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处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士道原本以为自己跌倒,只会单纯的扑在白鸟的身上,或许会因此引出一些话题,但在他听到布料撕裂声的那一刻,便知道事情糟糕了。
一开始,士道还在纳闷那是什么声音,直到数秒之后才反应过来,那是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不对,不仅仅是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仿佛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撕开了。
……
士道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现在可以确认的是,自己不小心把白鸟的衣服给撕碎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部分的衣服,但这个答案在士道抬起头的时候便揭晓了。
相当糟糕的地方。
士道再看清楚之后,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他把白鸟的裙子给撕碎了,撕了一个大口子。
由于刚刚跌倒的方向,士道情急之下用双手胡乱一抓,然后抓到了白鸟的裙子,原本应该坚韧的布料却在巧妙的角度下被撕出了一道裂缝。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还尚未集中,士道立刻可靠的爬了起来,他拉住白鸟的手,将对方揽入怀中,用身体遮盖住她裙子碎裂的地方,迅速来到了没人注意的角落。
这一系列的举动相当的快,根本不像是情急之下的反应,仿佛是训练了无数次才有的流畅动作。
“士道,是我的裙子被撕破了吗?”
从刚才一直就沉默不语的白鸟,在士道的怀中,以平稳的声调询问着。
“抱歉,是我不小心,裙子应该没有被毁的太糟糕吧……”
“被撕出了一道大口子,算是相当的糟糕,甚至连我都有些惊讶这样的巧合,虽然能以绝佳的角度把我的裙子给撕开,虽然我的裙子是便宜货,但想要直接撕开布料的话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我不是故意……”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要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做呢。”
说着,白鸟用力贴了贴士道的身体。
像这样能够紧贴对方身体的机会可不多,并且还是已被揽入怀中的方式,在白鸟模糊的记忆中,她已经记不得这样的行为是否存在,但既然再一次到来了,她自然要好好的感受。
士道胸膛很暖,心跳比平常要快上不少,可能是因为兴奋的原因,能够感受到血管里的血液流淌。
但这些对于白鸟来说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正贴在这个人的怀抱中,被对方给紧紧的揽在怀中。
“白鸟,虽然这么说可能让你有些不好意思,但能稍微让我看一下裙子破损的地方吗……”
“没问题的。”
士道先是挪开了目光,红着脸挠着后脑,在得到对方的允许之后,他松开了白鸟的身体,低头看了一眼裙子破损的地方。
虽然看到了白鸟胖次的颜色和款式,但士道的注意力丝毫没有被吸引走,专注的集中在对方破损的裙子上。
坏了好大的一块地方,但可以轻松的用针线缝补好,并且让人完全看不出痕迹,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有点麻烦,要不我打个电话叫琴里帮忙吧,衣服坏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这附近也没有服装店,就算有的话,我也不放心把白鸟一个人丢在这样的地方,我得保护白鸟才行。”
“你是在担心拥有强大实力的精灵吗?”
“怎么突然……”
“我很强,无需担心我。”
“这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这个样子的白鸟可不能被人看到啊!”
“我还是有羞耻心的。”
明明是理所应当的,但从白鸟的嘴中说出来,怎么感觉就充满了违和感呢……
士道联想起以前白鸟的各种“发福利”场面。
你根本没有多少女性的自觉好吧!
“我现在打电话吧……琴里应该很快就会到。”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诶?”
白鸟突然阻止了士道正在摸电话的右手。
“我是精灵,可以用灵力改造衣物的。”
“啊啊……抱歉,一时慌张忘记了这一点……”
话虽如此,白鸟却并没有立刻恢复裙子的破损,反而将右手放在了士道的胸膛上,接着身体向前倾,紧紧的贴了上去。
“那我也暂时忘记一会儿吧,这样的感觉很不错的,有种……”
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被人保护的感觉居然是如此美妙吗?
尽管这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作为保护。
虽然只是裙子破损的小事,不对,这对于女性来说应该算是大事吧?白鸟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士道保护了自己——
多么美妙啊……
白鸟也在一直保护着士道。
白鸟自认为自己只是暴力的工具,她只是一把消除威胁的枪炮,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而存在的安保系统。
“白鸟……”
士道很少见过白鸟像这样沉迷于自己怀中的样子,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思绪紊乱,只是看着这样的白鸟,感觉到了揪心般的疼痛。
就好像当初看到白鸟那样。
我想要拯救你。
当初的白鸟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见到什么都会露出凶狠的獠牙进行威胁,一旦对方有任何越界的行为,便会毫不犹豫的咬上去。
似乎找到了当时的感觉……不,这其实又并不一样,有着不同之处。
“……”
无声之中,士道抱紧了白鸟。
他多多少少猜到了白鸟在想些什么,也似乎意识到了白鸟内心所困扰的那件事情是什么。
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知晓。
“白鸟,我会在这里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证。你保护我,我也想要保护你,这并非是等价交换,是我一直以来都对白鸟有这样的想法。”
“一直以来的想法吗……”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白鸟完全没有料到这次约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自己明白了被保护的感觉,也明白了这件特殊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单纯的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彼此相互感受着对方,仿佛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除了对方以外的任何概念。
是的,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