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视角】
“玛奇玛小姐!”
听到玛奇玛张口就来的一堆歪理,杜加忍不住打破沉默:“那什么……我可以报告说艾莉丝小姐已恢复了吧?”
“没问题。还剩五分钟呢,真巧。”
玛奇玛飞快地滑开怀表看了一眼,然后对艾莉丝眨了眨眼睛:“回答呢?”
“……什么秘密啊利益啊之类的,哪有这么交朋友的,太奇怪了!”
艾莉丝仍然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事情结束以后一定要告诉我你的秘密啊!要是你答应我,我就还继续和你做朋友!”
“……”
“啊啊真是的!不管怎么样,反正我这次能够帮到鲁迪乌斯了,对吧!所以告诉我怎么办才好,我相信你一次!”
“我答应你,艾莉丝。”
玛奇玛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气:“我既不会剑术也不会魔法,但却的确有着别的‘价值’,至于那份‘价值’是什么?等「枪」之恶魔被讨伐,整个世界被救下来的时候,不用我多解释你也会知道我的秘密。那时你绝对会反悔,但在那之前……请多指教咯。”
“嗯……?”
艾莉丝听得似懂非懂,轻轻握住了玛奇玛伸过来的手。玛奇玛点了点头,伸手指向了远方已经浮现出具体轮廓的目的地:
“看,那个就是人类联合军‘捕鼠行动’作战的预定战场,代号‘高地’,也正是传说中的浮空要塞「Chaos Breaker」,是太古时代流传至今的龙族遗迹,此事在《佩尔基乌斯的传说》中亦有记载!”
“什么?那个传说中的甲龙王佩尔基乌斯……等等,甲龙王不是大英雄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莉丝,可能之前你们被袭击的时候,你精神还在崩溃所以眼睛没看清……有个会飞的家伙袭击了你们撤退的马车,扬了希瓦莉尔的骨灰,那个家伙就是从「Chaos Breaker」降落下来的啊。是甲龙王的使魔,「光辉」之阿尔曼菲!你不记得了?行路偶遇狐狸面具,单刷天族强如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阿尔曼菲……狐狸面具……我……我想起来了!”
艾莉丝瞪大了双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是这样吗?那个○○的阿尔曼菲也在浮空要塞上,只要一枪崩了他就可以给希瓦莉尔小姐复仇吗!?”
“不行,阿尔曼菲随时可以被召唤复活。而且还没到决战之时,‘捕鼠行动’的唯一目的是捞到被抓到了‘高地’上的鲁迪乌斯!一切围绕救援展开的话,艾莉丝,你的任务就是狙击所有尝试把鲁迪乌斯抓回去的家伙!不要想着一击毙命,只要能多拖延上一些时间就……”
“等等!”
艾莉丝不自觉地举起了手,像是十分热心学习的学生:“鲁迪乌斯在哪我都看不见啊!而且他要怎么从浮空要塞逃出来,他又不会飞……他应该不会飞吧?”
“……你要跟咱们驯服的雪龙兽们道个歉呢。放心,只要鲁迪乌斯他敢跳,这边就一定能接住!当然最大的问题是他被困在里面,这边也看不见他,得先开辟出一条道路才行。放心吧,一次性干掉佩尔基乌斯一伙战犯不太实际,但是趁其不备里应外合在要塞上打个洞,接下来就一切都好说——”
“两位快抓紧了!玛奇玛小姐,紧急消息!”
杜加猛地一通操作,这条雪龙兽发出十分不满的咆哮,空中猛地一个变位开始斜向上四十五度的爬升。艾莉丝猛地尖叫起来紧抱玛奇玛不肯撒手,杜加大声喊出的消息听得也不甚真切:“……监视哨……失能……‘高地’不能遥测……”
“监视哨降高度,赛菲休整,蓝道夫待命!火力哨5号爬升,执行硫磺雨计划!后备监视哨爬升,巴里巴德姆准备执行遥测,寻找魔力薄弱点!”
玛奇玛十分冷静地下达一系列命令,听得艾莉丝更是坐不住了:“等等,玛奇玛,你都在说什么!赛菲老师到底怎么样了,她出什么事了!”
“赛菲小姐一直在全力动用魔眼,执行遥测‘高地’的任务,过度疲劳需要休息。安心吧,她没事!而且联合军里人才济济,魔眼使都有好几个,就是为了这样的状况……呃……”
玛奇玛眨了眨眼:“……我要是有魔眼,我也不敢直视那种鬼玩意儿。俺寻思能写进童话传说的城堡,不太可能装修成这副○样,艾莉丝,这个距离你也能看见了吧?”
“这究竟是……”
浮空要塞「Chaos Breaker」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一砖一瓦,仅仅只有一团黑。
在深紫色的虚假夜空之下,这团黑姑且还能看出有一座浮空城堡的轮廓。然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团没有任何褶皱、没有任何质感,仿佛会吸收一切光线的纯粹的黑色,似乎还在微微蠕动,紧紧盯住边缘还能看见微小的触须不时从黑色的边缘冒出来。
“咿呀——!!!它是……它是活的!!!好恶心!!!”
“那话怎么说来着,要想观测得先干涉是吧……看,放烟花咯。”
“烟花……?”
玛奇玛又瞥了一眼怀表,然后掰起了手指开始倒计时。数到一的那一刹那,浮空要塞的方位传来了一连串劈里啪啦的爆炸声,比起夏日的惊雷更加绵长而又连贯,伴随着爆炸声的是在黑漆漆的要塞顶部绽放的一系列夺目的火光。
“这就是硫磺雨计划——地毯式轰炸破坏文物,不断往有魔力结界保护的‘高地’上扔‘just we’炸他○的个痛快。当然,这种程度的遗迹,结界怎么可能被一堆‘just we’就给炸开了,但炸不开也能好歹制造点薄弱点吧,魔力充能也要讲个……功……率……”
“玛奇玛小姐……火力哨5号,确认牺牲……”
“我○○的看见了,老娘眼睛没瞎!!!”
玛奇玛紧紧咬住手指甲,浑身发颤,面色铁青:“是自动迎击的本能吗,还是有谁在操纵……这坨黑玩意儿的触手能射这么远,○○的跟青蛙吃苍蝇一样一整条龙说吞就吞……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玛奇玛小姐!监视哨异常下降,巴里巴德姆的消息——‘人生苦短,恕不奉陪’!怎么办,要严肃军纪吗?”
“前面忘了,由他去吧!贝卡利特的佣兵惜命得很。”
艾莉丝听得一愣一愣,而玛奇玛则一脸头疼的表情钻起了太阳穴:“捏麻麻的,这不是从零到一这一步都卡死了吗!毛毛雨程度的攻击不行,得一次搞个大的,还得拉开距离的才行……全员后撤!后卫19号、后卫2号部署「闪光炎枪」(Flash Over Lance),不要恋战一击脱离!”
比起刚才短暂绚烂的烟花雨,更加静谧也更加迅猛的攻击,从浮空要塞的两侧同时发起!围绕着要塞维持安全距离逆时针巡航的两条雪龙兽,上面的乘员是圣级起的魔法师,对着要塞发起了火魔法的攻击;从玛奇玛和艾莉丝这个距离看不见魔法师的样子,但眼睛都短暂地几乎被闪到致盲——
深紫色的夜空仿佛同时亮起两颗小小的太阳,带着无限的光和热,快速地旋转破溃、再塑形成纺锤状、直至长枪状的外观,然后向黑色的要塞激射而去!而在射中以前,看起来已经相当安全的两位魔法师,已经驱使着坐骑全速继续拉开距离——
“后卫哨2号坠落!后卫哨19号坠落!”
“人跳了就没事,可怜了龙龙……南无三!”
目睹着黑色的要塞把超强的火魔法跟吃零食一般地吞噬掉,然后记仇一般射出两支黑箭当空削断两只雪龙兽,玛奇玛双手捂住了脸:“早知道是这么个状况,不得提前烧把香供个猪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