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想了半天，高登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有信服力的解释。
因为精神疾病而短暂得到了危险的攻击性，倒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情况。
听到他这样说少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精神分裂，是什么呢？”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清澈的双眼折射出明亮的毁灭之光，让人我法想象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全身都是伤的高登深深明白此时此刻的自己办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事情，相较之下还是躺下防止失学过多比较好。
而且如果能把眼前这位刺客小姐稳定下来，损失一定会小不少吧……
这一下比利弗家应该要死不少人吧，这样的话——似乎想到什么高登忽然转过头。
陪她聊一聊吧，看这个样子想要套出一些情报难度应该不大。而且——他对少女十分感兴趣。
和记忆里那些喜欢穿着夜行服来无影去无踪的隐匿者不同，一身正常装扮的少女显得和认知格格不入。
旧旧的深蓝色帆布背带裙配着白色的短袖，中性的衣着和那在女性里不算长的头发，即使被飞溅的鲜血染污也让人感觉不到危险。
嘶嘶，虽然全身没有一件合身的衣服而且还有一点味道。
高登竟然心中生起一个想法：她不会是流浪者吧？
按照之前之前遇到的另一个敌人的意思来看，她应该是很出名的职业杀手才对。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真的还有什么组织能和教会相提并论的话——只有两个。一个是魔法师最高殿堂的灰色象牙塔，另外一个就是刺客巨头组织暗妖。
暗妖最顶级的九位弑神级刺客，都是在战绩里有弑神或者同级存在的。这类刺客出手一般才有预告信件。
而之前那个高高挽起裤脚的轻浮男子可是掏出一封信件宣称今天要让比利弗家消失的。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可那家伙自信的表情以及少女刚刚表现出的强大战斗力，却又把一切弄得好像真的一样。
应该不是那一类，那一类应该都不缺钱才对。
在自己身旁不远的地方踩着自己的大号破皮鞋，低头看着没有袜子可穿的双脚少女好像偷吃糖果一样踌躇在那里。
“你有同伙吗？”
听到高登的问题，少女的脸刷的一下子变成了红苹果。转过身完全背对高登的同时用蚊子一般细弱的声音回答：
“还有一个——我们不是——一起的。”
不知道为什么，高登竟然真的相信她所说的话。
毕竟这种事候承认自己的同伙并没有任何的利益损害。
“那你现在是打算收手了吗？”
“收手？你会死的！”说着，少女一下又转回了他的面前，仿佛害怕他下一秒就要放弃生命一般。
简直是傻的可爱，无可奈何地咧出一个笑脸，高登撑着模糊的意识开口：
“只要你不出手，我就没事。”
“怎么会出手！”这样说着，少女似乎在抗拒高登提之前那一系列事。高登墨绿色的双眼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她，多了几分玩味。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可笑，少女立刻别过身去。
高登学过一定程度的医学，虽然凭借强大的血脉可以不经过大的手术处理活下来，但如果这个女孩有意制造一些变数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命运完完全全被掌控了呢……算了，还是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吧。想到这里高登闭上了眼。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比利弗的直系经此一役只剩下他因为被转移留下一命。
“真的很对不起。”听着高登把这一切向亚尔乔罗再次陈述，蕾尔安的两腮又泛出标准性的那种红晕。
仿佛是一种少女羞耻而不是那种深深的负罪感，是错觉吗？
“是这样嘛……小安倒是没有提过。”对于这种不可能有人能接上的话题，作为一个稳重的前辈还是主动挺身充当黏合剂的作用。
“不过就这个而言我倒是可以向你解释一些内情。可以吗？”对着自己唯一的入室弟子，乔治递上一个询问的目光。
高登的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蕾尔安，并未发现这一点的少女紧紧咬住樱唇。
“我被吸血鬼咬过。”一边说着，时隔三年少女第一次用手去揭她的绷带。即使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浓密的眉毛下那只血红色的眼睛还是戳动着人的心。
“你应该听说过那个有关血奴的仪式，本来只是当作随时可以丢弃的木偶，但那次失败之后对方就断了原本用以抑制的药物。”趁着蕾尔安把绷带重新绑好的一会功夫，乔治替她卸下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高登听说过这种操作：血族有培养血奴的黑暗传统，即从外面抓回人类通过各种方式将其保持在血族与人类中间不伦不类的状态。在使对方保持人类外形的同时通过血瘾进行远程遥控。
等到没有价值就断掉相应的药物使之承受低级血族无法生活于阳光下的诅咒，从而在光明的拥抱中化为灰烬，最后什么也不剩下。
这是一种非常令人心动的死士，既能直接控制的同时嫁祸于人类，又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随意毁掉。
所以总是明面上已经禁止，却还是千年以来无法断绝。
“还好血族总体不全是如此腐臭不堪，把她救出的血族将她交给了我。不过在那之后转化的过程无疑以不正常的方式进行而改变了小安的种族。”
“如此便能够理解了，伯伯也应该知道我们家族和吸血鬼有世仇。”高登见此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为自己抵抗命令最后差点被杀掉吗？还是让人挺感动的。想到这里高登忽然想起了那封闯入生活的信件：
“倒让我想起我那可怜的妹妹了，她从小就被抓走家里不敢泄露就说成过继出去了。我那固执的兄长因此还觉得我们家族臭不可闻，最后直接离开了。她头发一生下来就和你一样是雪一样白色的。我还记得她说她的手上有一个并蒂莲的胎记，应该正好是和我哥哥成对的。”
正就着记忆缅怀了一下过去，回过头高登却发现两个人的脸都是一愣。
“怎么了？”
“您说的胎记，是不是这样的。”一边说着，蕾尔安一边开始拆下了手中的绷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