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上人来人往,巨大的货箱被从船上搬运到马车上。流着汗的壮汉往脖子上随意的披上汗巾,汗水顺着脊椎一直往下沾湿了裤子。
一艘大船靠了岸,从船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色短夹克,头戴船长帽的绿眼睛少女。她配着一把刺剑,穿着靴子,眼睛一直在人群中寻觅着什么。
“这儿!这儿!”凌在远处挥着手。
“嘿嘿,”那个少女走了过来,“你就是赫尔,额,赫尔·凌对吧?”
“是的,小姐。”凌和她握了握手,“怎么称呼?”
“叫我维安斯就行。或者随您爱好就行了。”维安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整齐漂亮的牙齿,她的犬牙稍稍有点尖利。
“您真漂亮。”凌把船票递给了她。
“谢谢,我还没吃饭,咱去吃点啥吧?”
凌带着她离开了码头,走到了离教堂不远的一家餐馆。餐馆里没有几个人。厨子在内室里做饭,侍者给两个人递上了菜单。
“我要烤牛排,凌你要什么?”维安斯随口就说出来了【凌】
“煮面就行。”凌一边回答,一边诧异的看着她。
在这个地方的文化里,叫名字可是恋人和兄弟姐妹之间的特权,“维安斯小姐,你可是犯了个大错误。”
“嗯?”维安斯晓有兴致的看着凌。
“您不应该直接叫我的名字,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无所谓啦,我还蛮喜欢你的。”维安斯笑着看着她。
“但我们可不是恋人关系好吗?”凌有点小生气。
“吼吼吼,小姐,凌,宝贝儿!我可是你的船长啊!上我的船就是签生死契约呦~”维安斯佯装严肃,牵起凌的手,轻轻吻了一口。
“唔,随便你吧……”凌的脸稍稍有些红,她蓝色的眼睛也有些躲闪。
“久等了,烤牛排和煮面。”
因为是上午,所以没什么人,侍者就和两个人聊了起来。
“二位是准备出海啊?”
“当然了,你看我这一身。”维安斯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船长帽。
“出海好啊,最近这儿可不太平。”侍者靠着墙站着,“是说教堂里发生什么凶杀案。”
“还有这种事情?”凌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
“那可不,听人家说啊,好像还是什么神父来着。”侍者刚拿出烟卷,一看到凌的修女服就又收回去了“害,说多了晦气,免得老板说我嘴碎。”
侍者转身,拿抹布擦桌子去了。
凌不住地留着冷汗。
维安斯笑了笑,“想不到你这么怕热,你居然一头的汗。”
“哈哈,哈,是呢,大夏天的穿着这种大袍子。”凌脱下一件外套,连带着手枪一起送进包里,露出了里面的一件短袖宽领衣服。
维安斯当然看到了枪,但她悄悄的偷瞄着凌的脖颈与胳膊。她可不在乎谁杀谁,她还蛮喜欢凌的。
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句话,就像小猫吃鱼一样结束了进食。
“下次再来!”侍者抱着些许歉意的看着不那么自在的两人。
出了餐馆,走在前面的维安斯回头看了一眼,凌明显有些不自在。“咳咳……那个船员……宝贝!凌小姐?”
凌一惊,“额~是?”
维安斯摆了个架势,用手扶着自己的船长帽问到“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我的家当都在这里了呀?”凌晃了晃手中的箱子。
“不不不不,我指的是你出海要用到的东西。”
“诶,这个……”凌愣了一下。
维安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堆东西:“像是这个,出海许可,还有这个,船员证,”她把这些东西一一塞给她,“你晕船吗?或者是对什么过敏?最好现在就报备一下,上了船可就麻烦了。”
“我有一点晕船,问题不大。”凌仔细的看着这些资料,“没什么过敏的东西。这些东西要怎么办?”她把那些东西还给维安斯。
“我的船虽然不怎么正规,但你没有这些东西的话,在海上不方便……尤其是碰到别的什么海盗啊,渔船啊,或者是到什么小岛上……”
“你有什么现成的吗?”
“有是有,但是……”维安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有不就行了?”
“只有临时船员证,没有出海证明,没有出海证明的话,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那东西可以证明你的国籍。”
“啊,没事的,我应该不回来了。”
“这样吗?那好吧。”维安斯把这些证件一股脑装进口袋,“正式出海时间是10点,我们可以早半小时出发,你没什么要干的吧?”
“没了,这就走吧。”凌望向了远处的海。
阳光照在海面上,波涛激起浪花,风从海面上奔来,浸蓝了她的眼眸。
“好吧,那就趁着天晴出海吧。”维安斯笑了笑,“提前说好,你买的是一张旅票,但你却没有规定目的地……”
“这没什么好说的……”凌不耐烦的踢了踢脚。
两个人继续走着。维安斯慢慢停了下来。
维安斯指着不远处的一艘船说:“就是那个,你要上的船。”
凌之前也没坐过船,出过最远的门不过是离开教堂去接见王女。话卡在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在想:如果这不是一艘船,而是一块肉,那么全镇的人需要吃一个月。
“维安斯啊,你,您这船上有几个人?”凌看着那些还在船上忙活的人。
“几个人?你是说船员吗?又或者是在问几个乘客?别怕人,乘客只有你一个。船员的话,额,想要几个有几个。”维安斯向船上的人挥手致意。
“?”凌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