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领回了属于兰斯家族的宿舍,把季俗训斥一顿后,阿罗拉仍不觉得泄愤。
“啊……”
大叫着,咆哮着,抓乱了头发,她狠狠瞪了一眼季俗说:“我要出去购物!你给我拎包去!”
虽然不觉得自己参加一场聚会,认识俩个美女朋友有什么错,但理性告诉他还是不要跟阿罗拉争论这种问题为妙。
“遵命!”
像个军人那样敬礼,他的声音洪亮而毫无悔意,这更让阿罗拉感到气愤。只是,究竟为什么要气愤呢?阿罗拉纠结着,懊恼着,她很明确自己只是喜欢逗弄这个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她除了敬畏就只想着勾搭她好跟她的家族联姻的奇怪男人,而不是喜欢他。事实上,她反而对这个缺乏敬畏的男人有那么一丝发自内心的厌恶!
“你知道么?”
走在前面的阿罗拉忽然转身看着他,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
“很多时候,你真的很讨人厌!”
季俗懵了。他摊开双手,无奈地问:“为什么?我明明这么乖巧可爱帅气流批……”
阿罗拉抬起手,用手指着他,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个!你恬不知耻的样子,实在太让人讨厌!”
“这……”
实在不想跟打心底对自己有偏见的女人争论,他也只能嘟囔一句:“你没品味而已。”
嘟囔声很小,所以没引起阿罗拉的注意。但是,阿罗拉买的东西,却都不小……
“我说,你买个炉子干嘛?”
阿罗拉又抓住机会,对他投以鄙视的眼神。
“没文化!这叫炉子么?这是鼎!是统治了整片东大陆的世上最强大的帝国里流行的器具!”
“好吧……那你知道这玩意儿干嘛用的么?”
围绕着足有他半身高,看起来相当厚实沉重的青色古鼎,季俗判断:他绝对扛不动这个东西。
阿罗拉说:“它就是用来让你抗的。”
季俗面露惊恐:“你认真的?不怕我跟嬴荡一样一个失误被鼎压死么?”
阿罗拉露出邪恶的笑容说:“搬不动也没事啊~你可以去找个搬得动的人来帮忙,然后让所有人知道,你搬不动,你不行~”
周围的吃瓜群众听到最后三个字,似乎都来了兴致。季俗赶忙对阿罗拉大叫一声:“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么?还不是你太猛了!”
阿罗拉大叫起来:“你别乱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行不行!”
季俗思考了下,似乎,他在大庭广众下对一个女孩这样说,的确很没素质。毕竟,这种话可是关乎别人声誉的!
伸手拍了拍那厚实的鼎,他补充道:“这东西只有能调配魔力强化力量的人才搬得动吧!我一个魔力回路都毁了好多年的凡人,怎么可能搬得动!”
不懂善解人意的阿罗拉发出着“哼哼”的声音,傲傲地说:“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季俗无奈,只能拿出一颗维度方格来——反正在这个充斥魔法的世界背景下,再神奇的物件也只会被理解成魔法道具。
如此想着,他把方格压在了那个鼎上。
微光闪过,青色古鼎已经凭空消失,被存入了季俗手中的小方格里。
店老板惊讶:“我的鼎呢?”
阿罗拉也投来疑惑的神情。
季俗把已经变得透明,被银色物质包裹着的古鼎存在其中的小方格展示给她。
“空间道具,可以把东西存在里面携带。”
露出嘚瑟的表情,他拿出一个兽皮袋来,展示堆积在其中的数十颗直径只有三厘米的维度方格。
“你想买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存在这里,好好帮你带着的。”
说着话,扭着臀部,摆出一副好似他赢了什么的姿态,让人看着尴尬。
阿罗拉冷笑着,可是故作邪恶的表情只坚持了几秒钟,她就控制不住恢复了原本纯真的笑容。
她指着他叫道:“你怎么像傻子似的,有毛病!”
“我才没有。”
嘟囔着,看着阿罗拉的笑脸,季俗再一次感觉到了,那份危险!
不是关乎战斗或家国局势的危险,而是: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后,就会面临的危险。
爱而不得;或得到后,身心沦陷后,遭遇背叛……
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就是,痛苦往往紧随幸福。当你感觉到了幸福,你觉得你的人生充满希望,你控制不住去期待未来的时候,往往就是痛苦的开始!
季俗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他抗拒着,逃避着,一生都为之努力,只为让自己不再感受到那种伤痛!
视线无法从阿罗拉那张脸上移开,便闭上眼睛,把手里的兽皮袋递了过去。
“那个,我有急事,你就自己逛吧!”
说完也不等阿罗拉回复,他把兽皮袋塞进了她的怀里,然后转身逃离。
是的,又一次,在感受到心动后,他果断选择逃离,去做一些能让他忽视这份感觉,能够帮助他避免沦陷的事情。
“让我们狂欢吧!”
闯进街头一家酒馆里,他狂吼着,然后一把抓过在吧台揽客的小姐,把脸埋进了那露出的雪白之中。
在这里终日醉生梦死或来放松精神的顾客们欢呼,不是因为季俗在他们面前表演了激 | 情,而是,他刚抢过的女人本打算跟一个地头蛇上楼。
对地头蛇而言,最丢脸的,莫过于自己看上的女人在面前被人抢走。因此,他抽出了后腰处绑定的刀鞘中沉睡的猎刀,直指对此还浑然不觉的季俗。
“你想要干什么?”
季俗当然不会害怕区区猎刀,甚至,他会嗤之以鼻。
如今的他,拥有三支采集兵团昼夜不停为他提供资源,他早已拥有了傲视群雄的资本。虽然,尚不能确定这份资本能不能让他战胜一名魔力充足的高阶战士,或另一个系统设计者、使用者。但起码,足够让他蔑视一个平凡的,小混混。
“教训你!”
地头蛇也不废话,挥舞着猎刀就直接劈砍袭来。
季俗推开怀里的女人,然后侧身躲过,紧接着抄起一旁酒桌上摆放的酒瓶,就砸在了那个地头蛇的脑袋上,然后叫嚣着:“来啊!让我看看,德拉科王城的混混有没有低级魔怪的水平。”
对于举国上下都厌恶魔怪,鄙视魔怪的国度而言,把一个人形容成魔怪或说他不如魔怪,都是一种极其严重的侮辱。
伴随地头蛇吃痛后发出的怒吼,四面八方的吃瓜群众发出呼声与嘘声。他们起哄着,帮地头蛇辱骂季俗,或帮后者嘲讽前者。一如既往,酒馆在太阳下山前,便狂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