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我手上的神之秘密？”
似水夫人神色妖娆的脸上，永远是那个不会变动的妩媚微笑表情。
但是她的话语却怎么听有种腹黑的味道。
萧初月忽然心觉不妙，秦越夏每一次想要挖坑给自己跳的时候就是这个不怀好意的神情，憋笑，眯眼。
她最近被挖坑是自己被骗上秦越夏的私家小屋床但是自家老妹被拐到电影院看电影，那场厮杀差点没让自己散了架。
那天上午秦越夏提出双修邀请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请，请前辈赐教！”萧初月红着脸做了个礼。
你害羞的模样自己见的多了，才不是眼前这种咬着下嘴唇的勉强笑容啊！
你到底对这种腹黑的笑有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你觉得你是站着赏恩的人呢？还是跪下乞恩的人呢？”
似水夫人说着，忽然从识海拿起那一壶酒，仰起头优雅地喝下一口，看着萧初月的眼里满是戏谑，看着她清冷的小脸上布满了惊讶和震惊。
“站着赏恩？跪下乞恩？什么意思？”萧初月眨眨如水双眸。
“别和我家小老婆玩隐喻，她没那么深心机。”秦越夏懒懒回话，“站着赏恩是人上人，跪下乞恩是人下人，似水夫人是问你，你觉得自己是人上人还是人下人。”
“前辈客气了，后生虽然不才，但是还不觉得自己是人下人，我也没心思做什么人上人，只想做个尽量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的——普通人。”
萧初月冷声说道，但此时她的神色已经很难看了。
秦越夏脸上泛起一丝捉狭的笑容，抓住她的玉手用力一拉。
“阿月，脸色没必要那么难看，似水夫人不幸，曾经被一个自认为是站着赏恩的人上人，到头来却跪下乞恩的人下人害的有点惨，不，她落的被亲女囚禁，同室操戈都是他害的，估计被你这个问题引发了那段不好的回忆了吧。”
“前辈，今日我没有本钱与你交易——沧颜和我都绝不可能把你放出去让你找彬彬报仇，所以对你所遭受的一切我无能为力，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告辞。”秦越夏微微的拱手，第一人的秘密他虽然感兴趣，但是也不至于把这么一个一直对自己二老婆念念不忘的危险人物放出去，一点可能都不行！
似水夫人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一甩酒壶，妩媚的俏脸上微微的迷醉，粉颊酡红。
“罢了罢了，本仙估计要在这里孤独终老，这个秘密又不能助我出去，说给你们听又如何？”
她莲步轻移，直接打开了自己的小屋，小屋里面干净整洁，墙壁上挂着许多风景画，还种着大盆的花花草草，显得淡雅而素净。
入门之地竟然放着一个落地镜，镜子中，出现了萧初月美丽的容颜，她那纵然因为思情和运动的脸颊显得有些憔悴，但从她面上散发出来的风姿，却依旧令人动心。
但是下一刻镜面景象突变，那个萧初月竟然像是原地苍老了百岁，乌色秀发发白，面容也渐渐苍老。
萧初月惊骇，不由得倒退两步。
“小心！”秦越夏低喝一声，转过身来盖住了萧初月的双眸。
见那窥心镜的攻击被挡住，秦越夏不由松了一口气，萧初月这才觉得小腿有些发软，于是有些无力的靠在旁边的男人身上，水润的眼眸盯着窥心镜，思绪飞转。
“多谢。”
如果冻般颤动声很快变得清晰起来，还有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儿飘入鼻端。
萧初月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个莲一样清雅的笑来，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说什么呢，你是我老婆。”秦越夏轻轻拍着萧初月有点受怕的臻首，轻声抚慰。
似水夫人妩媚绝尘的容颜之上亦是露出淡淡的笑意，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又将目光缓缓移动到他怀抱里的萧初月身上，带着隐隐的温柔，道。
“你能不被仙道法器惊住反而当即后退，果然有点查询神之秘密的资格。”
其实自己是被吓得退了两步而已。
看到秦越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萧初月委屈的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
秦越夏又想起了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
那单薄的身影彷彿依稀从前，国府中人天宫弟子纷纷怒喝戒备，那个身影驾驭着天舟背对着自己展开了无尽的远离。
在那个十五岁的夜晚，那个天蓝色的身影坚忍而残酷的抛弃了至亲，抛弃了挚爱，只身一人以大勇敢大无畏逃向了慢慢无边的黑暗世界。
“这就是你要的秘密。”
似水夫人微微的一顿，将窥心镜收到了自己的识海，那个自己女儿逃亡的画面瞬间定格，仿佛成了自己心中永恒的画面。
似水夫人竟然是从墙壁上取过一张画，只用右手将手里的画卷丢给萧初月，她单手托着下巴，宽松的红衣露出粉嫩的肩膀。
萧初月还以为似水夫人要做什么大动作，开什么大法阵呢，下一秒，一个棕色的画卷就直接罩在了自己头上。
藏木于林，好心思，她在心底暗暗赞叹一声。就算有人真的相信似水夫人有什么秘密，也断然不会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把这个秘密放在自己的屋内。
随后她默默转头，看着一脸温柔浅笑的秦越夏，眼眸微眯，她想杀了他。
不就是没有反应过来么？有那么好笑么？
想想还是不解气，萧初月毫不客气的在自家老公腰间拧了一把，把他拧的嗷嗷直叫。
妹子，不带这样玩的啊！
似水夫人嫣然一笑，在这片日色中似乎平添了几分妩媚，她伸仅有的右手轻轻一拍秦越夏的肩膀，笑道。
“罢了，我来与你讲讲这第一人的秘密吧，毫不客气的说，这个秘密可是能够波及整个九州，不对，应该说是道灵星球的秘密。”
秦越夏的好奇在这一刻也汹涌的燃烧起来，萧初月蹦起，胸前两座高贵圣洁的白兔不住的摇晃出阵阵波浪，波涛汹涌，甩来甩去。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手中的这幅画，但见棕色的画纸上描绘的竟然是一幅臆想的末日图景。
整张画以鲜血的红色为基础，天穹大地与海面一齐巨变，天边有着如利剑，似怒火的流星熊熊燃烧坠向地面，即将引发新的末日浩劫，而地面早已盛开妖娆的彼岸花，彼岸花伸出无边的丝线蔓延，似是牵连了整个时间，只不过海面倒是颇为平静，仅仅以涟漪作为点缀，但是那涟漪画法最为奇特，竟然并不连续，在那涟漪的波浪线中有着层次明显的火焰似是正在熄灭。
萧初月后退一两步，虽然觉得这幅画画工相当精巧，明明没有大道韵味但是也足够摄人心神，只不过整幅画的立意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完全无法看出里面会有什么内容与神明相关。
“敢问前辈这幅画从何处得？”萧初月迟疑了一下。
“神族第二人主动泄露出来的。”似水夫人淡淡的点头。
“我？”秦越夏傻眼，闹了半天这件事还与自己有关？
“我怎么不知道神族第二人还主动揭示了什么东西？”萧初月的话语比自己更大声，以至于两人只当秦越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们应当知道神族来自神界吧？”似水夫人看了看身边的萧初月，发现她的嘴角竟然噙着少许的笑意。
她着实想不出仅仅是抢白了自家老公想要说的话，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
其实我们那里不叫神界，叫地球。秦越夏在心底腹诽，不过第一人干翻了整个道灵星球之后被冠以神之名，他的故乡自然而然也被称为神界。
这里的神界是地球。
恐怕地球母亲都不知道自己能从穿越者基地上升到了最想穿越的地点之一。
“神界与我们的世界是两种发展路线，在我们世界，大道气息由心而成，因心而动。而在神界，心就是心，爱恨情仇皆由心生，不随大道流转，这也是神族中人行事异于我们之处。”
简单的翻译过来就是你们为了变强可以魔化，可以忘情，一切围绕大道而转，而我们管你什么变强，管你什么大道，只因自己的心性自主选择黑化，选择情义。
“也正是因为这个不同，神族第一人于两百年降世之时，看不得那些能移魂改心的道术邪法，无论是正处还是邪处，统统斩灭了个干干净净，而连带被他斩灭道法传承的，自然还有修炼这种仙门邪道的三千九百六十四万七千四百二十八名宗门弟子。”
秦越夏沉默，无论他在怎么钦佩自家老大，他不得不承认，纵观道灵历史，他的血债也是无人能还。
那一日天地巨变，届时尚未名声大噪的神族第一人斩断四百道法，所有的移魂换心道法传承均被斩灭，九天雷霆不断轰灭，道灵星球之人，无论是至强尊者还是入道新人均不知发生何事，只知那柄敢以天命自居的圣剑干了一件亘古未有的大事！
那一日也被称为葬道之日。
神族第一人以只人之身，葬下了四百道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