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良久趴在他背上的安语逸才吐出这一句话来,安仁回头看了看垂头闷闷不乐的女儿,笑道:“你觉得树长大最离不开什么?”
这不着调的问题让安语逸“重锤”了安仁一下,“爸!我说正式呢!”
“我也是啊,怎么?只许你问不许我问啊?”
见他有咧嘴发笑,安语逸别过头,脸也晕红了起来,小鸡似的嚅喏的说:“真是的拿你这种....”
“啊?你说什么,太轻了,听不见!”
“没没没!”
“没?”
“哎呀!我说水!阳光还有土...”
随即,安语逸一下子把羞愤不已的脸埋进她的手中。
见她一副扭捏的羞赧样,安仁不由感叹闷丫头,先前还是一副和老师要争论到你死我活的样子,不怕天不怕他,,谁来也不服,硬比精钢;现在又是换了一副模样,鼻腔喃喃,略带哭意,分明是想找个人撒撒娇,唉,终究还是个小孩啊。
但,这么一想安仁却又万分窃喜,一方面他盼望安语逸早早的做个独立的女孩,不过度依赖别人,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安语逸再多依赖自己几年,在当给几年的小棉袄,要是现在就有逆反心理了,那以后叛逆期还不歹上天啊!要是真是那样他估计要伤心好久。
但若不然,那他的女儿绝对是一个阳光向上,大大方方的宝贝闺女,嗯.....说不定追求她的人会比他想象的还多,然后就有了男朋友,这...不行!有了男朋友不就等于没了爹吗?一想到以后女儿会不理自己。安仁就恨不得给未来的女婿狠狠的来两棍子,敲上一锤,
“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爸..你说什么呢,什么心头之恨,咋?你的私房钱又被收缴充公啦?”
“咳咳咳!你瞎说什么呐?你爸我行的正做的直,哪有什么私房钱...”
“哦?是吗,可是我好像记得我积木车的夹层了好像有....”
“哎呀!语逸你看,那有家冰淇淋店欸,听说那里的甜筒很好吃啊,要不要我给你买‘两’个?”
安仁用特别浮夸的语气,和慌忙的样子对安语逸说,样子很滑稽,效果嘛也很显著,让安语逸发出了憋笑声。
“噗,哈哈哈...”
最终安语逸没忍住,是越笑越大。
起初她尝试忍住,但这莫名的笑意越涌越大,构筑坚固城墙的悲郁也被冲的只剩下残垣断壁,嘴巴微张,笑声细若蚊蝇,接着她那洁白的牙儿被唇半包,银铃般的清脆从中跃出,然后她把头扭到过右侧放声大笑了起来。
或许突然大笑很奇怪,但人们一看似乎也不奇怪。
见女儿的忧愁从眉宇间溜走,安仁也愉快了起来。
但似乎人是会得意忘形的,从欢乐中回了神的安语逸,开始恢复如常,甚至不安分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拍着安仁的肩膀。
“雪糕!快快快!”
又有谁不爱甜甜的食物呢?
恰好安仁不喜欢。
但这妨碍他买吗。
于是他边“威胁”着安语逸边牵着她的手走过去。
“不给你买了,那么闹。”
“啊!说话不算数,那我就告我妈你偷藏私房钱!”
“好啊,你竟然敢威胁你爸,你猜是你的事问题大一点,还是我的问题大一点。”
听到告叶悦馨,安语逸是浑身汗毛直立,鸡皮疙瘩拔地起,一瞬间就败下阵来。
“爸,你真是好....”
“嗯?”
“好爸爸啊。”
哎,可别说她安语逸没骨气,着实是叶悦馨太过恐怖,平时她确实温婉贤惠,但到了孩子教育的方面,就是老天来了也得说她是对的。
由记得安语逸小时打翻了花瓶,叶悦馨问她,她撒了谎。
那一天不仅让他少了两顿饭还挨了一顿好打,她屁股可疼了七天!七天啊!整整七天,你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总之,先“服软”就对了,正所谓,服软服的早,晚上饿不了,谁还会和干饭过不去呢?
“ 就这?你不再叫些好听的,我可不买啊。”
“好•爸•爸!”
为了雪糕........这个仇我记下了。
安语逸暗暗想,但安仁好像还有点不满足,继续追问道“嗯嗯,还有呢?”
“好!爸!爸!”
“嗯嗯,还有呢?”
“臭老爸!大骗子!怕老婆!你骗小……”
于是在店铺前路上,父女两又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样。
吵着吵着,两人又无故笑了起来,直至安语逸手拿两个草莓甜筒,彻底将请家长的事抛在了脑后。
然而安仁并未向安语逸解释他为什么提及树木最需要什么都缘由。
两人买完甜筒没多久,天空就被乌云蒙住了眼,不断有涟漪从地上迸出,当二人临近家门,太阳才露出笑颜。
在这情绪波折巨大的一天中,打架这件事如同水滴,进入大海,泛不起一丝不睦水花。
有点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