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见完皇帝的两人满脸轻松。
“怎么说，我们以后也算是同事了，你有什么打算，克拉克会长。”
克拉克白了衍金一眼。“我要先回家一趟，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做完这一单我就可以真的退休了。”
衍金郁闷了，早知道就不问了。“说起来，你家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调查过了，但是太干净了。”
“她啊，要描述的话就是善意的聚集体吧。”克拉克回想起自己刚刚离开家族时，无依无靠的日子，以及那纯洁善良的笑容。
“那你家的那个女仆呢，你们的关系好像也不简单。”衍金的话很明白，毕竟对于贵族来说，女仆也要承担一部分那方面的工作。
不过克拉克的表情却有点奇怪。“她原本是我母亲的侍女，我母亲去世后就是她一直在照顾我的，也算是我的母亲吧。”克拉克没有说明的是，伊芙有着养成的爱好，不动声色地占据主导又找不到毛病。
“我还以为有什么呢。”衍金性质缺缺。他调查的时候完全无法理解克罗商会的一些举措，看来问题就出现在两个女人身上。
“你呢，还要给皇帝打工吗？”
“不，我休假了一段时间，也该回去陪陪我的族人了。”
“怎么，你也想退休了是吗。”
“是啊，等帝国稳定下来就能退休了啊。”
为了自己的家人，必须解决帝国面前的问题，作为工具人的他们还要多多努力啊。
…………
白涟趴在松软的床上，伊芙在身旁为她按摩。
“伊芙，你觉得红零怎么样，是不是很无聊。”
“小姐，我想红零主人对于其他事只是不太上心而已。”
“希望是这样吧。”白涟觉得事情那么简单，妖精的天赋让她清楚的明白红零的灵魂有着怪异之处。“红零是我遇见到第一个同类，我不想他出现什么意外。”
“红零主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伊芙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威胁到火龙的生命，就算打不过火龙要跑也没有人拦得住。
“伊芙你也是哦，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想把喜欢的人聚集在一起，只是现在这个愿望一点点地远离了。
感受到白涟的心情变得沉重，伊芙有意识地加大了力度。白涟娇弱的身体发出了悲鸣。
“啊~~~~~”白涟受不住地喊了出来。“你干什么啊，伊芙。”
“小姐，你不用想这么多，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哼~别把我当小孩子。一定是最近的实验不顺利才影响了我的心情。”
“实验？”伊芙想起了那些面容痛苦的失败品。
“明明没有问题的，可是基本上刚开始就都死了，剩下的也活不过一半。”白涟一脸的懊恼。“红零也想不明白。”
“会不会是太痛了。”伊芙是不清楚具体的实验是什么，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动物，只觉得生前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
无论将魔法覆写得多快，整个过程无异于将身体和灵魂碾成碎片再重新组成，其中的疼痛不言而喻。
“伊芙你是怎么注意到的。”白涟很是好奇，他们都忽略的事实，伊芙怎么一下子就点出来了。白涟在实验失败后不断地对魔法进行改进，无论是魔法规模，覆盖的速度，链接方式，变化的顺序，所有她能想到因素都试过了，只是没想到问题出现在疼痛上。
“小姐，你还是多考虑下一般人。”伊芙也不是第一次见识白涟的脱线了。“不过我会一直在小姐身边提醒的。”
“哼~很快红零就逃不开我的掌控了。”
享受了一番按摩同时解决了实验难题的白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了满脸愁容的伊芙。
收拾完房间的伊芙一出门就看见了趴在角落里的红零。
红零的工作效率很高，所有的记录工作都被红零做完了，现在无所事事的红零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
虽然伊芙答应白涟会一直陪着她，伊芙自己也知道这是难以实现的，而现在的红零也有些不对劲的情况。伊芙不清楚原本的红零是什么样的，不过现在的红零就像是一个自闭的少年。
[白涟怎么样了。]
脚边的地板突兀地出现字迹。红零的交流方式越来越随意了，有时候伊芙没有看见，他也不会提醒就当无事发生。
“小姐很担心你，我是不知道你和小姐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希望你多考虑考虑小姐。”白涟选择性的回答。
[彼此彼此]
[你不也活不了几年时间了。]
“那你呢，你和小姐之间可没有寿命的差距。”
[我的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你担心你自己多好。]
[当初是你主动接近白涟的，现在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也一样，我都能看出来，白涟早就知道了吧。”伊芙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红零现在的状态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整条龙没有一点光泽。
[她是我捡回了的，我得陪着她。]
写完，红零把脑袋埋了埋，不再理会外界。伊芙也离开了洞穴去准备食物。
伊芙是因为自身的寿命而进退两难，而红零却是因为自身的心态出了问题。
从一开始红零转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究所谓的本源，经过一次次的轮回，现在希望出现在眼前，同时带来了深深的绝望。
红零知道了所谓的本源是存在的，它不是虚无缥缈的，可是红零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它的全貌了。他用于转生的魔法将一切全都固定下来了，他已经和本源绑定在一起无法脱离。登山的人永远无法看清楚山的全貌。
通过对变形魔法的研究和重新整理研究过的魔法，红零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为了支撑自己转生，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所有的执着都只是对本源的追求，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前提之上的。
如果说原本的红零只是缺乏了一部分情感的机器，那现在的红零就是一台报废期的废品了。
对于白涟，对于伊芙，他又该用什么面孔去面对呢。
白涟的研究早晚都会完成的，可是他又要做什么呢，永远无法达到的目标还有追求的必要吗。想不明白的红零天天趴窝。甚至期望白涟永远无法完成魔法，这样子彼此之间就不会有改变。
可是白涟的研究正迅速发展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