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超越了我能想到的极端情况。
就如同两个庞然大物在对弈,明争暗斗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舔舐利爪,伸出獠牙,时刻都准备致对方于死地。
国家,是无情的机器。
无论任何形式,任何名义,任何冠冕堂皇的解释。
都无法遮蔽本质的原理。
从来,都是一部分人为了统治另一部分人的工具。
“就像两个巨兽,彼此对峙,一触即发的恶斗随时都话发生。”
维罗妮卡呢喃似的嘟囔起来。
没人在意她说了什么.....
也不会有人去在乎。
野兽们彼此厮杀,也许是为了一口肉,也许是为了一泉水,为了领地,为了脾气。
利爪扣入对手的身体中,让它流出血液,尖牙撕裂对手的喉管,让它死亡,一切都是为了掠夺。
只有掠夺。
也许他们相残到一半,两败俱伤的逃走了........
但留下的血与肉不会回来,如同死掉的人们一样。
野兽们钟情于自己的利爪武器,陶醉在自己的情绪中。
血肉既是武器的后盾,也是代价与筹码。
留下的伤有一天会愈合吗?
也许会,但巨兽从来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这种筹码会自然死去,也会有新的筹码诞生,完好无缺的血肉。
在巨兽面前,一个人的痛苦显得何等渺小,更大的巨兽面前,一群人同样不值得一提。
好几处篝火都被升起。
夜幕降临,气温下降,人们靠近篝火取暖。
裹着毯子,瑟缩的交流夜话。
我帮着重复递取碗勺
“那个,关于,案件,那里!”
我主动的向中年人问询了白天的事情,因为昆特不在,我依然对那里感到好奇。
“啊,小姑娘,还记得白天的事情吗……但是那个军官大人好像不想让你知道。”
“无妨,格温,官,更大!”
“吼呀?你们在聊什么?白天的事?”
维罗妮卡的声音从一旁**来,她看起来很兴奋。
“大人,是白天另一位军官和这个小姑娘去查看了一个凶杀案件的案发地。”
中年人挠挠头,给她解释。
“哦~那个军官是不是红发绿眸,看起来很单纯的一个家伙?”
她的嘴角翘起弧度,带着玩味的语气说。
“是是这样的,那位长官的瞳色我不记得了,也不感和她直视。”
中年人思索着,支支吾吾的回答。
“嘛,你不用害怕我的,我又不是那些冷酷无情的铁血军人,严格来说我只是雇佣兵哦,正经雇佣兵,工会花钱就能找到的那种。”
“诶,您不是帝国的军官吗?我看您穿着......”
“姑且算是吧,但本质上还是拿钱办事,没有戾气也不会为难普通人,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容易嘛……”
不愧是维罗妮卡,轻松的几句话就拉近了和中年人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但还是要真诚的感谢您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们这些舍不得家人不愿意走的家伙被领主强夺了几乎所有的财产和食物,没有您来分发食物,我们今晚都要饿肚子呢。”
“啊哈哈哈......那没什么,对了,我刚才听你们说白天的案件,那是个什么样的案件。”
“呃,这个.......”
“你不用介意,我们就是管理内务的,如果出了什么案件也是我们来处理。”
“啊......这个.....好吧......给我些时间,整理语言。”中间人有些犹豫,目光流转在篝火和维罗妮卡之间,最后还是开始说起来。
“就是今天早上啊,我要去找熟人问问城里的情况,恰好路过雷斯宾的房子,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
“最初我还以为是流浪汉们或者无家可归的人从哪里找到什么野猪兔子之类的在里面......就进去想看看什么情况,谁知道.......”
他心有余悸的把手按在胸口上。
“满屋子都是血,家具被破坏,很多恶心的器官残渣.......呃......不行了我说不下去了……长官,就这样吧。”
“然后呢,你就离开了?”
维罗妮卡认真的看着中年人,似乎在怀疑什么。
“对啊,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一路跑了回去,跑到这几天一起睡的街头这里,才向路过巡逻的士兵报告了这个事情,没过一会这个小姑娘和那个军官就来了,我们一起去那里又看了一遍......不管怎样说,那里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还有什么细节吗?”
“细节,啊——我想起来,有很明显的爪子的痕迹,爪子抓裂墙壁,长短不一的划痕.....呕,原谅我,只要想起那里的样子就很不舒服。”
“那个房子,是谁的?那个叫...莱斯宾?”
“是雷斯宾,以前是个富人.....”
“就他?呸!”
一个老大爷听到我们聊的话题,骂骂咧咧的靠过来,中年人把毯子一半盖在自己腿上,一半盖在老大爷身上。
“老爷子,对这个雷斯宾您有什么知道的吗?感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工作....
维罗妮卡这是在给自己揽活啊。
老人直接带过问题,反而是先感谢了起来,他注视着维罗妮卡,严重的沧桑不言而喻。
“小.....长官,刚才感谢您帮我们教训那个领主养的狗东西,这里的人们没少被他霸凌。”
“职责之内,没什么,况且是他先做了愚蠢且不可饶恕的事情。”
“看来帝国对我们比王国还要好,就算是平时,我们也吃不上这种食物。”
她闭上眼睛说。
“这里比我想的还要水深火热啊。”
“唉,日子越过越不如从前了,领主肆意妄为,我们只是他眼中两条腿的牲口罢了……”
“这种情况已经结束了,从今天起你们都会是瓦卢尼拉帝国的子民,享受与其他地境同样的权利职责与义务,效忠于瓦卢尼拉帝国唯一的最高权威者,皇帝陛下。”
“唉……”
老人叹息。
“老爷子,刚才提到那什么雷斯宾,您还知道些什么吗?”
“那个人啊,可不是个好人呐……”
“不是好人?”
“嗯,你们听我慢慢说来。”
“洗耳恭听。”
我,维罗妮卡,中年人围坐在篝火旁,认真的看着他缓缓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