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白桦去奶茶店打工，灵研社的第一次社团活动定在晚上九点，他可以等到工作结束后再去。
“这么刻苦，刚放学就开始写作业。”店长在准备配料，看见白桦连这点空闲时间都舍不得浪费，有些意外。现在还没到工作时间，白桦找了个高脚凳，面对着窗外做作业。他写字速度很快，并且两只手都会写字，左手演算，右手写题，做题时几乎没什么停顿。
“嗯，晚上还有事，写作业时间不多。”白桦嘴上说着话，手却不停，笔尖划过纸张，发出规律的“哗哗”声。
没过几分钟，白桦把面前的那本练习册合上，装进书包的同时，拿出了另一本，展开在桌子上，手指稍微活动了下后，继续开工。
“这，写完了？我抄都没这么快。”目睹全程的店长在一旁小声嘀嘀咕咕。
大概六点二十五，白桦停下了手中的笔，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一边穿围裙，一边走向后厨。
“写完了？”
“没，快到时间了，不能耽误工作。”
店里的事，怎么你比我都上心，店长纳闷。
“白桦同学？”正在低头操作付款仪器的白桦听到一声惊讶的招呼。
白桦抬头，原来是班长和她的朋友，“叶轻轻同学，丁可心同学，你们好啊，想喝点什么？我请客。”白桦带笑。
因为上次在街上遇到没认出来，倒是给白桦留下了挺深的印象，这次他一眼就认出两人。
刚才丁可心嘴太快，叶轻轻没来得及阻止，这种时候相认可能会让同学感到尴尬的。还好，看起来白桦并不在意的样子。
“都是熟人了，直接叫名字就可以。既然有人请客的话，给我来杯柠檬水吧，她也一样，都不加冰。”叶轻轻替一旁的闺蜜回答。
两人坐在一边的座位上等待，本来路上同学相遇肯定要聊会天，但显然现在白桦并没有闲聊的时间。所以两人坐在原位安安静静喝完自己的饮料，道谢告别后就离开了。
“白桦你可以啊，这俩小女生都是校花级别的吧，那个个子高一些的还这么体贴人，看起来又不差钱的样子。诶，到时候如果你被包养了，我到哪再去找一个这么好的员工呢。”店长做冰激凌的时候路过白桦，带着戏谑的表情调侃道。
白桦不说话，抬手指了指后面排的长长的队伍。
要一直工作到深夜的某人，“···”
晚八点，白桦到点下班。
“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店长明天见。”白桦挥手，背上书包走出店里。他下班了，但店长不行，她得一直工作到深夜，因为现在客人逛夜市的时间越来越延后，甚至直到十二点都能看到在小吃街晃悠的年轻人。
思源中学离商业街不远，徒步就能到，但灵研社此次社团活动的目的地在老校区，学校背靠着山，位于有些偏僻的郊区。白桦用手机查了查路线，选择坐公交车。
眼看着窗外风景越来越荒芜，少了路灯，亮度也暗淡下来，除开一条笔直的被路灯照亮的公路，稍微远些的地方皆是光亮渗透不到的黑暗。
白桦心里有些发毛，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神神鬼鬼还是心存畏惧的。当初选择这个社团完全是因为名字新奇，灵研社诶，听起来就挺有意思。要是提前知道这个鬼社团第一次集体活动就是夜访废弃旧校舍，打死他都不会在入社申请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真不知道这个社团是怎么取得创立许可的，白桦有些怀疑这个社团的“合法性”。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白桦拍拍脸，打起精神。
本来城市往郊区的公交车晚上六点后就不发车了，多亏了这条路是主干道，即使晚上八点多仍然有车。不知道这次活动会持续多久，要是太晚公交车可能会停运，到时候就只能打车。
目的站是个景区，若是白天来可能会拥挤着不少人，但显然，大晚上的不会有游客来参观。公交车上本来就不多的乘客，此时只有白桦一人下车。
下车后不需要再徒步走多久，旧校舍的大门离着这里只有几百米，白桦确认好方向后快步走过去。
远处能看见微弱的亮光，不算很亮，但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却很显眼。
离得近了，能看出那里站着一个人，大概是在玩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映的那人脸色苍白。并且因为今晚月亮偏暗的缘故，白桦也只能看见浮空的一张人脸。
白桦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很快她也发现了白桦，站在原地朝白桦招手。
虽然不远处一张悬空的人脸让人有些害怕，白桦总不能掉头就跑，对还没见过面的社团成员来说，这种行为挺不礼貌的。
白桦加快脚步。
“学弟你也来的这么早？”声音很熟悉，白桦记起来了，这是当时社团招新时负责值班的那个学姐。白桦的入社申请就是被她忽悠着填下的。
“孟衍学姐好。”白桦放松了点，和学姐打招呼。
“名字可以去掉，谢谢。”
孟衍不喜欢她的名字，很不喜欢。她父母并不文盲，甚至算得上高等知识分子，至于他们当初为什么给女儿起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这就得问她那中二病持续大半辈子的爸爸。
“只来了我们两个？”白桦问
“我们社团一共四人，再等一会吧，剩下的人应该很快就来了。”
白桦没记错的话，建社最低人数要求可都有五人。
似乎是看出了白桦的疑惑，孟衍开口解释，“如你所见，我们社团已经濒临倒闭边缘了，本来人数就不多，最近几年社团人数又入不敷出，每年离开的人比招新人数都多。”
好吧，和白桦预想的差不多。毕竟这么阴间的社团活动，能留住人才怪。
没等多久，剩下的人来齐。后来的两人一男一女，女的叫闫晓璐，男的叫陆仁甲。闫晓璐和孟衍是闺蜜，两人都在高三级部，陆仁甲则是高二。
闫晓璐学姐一边说着害怕一边想要上前挽住孟衍的胳膊，却被孟衍学姐嫌弃地一把推开。
“装什么柔弱，自己什么德行没点数吗？今年稍微收敛点，别再给学弟留下心理阴影。”孟衍说这话的时候，白桦看了眼陆仁甲，他的面色显然有些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