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小浪)
碧溪从失神状态解脱过来,足足休息了3分钟,终于恢复了冷静。
“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她喘着粗气,坐在树荫下问我。
“你看见了什么呢?”老实说,对碧溪能看见什么我心里没底,就算看见巨大的前男友也说不定。(neta《迷家》)
“蛇,很多的蛇,感觉全世界都是蛇,然后……就记不清了。”
“是吗?那么有一件事情就很清楚了,你很有可能患了一种不治之症。”我坐在她旁边,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道。
“是什么?”
“中二病。”
“你的意思是……全部当作中二病处理?”
“是啊,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做的。怎么样,很帅吧?”
“…………是呢,很帅!”
碧溪呆了一下,以她的聪明很快理解了,开怀大笑起来。我也更着她笑,这样一直过了半分钟,直到差不多要引起行人注意的时候,我才停下来。
“那么,这样就不用走了吧?”
她好像是真心觉得好笑,依旧没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不行。”
“不行啊!我都费了这么大劲了,一般来说观众都会以为你同意了吧。”
事实上我并没有费多大劲,我只是对自己的绝对幸运抱有自信而已,根据陈严风的说法,那全都是因为她引起的,虽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但也无所谓了,那时候我只做了一件事,在心里祈祷着让碧溪看见超自然现象而已。不管是陈严风或是其他的什么,这次也很好地满足了我的愿望。
目的当然是希望告诉碧溪,让她把自己所看到的包括以前的那些,全部当成中二病的产物。虽然现实不会有任何改变,但至少自己不会背负责任。不能解决问题,那就把问题消除。
“把自己当成中二病,这是个很有趣的提案。但是,两个中二病在一起,要么臭味相投,要么永远都无法相互理解。呐,你觉得你是哪种呢?”
“当然是前者。”
“为什么呢?”
“因为我希望是这样。”
“你有时候很自私。”
“我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把话讲清楚好了。”她抱着膝盖,长舒了一口气。
“8月31日,我看见你了,那时候你奇迹般地被很多事缠上吧。”
“那算是家常便饭了。”
“是这样,所以我那时候就想啊,这么有趣的人,和我一样被奇怪的东西缠身,说不定能和我成为朋友呢?”
“这里的逻辑不是很奇怪吗?够不成因果关系吧?”
“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在小学的时候,热衷于恶作剧,那是为了让大家都讨厌我。虽然也有即使这样还靠近的奇怪的家伙在,但目的基本上还是达到了。”
“所以?”这件事我听冶宇说过,但还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其实还有一些更深入的原因,我能看到奇怪的东西,包括人的负面情绪。通过恶作剧来使被害者以外的人感到愉悦,不断地调节平衡使大家尽量少出现负面情绪。虽然有好好注意不影响大家的友谊,但会过神来就发现被排挤的是自己了。很糟糕吧?这样的我。”
“是挺糟的。”——虽然那些对别人的不幸有所反应的人也一样,但我并没有说出来。
这只属于碧溪的回忆,是她经历的十数年历史中的一页,现在的我,没资格去评判她的是非。
“我就带着这样遗憾的心情升上了初中,选择彩里的原因是陈婕也在,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你到底带着怎样遗憾的心情完全没有说明白啊,而且这依旧与和我成为朋友没关系吧?
“因为啊,我就在想,你说不定也没有朋友呢?结果,你一下子就交到了朋友,真是令人惊讶……而且还有老家也有那么多……还有像是青梅竹马一样的……可是…那什么……”碧溪抱着头喃喃着,声音越来越小。
好烦啊,九月蝉之后又是五月蝇吗,我差不多也该忍到极限了。(日语中五月蝇有形容词“烦”的意思,也就是常听到的无路赛)
我抓住了她的手,把它按在草地上(我是指按手),制止了她的自暴自弃,算是自暴自弃吧。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有一个少女,准确来说是一个不知道年龄的女子,因为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诞生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于是她开始质疑自己,我是谁?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现在真的存在吗?如此思考着,少女陷入了长眠,终……你那露骨地鄙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那家伙真够无聊的。”
“这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欸?你觉得我很无聊吗?”
“啊,事实上现在只要确定一件事不就行了吗?”一般来说,似乎大家都认为我是那种不易发火的类型,这个怎么说呢,我只是没有遇到太让人气愤的事情而已,但其实我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我问你,你是因为我有很多朋友而感到妒忌吗?”
“啊那个…我想…应该不是这样。”
“那你是因为喜欢我看见我的青梅竹马然后吃醋了之类的吗?”
“当然不是了。”
“那么,你是因为害怕让大家受伤才想离开的吗?”
“为什么啊?这种像是少年漫画的剧情。”
“呼……那么你果然只是,觉得不好意思想要逃避而已吧。”
“所以说为啥啊?这个推论也太跳跃了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因为多数决成立,所以就当做这么回事。投票结果是我一票,碧溪弃票,我拉起她的手站起来,拖着她走向前。
“喂,你这样的话要是被人看见的话,你……”碧溪扭捏地想要挣脱,但还是跟着我走了。
“优先考虑我吗?没关系的,反正已经被看见过一次了,在来的时候。”
“……我们,怎么来的?”
“当时你失神了,我考虑了一下估计抱不动你,就这样顺着把你拉过来了。中途也被人当做情侣了。”
“噗!”碧溪突然站定,又开始掩着嘴笑,她看来是真心喜欢笑,“你到底准备把我拉到哪里去?”
“不知道,随便走走,说不定就想到留住你的办法了呢。我的运气还是蛮好的。”
“那就算了,天气挺热的。”
“你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吗?!”
“嗯,我明白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死缠烂打也不准我走是吧?”
“然也。”
“果然,那么,两年。我给你两年时间,不限手段,不论结果,若是能给我满意地答案的话,我就嫁给你。”
“最后部分你是开玩笑的吗?”虽然我曾经是向她求过婚啦,不过那只是转移话题而已,我可没有能娶她的自信。
“是啊开玩笑,不过kiss什么的如果心情好说不定可以哦。”
“你可是立了一个教科书般的flag哦。”
“是啊,要增加难度嘛。”
“嘛,就十约来看还是地狱级的呢。”
“十约?”
“很久以前学生会所规定的五大盟约,后被扩增为十个,也就是十约。传播度并不高,但似乎一旦承认就会有极高的强制力,原因不明。”
“是吗?很有趣的样子,之前调查的时候没有发现吗……”
“嗯?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天气好热,快回去吧。”
“哦对了,夜雨有事找我们。”
“夜雨?我们?他怎么……算了他的话也无所谓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唔,地主与农民?”
“真是现实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