长这副样子!而且,前世的阿托菲就是害死艾莉丝的罪魁祸首,而此刻,阿托菲之子再次和我因为艾莉丝而爆发了激战!

这就是「命运」(gravity)吗?

“呼……嘶……”

亚历克斯不仅是外貌变了,气场更是跟刚才迥异。明明视野里的大小仍然和人族的大只佬相仿,但是这粗重的呼吸声,宛如盘踞火山口呼出硫磺气的巨龙一般!我全身的神经都在因为潮水般涌来的危机感而战栗不已,而在我抢先出手之前,他的目光与我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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