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修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满腹心事地坐在椅子上,疲惫地用手抹了抹脸。
“大人……”旁边的随从小心翼翼地递上帕子,米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用,随即斜着眼瞟了瞟另一边的书记官,咳了一声问道:“你给我的南方公会那些代表的资料,可是认真调查过的?”
“是,是啊……”书记官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米修突然恼怒地拍了拍扶手:“放屁!那个叫迪亚的是打哪儿钻出来的?你给我的资料里,需要注意的人有提到过他吗?现在呢?大好的形势都被他一个人给搅了!你这资料到底是怎么写的!”
“对,对不起!”书记官吓得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这资料也是许多人观察后得出的结论,谁也想不到那看上去吊儿郎当的迪亚会突然发难啊。”
“吊儿郎当?哼,没错,所有人都被他外表给蒙骗了,第一次会议时,几百号人只有他一个对会议不闻不问呼呼大睡,都以为他是个窝囊废,结果呢?是装样子给我们看的!”米修咬牙切齿地大吼,吓得周围众人一阵哆嗦。
“大人,来自皇宫的信件。”有人在门外轻轻喊道。
“呈上来。”米修招了招手,书记官开门接过信,抖抖索索地递了上去。
米修拆开信封看了半晌,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哈哈,来的正是时候,这样就不用拖时间了。”米修把信折好放回信封,“加多大人的行动已经快开始了,拉娅妮被拖在这儿,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在一两天赶回皇都。明天把准备好的方案拿出来让南方代表们过目,不管他们提出什么要求,我们答应着就是,反正过了明天,会议结果就会是一纸空文毫无用处。”
“可是拉娅妮如果察觉出什么,我们该怎么办?”书记官低头问道。
“无妨,就算她察觉出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只要呆过明天一晚,我就要让这片平原变成死地,拉娅妮就一并死在这儿吧。”米修冷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兴奋地来回踱步……
阴云正笼罩在伦贝茵皇都的上空,时不时传来闷雷之声,仿佛预示着会发生些什么一样。
皇宫建造时是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部分,西宫是国王与王子,王妃们所住的地方,北宫是上朝,办公所用之地,东宫是大臣们休憩的场所,而修得略显简单的南宫,就是供下人们居住的了。
这一天,东宫的周围聚集起了一队又一队的士兵,紧锁的大门里不知在酝酿着何种变故。相比起东宫的森严,西宫却是一片寂静。
大将军托纳一身正装急匆匆地走进了西宫大门,一路上竟连下人也难得见着一个,托纳更显焦急,干脆跑了起来冲进宫里,站在了国王寝宫前。
“陛下,托纳将军找你。”门口的仆从轻声对门里唤道,但门里却听不到任何声响。
“唉,陛下已经听不清楚了,将军,你快进去吧。”仆从有些难过地摇摇头,托纳低声问道:“王子陛下没来吗?”
“已经来看过了,但被陛下支走了,这么多天,来看过陛下的,除了王子,就是将军你,再无其余人了。”仆从哽咽地捂住嘴,托纳捏了捏拳头,推开门走进寝宫。
“陛下,托纳来看你了。”托纳单膝跪在床前,国王瘦骨嶙峋地仰躺在床,凹陷的双眼已经连睁开都略显困难,一头白发散乱地披在枕头上,干瘪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沙哑地让人难以听清:“谁?你说你是谁?”
“陛下,我是托纳……”托纳看着国王油尽灯枯的躯体,心里实在是沉痛万分。国王听清了托纳的名字,一边笑一边艰难地点头:“托纳?你来看朕了吗?过来,到朕的身边来,朕好久没和你单独说过话了。”
托纳点头站起走到床边握住国王的手,国王才五十多岁,可这双惨白并只剩一张皮的手,哪像是五十多岁人的手啊。
“托纳,你是个好将领啊,从你爷爷那一辈开始到现在的你,为整个伦贝茵,做出了多少贡献哪。”国王有气无力地说着,托纳惶恐地摇头道:“不,不,陛下你谬赞了。”
“托纳,咳咳,唉,说起你父亲……”国王今天似乎特别高兴,左一句右一句地和托纳拉家常,托纳看着国王苍老的脸,心里矛盾不已,他来这里是有事禀报的,但对一个将死之人,托纳又怎么忍心去打断国王的话呢。可是如果现在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托纳咬了咬牙,轻声打断了国王的话:“对不起,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国王突然沉默了下来,或许他猜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苦涩地笑道:“对啊,你还有事呢,说吧,是什么事……”
“陛下,加多在东宫聚集了一大批的士兵,还有朝中半数的大臣与各公会的要员,他们恐怕是要反了。”托纳握紧了国王的手,“其余的大臣和一些公会的人全都躲起来了。但西宫的近卫队尚在,臣的属下都誓死效忠陛下,他们都是忠烈之士,陛下,请允许我率领近卫队和我的属下去讨伐他们吧。”
又是一阵沉默,国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吓得托纳不停帮国王捶背。
“这,这一天还是来了,你,你去吧,去讨伐加多那反贼!”国王无力地挥了挥手,但他心里清楚,加多的势力,早已不是自己能对抗的了,不过自己还有必须完成的事。国王奋力从床上撑起,双目一睁朝门口沙哑着大吼:“笔,拿纸笔来!”
托纳扶住国王孱弱的身躯,把被子朝上拉了点,过了半柱香时间,门口的仆从才慌慌张张地呈上纸笔。
“怎么,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咳,咳!”国王满头大汗地瞪了仆从一眼。
“小的该死,西宫,西宫里的下人都,都跑了,连王妃殿下们也不知去哪儿了,所以小的,小的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仆从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国王听了这话顿时悲从中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国王突然抬起手拍了拍被子,发出一阵凄凉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下人们不肯为我卖命了,连那些王妃,也跟着弃我而去了吗?”国王笑够了,突然用手指着仆从说道,“你,你是个忠臣,朕要赏你,托纳,把抽屉里的两块龙凤玉佩拿出来。”
托纳打开抽屉,托起两块玉石呈到国王面前,国王颤抖着把龙佩递给托纳,把凤佩递向仆从。
“陛下,这我不能收啊,这是你和已故的王后殿下的定情信物啊!”托纳把玉佩递还给国王,仆从也连连摇头示意自己不接。
“这种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跟两个忠臣比起来,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国王把托纳的手推了回去,翻身下床,仆从知道国王要写遗诏了,把桌子搬了过来,将纸铺于其上。
国王抬起笔,笔尖在空中抖动了好半天,终于还是歪歪扭扭地落在了纸上。
字写得潦草不堪。国王费了好大劲才把诏书写好,仆从小心翼翼地把纸折了起来。
“去吧,去做你们的事吧,把这份遗诏,交给王子亚伦。咳咳咳!”国王捂住胸口猛地咳嗽几声,一滩血从嘴里溅到桌上,国王身子一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陛下,陛下!”仆从哭着把头磕在了地上,托纳含泪将国王的尸体放回床上躺好,手一捏向门外冲去。
在这时,整个皇宫已被加多的叛军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首都的大街小巷也出现了许多巡逻的士兵把街上的行人尽数赶回了家,百姓预感到了会发生大事,躲在家里朝窗外时不时望上两眼,忐忑不安地去等待最终的结果。
东宫的门打了开来,加多率先走了出来,望着昏黑的天空,他嘴角咧出一丝笑意,随即弧度变得越来越大,他感觉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力,就要落到自己的手中,整个伦贝茵,终于要改换门庭,插上自己的旗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加多喜不自禁发出了一阵狂笑。
一道巨雷划破天空,在这瓢泼的雨水中,政变如闪电般拉开了序幕。得到风声的皇亲国戚早已找了个安全地方躲了起来。唯有托纳加上一些个忠烈的大臣,带上几千近卫军冲进了东宫,加多已不在那里,东宫的大门突然被人关上,无数士兵像凭空出现似的从各个地方涌出把托纳的军队团团围住。
“加多那反贼去哪儿了!”托纳憋了一肚子的火,圆瞪着眼睛大吼。
没人回答托纳的话,在这轰鸣的雷声中,士兵们手上的兵刃反射着寒冷的光芒……
欧菲雅看着四周的大雨,把剑收回走到亚伦身旁说道:“亚伦陛下,下雨了,今天就不练了吧。”
亚伦点头停止了挥剑,平常下雨时,都会有下人前来给自己打伞,但今天却没人到这里来,加上心里一直牵挂着国王的病,让亚伦感到十分的焦虑。
“陛下,亚伦陛下!”那名仆从用外套裹住国王的遗诏远远地跑了过来跪在地上,“国王陛下他,他已经走了,这是他要我交给你的诏书。”
一声巨雷闪过,亚伦身子一晃,突然坐倒在地喃喃地念道:“你说父王他,他走了?”
仆从哭着把衣服递到亚伦手里,亚伦颤抖着用手抽出诏书,欧菲雅走到亚伦身旁撩起披风遮住了他,以免诏书被雨水浸湿。
看着看着,亚伦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他把诏书抱在怀里泣不成声。在自己三岁时,母亲就因病去世了,到了今天,连父亲也离开了自己,在这世上,已经一个至亲之人也没有了。
“陛下,陛下。”仆从想起了什么,抹了抹脸焦急地说道,“加多他反了,他一定会来找陛下的,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如果亚伦陛下落入了加多的手中,伦贝茵就真的完了。”
“已经晚了。”欧菲雅轻轻念着看向前方,无数脚步声从雨帘中传出,数百名士兵远远地将整个庭院全部围了起来。
“亚伦陛下,好几天没见了,练剑还练得好吧。”加多一边微笑一边带着一百来号人走了过来。
欧菲雅快速瞟过对面的人群,伦贝茵除了拉娅妮的光明神域以外,其它几大公会的精英们都已聚集于此了,这个加多,暗地里收买了不少人心啊。
亚伦抖索着身子,突然抬起头,愤怒地瞪向加多的脸大吼道:“父王死了,大臣们逃的逃了,反的反了,你还不够吗!都这样了你还不够吗!”
“当然是不够的了,在我没得到国王这名号之前。”加多依旧是用那轻视的目光盯住亚伦,“我苦心经营了三朝,送走了三个国王,现在终于该轮到我了。光明神域算什么,不就仗着是开国元老公会便沾沾自喜罢了。皇都现在已经全部落入了我的掌控之中,伦贝茵的所有大公会也全都效忠于我。拉娅妮就是在这儿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被我支到遥远的边境去了,就靠他们在首都的几百号人,能是我的对手吗?亚伦陛下,不,现在你不再是陛下了,你将会看到我是怎么登基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让你的后代永远被我踩在脚下,哈哈。”
亚伦听着加多的话,心里一阵发凉,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消失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他哽咽着埋下头,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
“亚伦陛下,前几天我问你的问题,有答案了吗?”欧菲雅的声音突然穿过雨帘传入亚伦的耳朵,“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回答我,做好当国王的觉悟没有,如果你还没准备好,不劳他了,我直接在这里杀掉你。”
亚伦本已接近死掉的心被欧菲雅的话给再度唤醒,他抬起头看向欧菲雅的脸,纵使是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她一个女流之辈竟看不到一丝紧张,仿佛周围的发生的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事一般。
亚伦想起国王以前讲过的话,要想拯救伦贝茵,需要借助拉娅妮和欧菲雅的力量,虽然不知道欧菲雅现在一个人能干些什么,但既然是拉娅妮早就安排好的,那就一定还有救。
“我做好准备了!”亚伦摇晃着从地上站起了身,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必须得死死抓住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请你帮助我,将这次叛乱给平息下去吧。”
“都是国王了,这样说合适么?”欧菲雅转过头,深深地盯了亚伦一眼,仿佛是从欧菲雅的眼睛里看出了点什么,亚伦微微一愣,脸上渐渐有了一丝坚决。
“欧菲雅听令!”亚伦把目光投到加多身上,轻轻呡了呡嘴,随即下定决心大声吼道,“将加多这一干反贼全部拿下!”
“遵命!”欧菲雅露出一丝冷笑,而加多则早已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亚伦啊,你是吓糊涂了和她玩家家酒的游戏吗?”加多指着欧菲雅说道,“你能干些什么呢?莫非你想告诉我,你要凭你一人之力,独自对抗在场的一百多位伦贝茵的精英?”
“正是此意。”欧菲雅脸上笑意未减,而一百多名强者们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般一齐大笑了起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在伦贝茵公国境内都是一流好手,有成名多年的,也有初露锋芒的,但不论是哪一个,在伦贝茵的强者名单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然妄想以一己之力挑战所有高手,在众人眼中,真可谓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了。
“加多陛下,这女的由我先来对付吧。”排头的一位男子提着剑走到加多身前请命,加多点了点头,众强者向后退了数步,把战斗的空间给那人留了出来。
“听说,你在国联一举斩杀了数百名士兵和大臣,还将约尔,阿莱隆等一干高手给击退而去,对吧。”那人把剑慢慢抬了起来,“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究竟有……”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胸口已传来一丝凉意,男子低头一看,一把剑正插在自己胸膛里,欧菲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自己面前。
男子的瞳孔慢慢变大了,在弥留之际,他清楚地听见欧菲雅吐出了从来没有人敢对自己说的两个字。
“垃圾。”
欧菲雅把剑抽出,男子软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没有了声息,血液流淌在欧菲雅的剑上,魔神剑猛得一颤,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红光。
所有人的神情都在此时凝固了,加多自问见过天下无数高手,但像欧菲雅这样诡异无比的速度,自己真是从未看到过。
“你他妈的!”有人在人群中骂了出声,似乎是地上那人的好友,欧菲雅冷冷地看向人群,身子突然从雨帘中消失,紧接着就是那人的惨叫声,周围众人这时才回头看去,欧菲雅竟已出现在人群里将骂她的那人斩于剑下。
在数秒内连杀两人,此等神技,让站在欧菲雅身旁的人们吓得连连后退,欧菲雅用手拂去黏在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环视四周,当她看见人们开始还自信满满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丝惊惶的时候,自己也随即嘲讽地轻轻一笑:“怕了么?”
面对欧菲雅如此挑衅,众位强者顿时火气上涌。毕竟自己也算是伦贝茵的强者,虽然欧菲雅已显露出了超凡的战斗实力,但再怎么说,众人均不相信她能打倒在场所有的强者,于是一百多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发难朝欧菲雅冲了过去。
欧菲雅脚下轻踩,整个人反方向冲进扑来的人潮中,十几把兵刃从各处朝欧菲雅猛击而来,欧菲雅抬手舞了一个半圆,兵刃在魔神剑划过的黑光中变成了两半,同时变成两半的,还有这些兵刃的主人。
一些手持长兵器的从斜侧杀了过来,长枪长矛外加一堆锁链一股脑刺向尚未收招的欧菲雅,欧菲雅身子顺着挥动的手一个半转身,脚踩起一堆碎泥打在那群人脸上,在那群人为此分神的一刹那,欧菲雅已有充分的时间向后连跳数米,一套动作毫无半点停顿,恰巧躲开了那群人的攻击。另一侧又涌来好大一群人,欧菲雅这时纵身向前冲去,甩开另一侧的攻击,趁着长兵器收招较慢的间隙,跳到一个人的矛身上,这个倒霉鬼便立刻身中数剑去见阎王了。
倒霉的不只那一人而已,让欧菲雅拉近了距离,那群长兵器的使用者被她四处穿梭的身影晃得头昏眼花,自己一阵乱刺,非但没刺到欧菲雅,反而误杀了不少自己的同伴。
天空中突然闪过几道雷光炸向地面,欧菲雅几个连跳躲过雷击,又伏下身子避开冲来的水弹,抬头看去,几十个法师正分布在包围圈里向众人施加祝福,并吟唱着各种攻击咒语。
见法师开始出招,正好中了欧菲雅的下怀,欧菲雅一个疾冲掠进人堆里四处游走,法师们收招不及,一片雷击炸在人堆里帮着欧菲雅扫清了不少障碍,法师们颤抖着不敢再出招恐误伤自己人,但不用法术攻击的法师无疑成了活生生的肉耙,欧菲雅找着一个便击杀一个,几分钟下来,法师剩得没了多少,欧菲雅却仍是毫发未损。
加多在一旁看得心惊,这个女人,巧妙地利用庭院狭窄的空间牵着一百多人的鼻子走,众人加在一起实力虽强,但乱成一团进攻得毫无章法,怎么会是欧菲雅的对手。而且每杀一人,她的速度就会快上几分,难道在战斗中,她的实力还能慢慢提升吗?
加多不知道,欧菲雅的魔神剑特性便是吸血越多,力量越强,靠着魔神剑的威力增幅,欧菲雅自己的攻击力与移动速度会越来越厉害。虽然加多没看出这点,但他心里明白,再这样乱斗下去,一百多人只会被她慢慢拖死。
“所有人听令,以四人一组围住她,但不要冒进,有一人受伤或是死亡,其余人立刻补上空缺!”加多大吼一声惊醒了所有战斗中的人们,他们明白加多的意思是要逐渐消耗欧菲雅的体力,于是按加多所说,强者们自行退开,立刻便有四人围住欧菲雅与之缠斗。
靠着这样的车轮战术,暂时是拖住了欧菲雅的进攻节奏,但刚一开始,许多实力较弱的人不过数招便立刻命丧黄泉,欧菲雅也得以从空缺里迅速脱逃冲进人群,经过了不知多少次的围堵,在死了几十号人的代价下,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一百多人里实力超群的精英了,欧菲雅想从包围中脱逃出来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真是太可怕了,一个娇滴滴的少女竟能与这么多的人打斗如此之久……”有士兵开始窃窃私语。
“嘘,安静些。”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目光重新投回雨帘里,“好好看着吧,这种战斗,就是百年也难得见到一次啊。”
亚伦与仆从呆坐在泥水中忘神地看着不远处的恶斗,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国王会说,欧菲雅拥有改变整个伦贝茵的实力。
但这样打下去,就算是铁人,也会吃不消的啊。亚伦在心里暗暗担忧。
看着众人宛如对付一个怪兽般轮番上阵如此之久都还不能将欧菲雅制伏,欧菲雅的体力已大大超出了加多的预算,他庆幸自己带了这么多的人来。而且他也明白,如果短时间内还不能将欧菲雅彻底解决,自己也必须出手才行了。
厚厚的大雨仍然无休无止的下着,冲刷着在地上肆意流淌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