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迪乌斯视角】
啪,啪,啪。
走廊上回荡着另一个人的拍手声,受惊的希露菲和我同时将手抽了回去,我想要戒备但却毫无魔力,现在只剩赤手空拳!那个人一边拍着手,一边信步走了过来,嗓音是十分悦耳的少女声: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过去在王立歌剧院也看不见的精彩剧目,掐头去尾,只有深情的告白桥段已能让人如此陶醉!虽说「Chaos Breaker」已是观赏六面世界天翻地覆的头等包厢,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幕间剧!厄运缠绕的少年少女,爱情之果何时能结,更是令人心动不已!”
何等摄人心魄的美貌。
那个少女披着金灿灿的长发,如波浪般反射着火把投来的光芒。她有着白皙的皮肤,诱人的红唇,血色的双瞳毫不掩饰兴致盎然的眼神。她并没有长出双角、翅膀或者尾巴之类的东西,整个人穿着一件相当随意的睡裙,光滑的肩上停着一只宠物乌鸦,脚下踏着拖鞋,信步走到了我和希露菲的囚房面前,目光反复扫视着我们,然后摊开了手:
“请两位朋友继续吧!”
“继续……?”
“嗯!就当我是空气或者景观植物,爱的告白请继续下去吧!我很期待!”
我不确定是不是该吐槽点什么,而希露菲已经满怀戒备地质问道:“你是谁!?你也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员吗!!”
“那些人……是说甲龙王佩尔基乌斯麾下的使魔?”
金发少女摊开手:“不~我只是个造访「Chaos Breaker」的客人而已,是无关人士哟。”
“这里是「Chaos Breaker」?”
“很吃惊吗,朋友?我初见时也是,从外面看起来没有那么大的体积,但却有着这种能制造独立空间的魔道具!据说是太古时代初代的狂龙王卡奥斯、冥龙王马克士威传下来的遗产,归根到底这座「Chaos Breaker」本身就是……哎呀,抱歉,一说起魔法的研究就停不下来,老习惯真难改正!”
金发少女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叉腰点头:“嗯嗯,综上所述,请两位朋友继续酸酸甜甜的表演吧!”
那些故作神秘的话语,希露菲根本不买账,而是急切地喊道:“你也是那个佩尔基乌斯的同犯吗!?”
“意义不明啊,什么同犯不同犯的。我只是来串门的客人而已哦,结果不巧赶上佩尔基乌斯在干大事,所以我也被作为客人强行留宿!虽然我没有完全的行动自由,但佩尔基乌斯也不能对我太过分,指挥我干这干那,我这不就只好到处乱窜了嘛~”
金发少女说到这里,对我们俩点了点头:“请~”
“那个……”
我总觉得这个少女给我一种非常不快的既视感。是在哪里见过面吗,可是一时记忆又相当模糊。感觉绝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比起恶党而言说是恶趣味应该更合适,除了她是谁以外,更重要的是她来这里干什么?要怎么跟她打交道才好呢?
“什么事,这位朋友?”
“方便的话,可以告知一下您的名字吗?”
看到她稍微疑惑地眨了眨眼,我十分谨慎地说了下去:“这位女孩是希露菲叶特,我是鲁迪乌斯·格雷拉特,我们……因为很复杂的原因,跟佩尔基乌斯处于敌对的立场,也被关到了这里。”
“我知道哦,两位朋友的事。”
金发少女没有解释她是刚才偷听到的还是更早就有耳闻,拈起睡裙的两边,一边做了一个宫廷贵妇常见的问候礼,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道:“在下是受雇于阿斯拉王国的炼金术士,名为艾伯塔·麦格努斯,叫我艾伯塔就好!”
“嘎嘎嘎嘎嘎嘎嘎!”
艾伯塔刚一摆出问候礼的架势,她肩上停着的那只雕塑般的乌鸦活了,扑了扑翅膀发出一系列难听的叫声,简直像是在放声大笑一般。艾伯塔面不改色地说完了自我介绍,然后还补充了一句:“至于这位……使魔,名叫麦琪(Maki),二位朋友不用介意。”
阿斯拉的炼金术士?还有“艾伯塔”这个名字,还有她刚才用“朋友”称我们的这个口癖……我汗毛倒竖,立刻回忆起之前好不容易窥破的真相,作为幕后黑手的「秘密皇帝」的阿尔伯特·麦格努斯,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艾伯塔小姐!你……你认识阿尔伯特·麦格努斯吗?”
“哦呀,这可真是了不得……”
艾伯塔游刃有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相当惊讶的表情,走到我的囚栏边上仔细打量着我:“鲁迪乌斯·格雷拉特,你怎会认识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
听得我一阵迷糊,左脑里浮现出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老登形象,右脑中接收着双眼所见的金发美少女,两边无论如何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你是那个老男人的……妹妹!?”
“义妹而已啦,义理的。”
艾伯塔向我晃了晃食指:“我们麦格努斯家族的事,本来不应该向外人宣传,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不是血脉相连的家族,而是志趣相似的学派,阿尔伯特是因为水平最高而非年龄才被称为兄长,仅此而已!”
“那么艾伯塔小姐,你为那位阿尔伯特工作还是……”
“停!鲁迪乌斯·格雷拉特,怎么搞得好像是你们在问我而不是我在问你们啊。”
艾伯塔叉起腰来,一股气鼓鼓的模样:“你们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有欠你们什么东西吗?”
果然还是不能太相信这个神秘的艾伯塔·麦格努斯,但她看起来对我们也没什么敌意的样子,说不定能成为我们脱困的关键呢?想到这里,我立刻深吸一口气,双膝跪下,十分恳切地喊道:“对不起!”
“这才对嘛,鲁迪乌斯·格雷拉特。”
艾伯塔嗯嗯地点了点头:“回到刚才的问题。兄长大人是我们家族最强也是最自由的那一位,一向行踪不定,就连我也好久没见到他,只能书面联系。你该不会当面见过他了吧?”
这是很关键的情报!艾伯塔的描述相当地吻合「秘密皇帝」这个名号的特征,我双眼一亮,一边思索一边开口道:“嗯,就在近几年,他在菲托亚领的罗亚市开了一间售卖玻璃制品的店铺,我在罗亚偶尔会跟他聊天……这很不寻常吗,艾伯塔小姐?”
“岂止是不寻常……应该说最不寻常的是你啊,鲁迪乌斯·格雷拉特。兄长大人的脾气可没好到跟谁都能聊得起来,所以你是他亲自承认的人才!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鲁迪当然是人才了!”
从刚才开始就无法插入我们对话,光听呼吸声就知道急得不行的希露菲,气鼓鼓地说道:“而且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一定会比你、比那个什么阿尔伯特,比大家都厉害的!”
“呐,希露菲叶特!别惹怒这位艾伯塔小姐啊,说不定我们越狱就要靠……”
“鲁迪你也真是的,在罗亚好像遇见了好多人发生了好多事,你早就应该跟我说,带我去一起认识,可你……”
“嗯嗯,真好呀,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