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
潜意识告诉我,我觉得我应该是穿越到异世界了。从父亲他使用的语言里就可以隐约听出来,这个发音类似于英语,却与英语语法体系截然不同的语言,我在以前的生活里从来没有听说过。
尚且,我所生活的这间小房间里,是一件略显简陋的房间,拥有些许构造古老的家具,那些家具几乎都是用木头拼接而成的。
唯一的光亮便是蜡烛,几根地搁在墙壁边上的橱柜上,很高,我根本就够不着。
我曾经尝试寻找过,但这间屋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带有现代气息的家具。
家里的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方向,那便是我现在所处的家庭不算富裕。
当然,也不至于太过贫穷,毕竟父亲一直在提供羊奶给我喝。
处于婴儿时期的我,消化系统还十分娇嫩,是不可能吃得了那些干硬的小麦面包或是瘦肉。这里似乎没有牛奶,而父亲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每天都给我提供羊奶喝,一直没有断过。
羊奶很腥,不加糖的话几乎没有味道,感觉就像是在喝掺了水的变质牛奶——这是我后来长大后的评价,但婴儿时期的我,味蕾的没有发育完全,谁在意这些呢?
在我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我就想要自己跑出门外,看看外面到底长什么样的,但是一直未能如愿。
父亲很忙,我还很小的时候(当然现在也很小),他就要老早地出门,腰撇着一把短剑,肩上背着一筐箭镞,手里拿着简陋的木质粗弓。这身阵仗,我很小便知道他这是要去打猎去了。
当然,我也可以在后面的琐碎生活中知晓一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打猎似乎是我们唯一的经济来源。父亲为了保证我的营养开销,常常早去晚归。
而几乎没有行动能力的我,便理所当然地被父亲反锁到屋里,不让我出去。
每次父亲回来了,我便用稚嫩的口音指使他,把我带出去透透风。可父亲看样子十分犹豫,就算在我执意的坚持下,带我出去了,也仅仅停留在庭院里的狭小范围——庭院被一圈高大的木板墙壁包裹着的,父亲抱着我,我也只能勉强看到外面刚刚露头的树冠,还有我不熟悉的邻居们的屋檐一角。
那还看个屁!
我很生气,要求父亲带我踏出大门,离开庭院,可他不干。我就短暂地感受一下清新空气后,他便又会带我回屋把我关上。
这种行为让我担忧起父亲的精神问题。
有时候我会害怕,害怕父亲会像这样把我囚禁在这小小的笼子里,然后待上一辈子。
所以我开始着手我自己的出逃计划。
我不知道那时的我到底有多少岁了,好像是五六岁左右吧。
一直没有剪过的头发已经快长到我的肩头了,棕黄色的头发很柔顺,很漂亮。这或许是父亲一直不愿意我剪头发的原因。
……
按照惯例,太阳都还没有露头时,父亲便早早地起床了,父亲殊不知,那一天我醒得比他还早,一套完美的出逃计划早已在我脑海里构筑而成。
我目视他洗漱,吃饭,整理装备,他做着做着,突然看我一下,惹得我匆忙假装闭上眼睛装睡,父亲也只是笑笑,然后特意跑过来捏捏我的小脸蛋,捏得我生疼,我便忍不住皱眉,父亲的笑颜更甚了。
“嘎吱、嘎吱……咔嚓”
出门、关门,然后在外面的门上挂一把锁。我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感觉他走远了以后,我才兴冲冲地从床上蹦起。
“出逃计划,今天正式启动!”我咀嚼着不习惯的语言,房屋里充满了紧张与激动的气氛——这一下,我要完完整整地出逃一次!
我的计划很简单:逃离屋子,跑到外面,探索世界,然后在父亲回来之前跑回屋子里,不让他发现。
我有点害怕被发现,怕他会因此打我,即使父亲的性格很和蔼,从出生到现在很久了,我都没有见过他生气时的样子。
所以我决定冒了这个险。
我用贼兮兮的大眼睛打量着四周,视线掠过房门,我尝试走过去,现在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鞋子可以穿!
但光着小脚丫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难事,灰石地砖很干净,足以看出父亲的用心打扫。
就是很冰,有些冻僵我可怜的小脚丫了。
我还是像贼一样,蹑手蹑脚的窜到门前,推了推,很牢固,肯定是上了锁的,以我现在的力气来说,想要做出破坏门锁推开房门这件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还好刚开始我就对此不抱多大希望。
我全部的希望都取决于那里!
顺应着我的心理活动,我的小手跟着指了过去:镶嵌在墙壁上的那个木质窗户——我决定我要从那里爬出去!
窗户对于我来说太高了,我跑过去垫了垫脚,然后举起手去扒拉墙壁,看看有没有希望摸到窗户的窗沿。
然而并没有,看来是我想多了。
那窗子足足三个我那样高,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就爬不上去。
所以我决定实行第二计划!
……
好吧,实际上我并没有第一计划、第二计划,一切办法都是我临时想出来的。
“单靠我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够用……该怎么办呢?”
我苦思冥想了许久,在这才注意到前世一个经验性知识。
没有能力创造能力,那用什么创造呢?当然是工具咯!
我顿时如醍醐灌顶般地拍了拍手,恍然大悟,在一边赞美我聪明的同时,一边寻找周边有没有帮助我爬出窗户的工具。
餐桌?我摇了摇头,刚刚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出分毫。
我唯一能推动的,就是那餐桌旁边的木质椅子,即使这样,踩踏在椅子上的我,也还差一点才能够得到窗沿。
所以我现在还需要一个类似椅子的东西,来叠高高。
我环顾四周,有数的家具让我很难如意,要么不是太重了我搬不动,要么就是太小了没有作用。
但老天不负有心人,我还是找到了全家唯一的希望——搁在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皮箱。
我踩在上面,掂量了一下高度,觉得刚刚合适,只要把木椅放在箱子上面,然后我再踩在木椅上的话,我就可以倚靠着这些工具成功够到窗户啦!
想到便做到,我鼓起力气推了推,箱子很重,根本就纹丝不动!
“里面都装了啥呀?”
我心里抱怨了一下,然后打开皮箱。
果然,里面塞满了东西。
里面塞满了衣服,我拿起其中一件,即使我已经很努力地把它举高高了,可它的下摆依然拖到了地面上。
很长,是一件连衣裙,红色的,衣服的布料十分舒服,上面镶嵌有很多漂亮小花:我感觉把这个裙子铺展在床上的话,睡得肯定比现在的床单舒服。
如此有女人味的裙子属于谁的呢?
“反正不是父亲的。”
我嘀咕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出逃计划还在进行中,我毫不怜惜地把大把大把的衣服从皮箱里拖了出来,然后凌乱地把它们堆在地上。
我就这样掏着衣服,从里面掏出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我细心琢磨着,它好像是一枚勋章。上面写着:宗……骑士?
上面歪歪扭扭好像蚯蚓般的文字,我没有认完,其中的第二个单词我好不知道意思是什么。
只不过它真的很有徽章的特色,整体上看来是一块盾牌的模样,应该是金属打造,摸起来有股凉凉的触觉,那一排字的上端还刻有一个图案。
我凑近了看,徽章几乎贴在脸上,那图案灰不溜秋的,似乎是两把短剑交叉构成的“X”型。
这个徽章被我父亲隐藏在箱子的深处,想到他略显消瘦的体格,让人很难把父亲与骑士联系起来。
发现这个世界的职业:骑士
看来与我推想的世界观相差不多,或许,我真的穿越到异世界了。
难道父亲以前真的是一位骑士吗?
皮箱终于到底了,最后我还在皮箱的底部发现几张硬卡片。
我知道那些东西,那是羊皮纸,我曾经看到过。记得不知好久以前,我看过父亲拿过这些类似的东西,和现如今空白的不一样,父亲拿在手上的填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
对,我说的是符号,根本不像是字,和我现如今所学的语言完全搭不了边。我只知道那些符号很小很密,上面充斥令人难受的气味,而我父亲全然不在乎这些,每天晚上回来后,都会把那些羊皮纸拿出来,在那里默默祈祷。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盛世不再,末日降临……黑暗归来,恐惧来袭,宽恕吾等,开创纪元……”
祈祷的内容是什么呢?许多我都已经忘记了,但因为那是父亲天天都在祈祷,又恰巧碰上我咿呀学语的时间段,我就像模像样地跟着他念了几句。
我清楚的记得父亲的脸,他那时盯着我,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后来又意识到了什么,充满了愧疚。然后又到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在我旁边祈祷过什么了,他手里拿着的羊皮纸也被他藏在不知哪里去了。
“难道是这几张吗?”
应该不是,我很清楚得记得,上面是写有符号的。
很像硬卡片的羊皮纸被我随意到扔到地上,然后着手打量起这被我掏空的皮箱。
皮箱比较大,我稍微推测了一下它的容量,我觉得我钻进去然后再把皮箱盖子合上的话,就会连父亲也找不到我!
我不知不觉我真的去尝试了,我踩进去,坐在箱子里,想办法让我完全装进去,然后就侧身躺下,手脚卷曲,把自己缩成一团球,成功让我完完全全的装进去了!
一股莫名的成就感回荡在我的脑间。
但我很快站了起来,我有些害怕皮箱会突然自己合上,我打不开的话,会因此窒息而死吧。
被掏空身体的皮箱很轻,我能够随意地拖动它的位置。
把它拖到窗下,然后花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把木椅搁在皮箱上。
我爬了上去,小小脚丫踩在木椅上,有些轻微的摆动,但我还不至于掉下来。
我成功辣!
我心里大吼着,终于成功爬到了窗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