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 Fire devil

作者:CtOstinato 更新时间:2024/5/3 23:33:53 字数:2182

【洛琪希视角】

由死人的残肢断臂搭建起来的恶魔躯干之中犹如熔炉,被洛琪希的火魔法点燃的三支人形火炬仍然在拼命挣扎,却连发出坚嚎的余裕都已彻底失去!面对亲人遭受火刑折磨却连死去都做不到的地狱场景,艾莉丝彻底跪倒在地,精神已经几乎要完全崩坏,这使得「永恒」之恶魔倍感得意,一边鼓掌一边大声讥笑着:

“只要他们还活着,我就会继续活着!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会继续活着呀,哈哈哈哈哈!原来我也发明了永动机,我从昔日的敌人那里获得了成长,哈哈哈哈哈!”

“永动机……”

听不懂「永恒」之恶魔在说什么。可是,听到这个说法的那一刻,洛琪希福至心灵,脑海之中浮现出无比模糊的记忆碎片,而她手中的魔杖杖尖,随之下意识地调转了一百八十度,将杖尖的魔石紧紧地抵住了自己胸前正对心脏的位置。

“水之精灵啊,与吾辈同行。非为凶暴之裁决,而为降下启示于有血气之殿堂!”

离开拉诺亚魔法大学已经很久,学园生活的记忆也早已变得暧昧不清。就算如此,洛琪希也没由来地感到确信,此刻的咏唱绝不会是在学校学到。到底是何时何地,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曾经咏唱过呢?这残破不堪的既视感,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心中交织着感动和委屈的心情呢?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情还未忘却,那就是这种偏离正道的危险咒语有何作用——

“回转吧。回转吧。回转吧。绕殿堂三匝而后不归,其形塑于门扉破却之时,其神示于精灵降临之刻!”

血管仿佛被铁锤猛击,痛觉充斥着所有神经。稍有不慎就会变成残废甚至暴毙,因为洛琪希此刻引导着身体内残存的魔力周而复始,不是为了将水魔法放出,而是为了聚集更纯更劲的魔力!

“到底是从来没人研究过呢,还是研究过却被雪藏起来了?就连我这种外行都知道,魔法之道的究极课题(crown jewel),正是关于魔法的魔法(meta magic)啊!能够干扰魔法的魔法,能够增益魔法的魔法,甚至是——能够咏唱魔法的魔法!从零到一的那一步终于迈出去了,洛琪希,谢谢你!这是仅凭我自己办不到的事……”

哪怕在残存的记忆之中,那位大人(secret empress)仍然其貌不可视,其名不可言。但是,这样的对话的确发生过,洛琪希现在更加确信了:尽管便宜团队成立那天,玛奇玛说她有希望接触到秘密皇帝,但是自己一定比玛奇玛更加接近过秘密皇帝!为什么以夺走记忆这样残酷的方式决裂,无谓的问题思考下去也只会留下无尽的胃痛,这样的问题就留到未来去当面质问吧。

至于现在,只剩下一件事要做了——不成功,就成仁!

“抬起头来,艾莉丝……不要忘记初心,我教给你的 lesson one……”

是因为魔力过载,身体这里那里都在内出血吗。洛琪希的视野变得血红,说话时都能嗅到自己口中的血腥味。艾莉丝有听进去吗?好像一动不动的样子,在喊些什么但却听不真切……这个别扭的孩子,明明跟亲人互不理解,待在一起都难以忍受,可是面对亲人的惨状却又崩溃至此吗?这样脆弱的话,又要怎么成为独当一面的冒险者呢?

“相信魔法,将身体交给魔法……亲眼看着我吧,这句话不贯彻到底,不做到我这样可不行呀……”

啪啦啦,洛琪希的魔杖四分五裂掉在地上,杖尖的魔石随之化作齑粉。谢谢你,一起行遍世界的老伙计,但是不要紧,现在的洛琪希·米格路迪亚,已经全身全灵化作最强的魔杖了!如此畅快,如此自由,也许下一刻就会暴毙,但比全身魔力被封印安全地活着,要好过不知道多少倍!

这些琐碎的思绪,在洛琪希的脑海里仅仅闪过一刹那,她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臂,指向仍在站桩任捶的「永恒」之恶魔,最后一句咏唱竟是用念话完成——

「永恒」之恶魔,愤怒了!

“Œè¿˜æ˜¯æ­¢æ­¥ä¸——!!!你竟然!!!你竟然你竟然你竟然——”

哗啦地一声,如同食人的巨花盛开一般,「永恒」之恶魔的身体一下子绽放,之前作为支撑骨架的断指残臂重组成许多长长的触手,猛地向洛琪希扑来,伴随着愤怒的尖啸声:“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哪边的!!!你竟然用我们(恶魔)所有的东西来对付我们(恶魔)!??我要让你永恒地受苦,求死而不得,就像这几个可怜虫一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琪希咏唱的水魔法奏效了。

她用偏离正道的咏唱将身体压榨到极致,那道无名的水魔法并没有造成什么改变天象、降下暴雨那样的奇迹。但是,「永恒」之恶魔体内困住的那几个可怜虫终于不再燃烧。不,直到现在,透过魔眼所见,洛琪希才真正知晓——并不是之前那一发「狱炎火弹」将他们点燃,不可见的火焰早已像毒蛇一般将他们缭绕,直到被洛琪希的水魔法克制,才终于被逐出了「永恒」的身躯并化作实体!

「永恒」之恶魔的体内,竟然寄生着「火」之恶魔。

“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回来!「火」!快回到我的身体里来!!!祭品的形状要维持不住了!!!说好了一起角逐冠军,你还要负责当我的喷火器官,你敢违背契约吗……啊哦……”

第一眼看见的话,谁都不会把这种可爱的生物当成恶魔吧。毛茸茸而又软乎乎的球,飘逸的长毛是火焰的颜色,没有肢体而是靠滚着走,就连发出来的嘤咛声音都十分可爱:

“So long and thanks for all the fish!咱对 champion 没有任何兴趣!比起这种乏味的 tournament,咱只关心被囚禁在这个世界的 ex·girlfriend!那么,被 Water=Devil 桑格外眷顾的小姑娘,在这 freak·show 的世道之中再次相遇前,送你一首 haiku 作为临别的纪念罢!百鬼行世间,银庭再逢故人日,方识人间寒——撒由那拉!!!”

话音刚落,「火」之恶魔字面意义上从内到外燃烧殆尽,在短暂夺目的火光之中爆发四散了!而已经虚弱到快要昏倒的洛琪希,听「火」之恶魔不着边际的垃圾话听得头脑一片空白,而目光却下意识地移向了无能狂怒地吼叫着的「永恒」之恶魔——

「火」褪去以后,那几个作为「永恒」之恶魔的替罪羊承担伤害、供给能源的祭品,大半恢复了人形,而他们仍然痛苦扭曲的面庞,却分明不是菲利普、希尔达和绍罗斯他们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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