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卫茗从床上醒来。穿上昨晚女仆长送来的新制服，出门奔食堂领两套煎饼，约好晚上回来教他们包包子。
穿过别墅区，找到玛格丽特的教堂。
这里是只属于玛格丽特一人的地盘，魔王都管不到这里。
魔王城一大群种族，信仰也乱七八糟的。
魔神是魔族的神，而魔族成员，只占魔王城人口的百分之一不到。
因此，教堂挺冷清的。
这也是玛格丽特为什么会是内务部成员的原因，因为太闲。
魔族是个随性的种族，神明也是想拜就拜。卫茗来到教堂，一大早的，只有一群小孩在神像前祈祷，眼睛不时偷偷瞄向玛格丽特手里的糖果。
很老套的传教方式，仅对小孩有效。
大人谁看糖果啊。是玛格丽特的胸怀不够明显，还是暗牧的制服不够涩。
教堂中心，立着一尊魔神的雕像。
七头身的比例，头上长角，背后三对黑色羽翼。
严格来说，整个雕像都是黑的。
火山不缺黑曜石，岩浆急速冷却就是。
神像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一个大致轮廓，却给人一种其真容无比神圣美丽的感觉。
仿佛是工匠自知无法雕刻出真神的容颜，只得如此。
“勇者大人，你来了。”玛格丽特注意到卫茗，伸手打断孩子们的祈祷，把糖果分发下去。
“我有事要去找魔王大人，记得把祷词念完，不然魔神大人会生气的，知道没有。”
“知道了。”
孩子们拖着长长的尾音，迫不及待的把糖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继续低身念叨他们恐怕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祷词。
“我们走吧，别让魔王大人等太久。”
玛格丽特整理一番自己的刘海和衣角，领着卫茗向魔王殿走去。
路过魔王殿大厅的时候，从食堂顺走两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以及两个鸡蛋。
焦黄的面包夹着一片红艳艳的培根，比粗面弄出来的煎饼看起来就要好吃不少。
“勇者大人你吃早饭了吗？”
“我吃过了。”卫茗摸摸胀鼓鼓的肚子，期待到：“给我一点点就好，我尝下味道。”
卫茗知道魔王殿里还有一个高级食堂，遗憾的是知道的比较晚，也就今天早上那煎饼的时候才知道。
“给你。”玛格丽特撕下一小块三明治，递给卫茗。
特别实诚，说一点就一点。
两只青葱手指夹住大拇指大小的一块，卫茗连拿手接的欲望都没有，直接就把嘴凑了过去。顺带吸溜一口玛格丽特的手指，细嚼慢咽，眉头微皱：
“真是糟蹋东西。明明是这么高档的食材，吃出来确是一嘴的香料味。”
那种感觉，就像是街头的劣质羊肉串。
鬼知道那是什么肉，除了孜然味什么都吃不出来。
玛格丽特把手指缩回胸口，两只手指不断厮磨，似乎还能找到先前的余韵。
“是吗？你或许可以抽时间也教教他们，我很期待他们的改变。”
重新拿住三明治，玛格丽特刚咬一口，瞧见自己手指按住的地方，脸颊泛起诱人的红雾。
“再说吧。”卫茗拿起鸡蛋，在食堂桌上轻轻一敲，帮玛格丽特剥起外壳：“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水渠。如果不能成功，我恐怕得羞愧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本来相等具体路线出来后再说，谁知道玛格丽特嘴上没把门的，直接把卫茗捧上云端。外加那位牛头人母亲的姿态，给了卫茗很大的压力。
“你不是说一定能行的吗？”
“在女人面前，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把剥好壳的鸡蛋递给玛格丽特，卫茗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抱歉，都是我的原因。”
“别放在心上。这种事，能行就是能行，不能行就是不能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魔神大人愿不愿意水渠顺利完工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词不错。”
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一道酒红色的倩影。
薇薇安坐到卫茗旁边，旁边跟着两个血仆，一个端着托盘，一个拿着她专用的杯子和红酒。
“你也吃食堂的？”
她的早餐和玛格丽特不同，更加丰盛和豪华。
一块一成熟、血淋淋的新鲜牛排，配一碗蛋花。
“这食堂就是我开的，外面那个也是。”薇薇安扬起头，让血仆给自己围上餐巾，手拿刀叉，问到：“你刚刚说那个词什么意思？”
“要完成一件大事，人类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至于能不能成，还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
“嗯。”薇薇安点点头，切下一块牛排，冲血仆命令到：“把这个词记下来，以后我可能会用到。”
卫茗凑到血仆边上，欣赏着她想保持距离，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顺便撇向她拿出的小本本，上面写满……装逼的话。
什么‘我交朋友不看他有没有钱，反正没我有钱’、‘信不信我用钱砸死你’之类的。
卫茗来了兴趣：“来，我再给你说两个。”
“说。”
“天界魔神三百万，见我也须尽低眉；天不生我薇薇安，血族万古如长夜；我若成神，天下无魔。我若成魔，神奈我何。”
“这个……”薇薇安不傻，挥手示意血仆这个不用记：“这些话你从哪听来的？什么背景啊，狂成这样。”
玛格丽特表示十分好奇。
“在我的国家，人们不信神魔，只信先祖。因为我们变强的目的，就是为了成为神魔，超越神魔。”
“有人成功了吗？”
“我们所信仰的每一个神，都能翻出族谱，你们觉得呐。”卫茗小小的装了个逼。
虽然他生活的时代不存在超自然力量，但是……
那份《穿越者召集令》就很诡异。
“能更我说说他们的故事吗？我想一定很精彩。”作为一个戏精，同时也是修女，玛格丽特最喜欢的就是和神魔有关的故事。
“可以，等水渠初步完工，你想听几晚上都行。”
“为什么限定是晚上？”薇薇安白了卫茗一眼，加快进餐的速度，催促到：“快点吧，那个女人已经来了，她的耐心可不太好。”
“拉格蒂丝吗？”修女看向宫殿窗户，只瞧见一抹冰蓝色一闪而过，低头加快进食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