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一定不是敌人，但他有事瞒着我。”未等几人消化刚刚巨大的消息，蕾尔安就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说她终于还是对信任危机有所忌惮。
和高登谭塞都不同，她没有什么交际圈。这时候不抓住时机就只能在之后的时光里自己孤注一掷。
但谭塞明显不买她的帐，至少谭塞的注意力更在于这个遗嘱之上：
“为什么是命中注定？使徒不是不死的吗？”作为在场和维坎诺交手次数最多的人，他曾经用尽各种方法想要击杀安歌诺曼，但都无一例外的因为对方的复活而以失败告终。
对于将本体放置于天国的使徒，抹杀化身这种方式根本不能够解决问题。
“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不够可以说清楚的就是使徒是可以被杀的。因为安歌诺曼都已经死了快三千年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谭塞的大脑瞬间想被重锤敲击了一顿：安歌诺曼已经死了，那自己当初面对的是什么？
“谭塞，她是亚尔乔罗。你忘了。”一旁的高登如此提醒。
“什么意思？”谭塞有点不明所以。
“亚尔乔罗，是教会第一家族，教会所有经典全部由这个家族撰写或主持撰写。知道一些预言并不奇怪。这是沃尔夫冈前辈的血脉。”
纵使时隔千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谭塞也是下意识一愣。
沃尔夫冈前辈的家族？绝大部分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也许会觉得陌生，但谭塞绝不会忘记，那是克洛伊的教父。
同时也是第一在自己流浪时给予帮助，同时第一个为他的事业献身的人。
震惊中再次抬起头再去看蕾尔安，身后那道高瘦的身影似乎一点点与蕾尔安站到一起。谭塞不可能忘记他被刀枪剑雨淹没的前一刻，也还是对着远远对着逃遁的自己张开双臂挥手：
“谭塞啊，我就到这了。克洛伊就托付给你了。”虽然自己才是最早和克洛伊认识的，但他却好像和克洛伊更熟一样，说到底还是奉献了更多。
虽然有感于他当时肉麻的语言，但谭塞还是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来这应该是对于克洛伊真实性别最早的告示。
到最后，自己也没有履行这份约定。克洛伊的尸首被扔进了达斯克海峡无尽的深渊。
而现在他可能的妹妹，正以那位的继承人就在他的眼前。
“使徒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的真名。真名和教名一旦连接，他的诅咒就会触发。”
“诅咒？”
“因为没有守护住真主，使徒被赋予了这种诅咒。老师正式在完成这个仪式之后被报复而死。同时，所有使徒已经失去了其使徒之力，维坎诺只是重新找到并得到了认可。使徒之力的出现一般情况下是一个一个按时间顺序来的。”
“而这，是我无法理解的。就算安歌诺曼复活，想要找回那使徒之力也非常困难，而且使徒之力很可能已经找到了新的宿主。所以我倒是想请教一下：你和维坎诺发生了什么吗？让他大动干戈穿越时空。”俏脸对准谭塞，蕾尔安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他抢走了沃恩冈。”
“那一切就好说了！”这一次的发言，来自名为高登的人。
“为什么？”还没有说完，她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支白色的短笛。
“难怪希尔嘉一定要把它塞给我……”高登无法忘记就在谭塞把他甩了一个夹角时，有一只手从他倚靠的墙里伸了出来。
手里攥着的，正是这支白色的短笛：
“高登，麻烦帮我交给谭塞。”
“希尔嘉，这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怎么会突然？”
“我马上就要走，我们可能这辈子不会再见。”那只手一点点变化为虚无，只留下短笛掉落在地上，被机械师捡起。
“你说希尔嘉，她不在研究所吗？”一听到这个名字，措不及防的蕾尔安一下子因为始料未及而皱起了眉头。
那是研究所档案室管理员，和她关系特别要好。平常没心没肺吃吃玩玩上班怠工的家伙，竟然可以碾压使徒。
“希尔嘉抢回来的，也难怪……”精灵几乎是除了龙族之外最长寿的族群，与希尔嘉那个调皮小精灵的缘分便是两千年前结下的。
以前，她和克洛伊是最要好的，形影不离中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谭塞把克洛伊当成男人很大程度上也有这方面因素。
克洛伊，克洛伊，怎么现在的一切也好像都与她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谭塞忍不住捂住了有着一头墨发的脑袋。
哪怕是两千年前，希尔嘉也是一点都没有表现出过人的战斗力。
“对，不过她现在应该也只能草草自保，她应该已经赶回月辉帝国了——她是精灵族。”
手中拿着失而复得的沃恩冈，谭塞却被愈发扑朔迷离的一切弄昏了头脑，而且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两千年前叱咤风云的骑士之王了——至少实力上肯定是这样。
“她——就是镜皇后吧……复刻了安歌诺曼。然后借着这个身份去抢回了沃恩冈。”
蕾尔安忽然想起了那个传闻：
在法师的金字塔最顶端的，是九位法神。而其中来自精灵的镜皇后的能力即是复制别人的能力、相貌、甚至性格。
不过，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万念俱灰的事情。几千年来都没有她的音讯。以至于知道她的人大多也觉得她应该已经死了。
一个非常恐怖的想法在蕾尔安的脑海闪出：同作为研究所的一分子，也许希尔嘉就是副所长请出去试探维坎诺的。
化作自己的模样以安歌诺曼的身份去和维坎诺交锋，以此来关注维坎诺的反应。
也就是说，他怀疑自己是安歌诺曼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什么会萌生出这样的想法？至少现在，蕾尔安对此一点头绪也没有。
并且更加烧脑的是，为什么维坎诺知道谭塞那里会有沃恩冈。为什么不是现在抢夺而非要来到十年前。他想要利用沃恩冈复活的人又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