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来者何人!”
山门口,执勤的小师弟喝住一脸风尘的苏司宁,而后者却没有给他哪怕一个眼神,仅仅只是将怀中的孙雨模样给他看了一眼,就自顾自的上了山。
“孙师兄!怎么回事!你是参加猎妖测试的人吗!?他们人呢?”
面对身后的连环疑问,苏司宁只露出了班长脸,并竖起了食指,做出了请安静的手势,小声道:“不要问我……我只是刚好弃权,撞见了中暑晕倒的他而已哦,顺便带他回来罢了……不要多想,没好处。”
他一点也不想管孙雨接下来会如何如何,宗门会因此受到多大的损失他也没法补偿,静观其变,才是他目前最好的动作,况且,还有她需要自己保护啊……
苏司宁如此想着,于是非常干脆的把怀中依然昏迷不醒的孙雨扔在长老堂门口,任路过的人看着,根本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死了就算了……还害得我抱了一路……真沉。”,苏司宁快马加鞭的向着属于自己的茅房冲去,推开门,看到清秀的少女摸着桌角,正在将一道道简单的素菜端上桌子之时,心中的暖流将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话。
“丫头,我回来了……”
苏司宁的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有些听不清,然而少女却像触电了一般,将头移向门口,她微微将右手伸出一些,想要试探,仿佛这仅仅是一个虚幻的梦,苏司宁却毫不犹豫的将她轻轻握住,一言不发,有时,温暖不需要用语言传递,空气中充满着思念的味道,白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不顾一切的扑倒了苏司宁怀中,挣开了握住的那只手,死死的环住了苏司宁的腰,此刻,苏司宁真的能切实感受到,怀中女孩对自己的依恋和思念,来到异世界之后,莫说至亲家人了,自己甚至连一个足以依靠的朋友都不知有没有,只有此时,苏司宁才在这位少女的身上寻到了家的温暖。
“主人终于回来了……白糖好想你……白糖还以为……你和别的女孩子一起,不要白糖了……”,也许是因为太开心了,女孩的嘴角和笔迹都带着一样的欣喜。
苏司宁轻轻的抚着她的白发,轻轻的问道:“怎么会呢?难道我回来,你很开心吗?”
“嗯!”,怀中的她用力点头,又从身上摸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纸条,递到苏司宁面前。
“主人回来,白糖很开心!白糖想一直陪着主人!”
读着这段短短的文字,苏司宁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怀里这个女孩了。
“丫头……我发现。”
“嗯?”
“我好喜欢你啊。”
苏司宁微微用力的抱住小小的白糖,恨不得她能融化在自己的怀里,前一世,他本就对那些性格温顺,长相却偏御姐,依赖性极强的醋坛子没有万分之一的抵抗力,而白糖不仅仅符合以下全部要求,还如此善解人意,简直万里挑一啊。
房间内的气氛开始变得暧昧微妙起来,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了一道让人扫兴的声音。
“我……难道又来错时候了……吗?”
门外,符绥大气不敢出的干咳,他也不想如今打扰到面前这对男女啊……但如今因为孙雨苏醒而带出的问题实在太多,也太大,能解决问题的人,貌似只有苏司宁一人了。
“对啊……还不快滚?”
“呃,思宁,我滚行,你能不能也跟着滚出来?有点大事找你……”
符绥看着白糖,有些话不需要点破。
“又有什么事?我不是把孙雨那家伙毫发无损的交给长老堂那些家伙了么?难道他被路人踩死了?”,苏司宁不耐烦的走出房门,却发现孙雨竟就站在房门口,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具体的……让他和你说吧,总之这一次的事大概非你不可了。”,符绥倚靠在门框旁,看着两人一言不发的模样,啧啧一声,拍了拍孙雨,说道:“开口啊……孙少爷,你不开口那这事就没戏了。”
孙雨点点头,下定决心般对苏司宁说道:“苏司宁……我代表飞鹰宗,想请求你一件事……”
“我拒绝……”
“为……为什么?”
看着拒绝的如此干脆的苏司宁,孙雨一脸茫然,却又无可奈何,他太清楚面前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少年的能力了,这件事,只有他能够做到。
“没有为什么……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我对你们这些家伙根本没什么好感吧?再者说了,我又不欠你们什么……为什么要给你们出力?”,苏司宁双手靠在后脑勺上面,若无其事的靠在墙上,道:“不过,我倒蛮好奇的,你们想求我这个入门弟子做什么……说说看?”
孙雨眼中闪过一缕光,他知道,至少苏司宁不是完全排斥为宗门出力,自己还有希望。
“我们希望,你能代表飞鹰宗,参加十年一度的演武大会……”
“演武大会?这又是什么东西?”,苏司宁感觉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一开始是猎妖测试,如今又来了个演武大会,这些哔修士天天嘛都不做就隔着比赛呢是吧?
孙雨看了一眼苏司宁,耐心的解释起来,说道:“演武大会,和这次的小打小闹不一样了,因为不仅仅是宗门内弟子的比拼,而是整个东阳郡最为优秀的二十个宗门,在七月十五日到达东阳城,进行一对一对峙,胜者,即可获得东阳郡最强宗门排名,而之后,还可以通过挑战前位宗门来提高自家的宗门排名,总之,如果我们这一回不去,那么飞鹰宗就将自动跌下第十宗门,成为一个小门派……”,说到这里,孙雨的眼神也开始暗淡,苏司宁知道,作为这样三观极端的修士,绝对是不会允许那些原来比自己弱的人踩到自己的头上,如今的他来低下头求自己去,大概也是最大限度的卑躬屈膝了。
想到这里,苏司宁也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那么我去了又能怎么样?姑且不谈之后我所需要的报酬和好处,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一去就必能得到好结果?”
“你可以的!”,孙雨忽然抬起头,直直的目视着苏司宁的眼睛,没有一丝丝动摇,这是对苏司宁实力的绝对信任。
“这么信任我么?呵呵……好啊,那我就走他一趟,正好,还有熟人需要去那什么东阳城才能见到呢……”
“真的吗!?你同意了啊?”,孙雨欣喜若狂的握拳,说实话,苏司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正能量的笑容……
“咳咳……算是吧,到时候去和我说一声就像,还有什么事吗?”,苏司宁客套的问了一句,见无人回话,便转身欲走,但却感觉到身后气氛有些不对,回头发现,孙雨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还有事?”
“请你……请你帮我报仇……杀了洛云崖那群渣滓!为我爷爷报仇。”
孙雨的声音有些颤抖,十七岁的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至亲骨肉死在面前,再怎么愤怒哀伤也是应该的,可联想到先前他的所作所为和他与自己说的话,苏司宁就五味杂陈,愤恨夹杂着无奈之后,他只有一句话想说。
“你……也会心疼?”
“当然!他……他是我爷爷啊!他是我相依为命的亲人啊!”,孙雨理所应当的回应着苏司宁说的话,不论是脸上还是眼中,哀伤都那么真切,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苏司宁却越看越愤怒。
“那你还虐待白糖!?我还以为你是草木,毫无感情可言!原来你也会因为血肉至亲的死而难过,而悲切么?那你知不知道,那些被你虐待的凡人,他们的家人又该多么难过?”
“……”,孙雨无言以对,低下头,仿佛看见爷爷死之前的模样依然清晰可见,滚烫的泪水划过面庞,愧疚终于在此刻少年的心中发芽,原来……失去家人的感觉是这样啊,孙雨如此想着,有些东西真的就是这般,若是不经历痛彻心扉的失去,就永远无法领悟。
“对不起……”
这一次,孙雨面对苏司宁说出抱歉,但后者知道,这一次道歉的对象,一定不是自己。
“一句道歉可不够啊……你的债,还没还清呢……”
苏司宁面无表情的走回房间里,却在走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至于洛云崖那些家伙……他们已经死了,三尾妖狐杀的……”
……
时间就这般缓缓流逝着,一日,一天,孙雨再也没有来找过苏司宁,符绥也是如此,除却送餐借钱,三人的交集少得可怜,而苏司宁知道,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因为演武大会还未开始而已。
七月十三,中元将至。
今天,苏司宁破例起的很早,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能看见灶台旁忙碌的纤细身影,床边放了一张纸条,想必也是白糖写的。
“主人,白糖知道今天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今天我早起为您做了菜粥,在桌子上,喝完了的话放在那里就好了。”
阅读着纸上的内容,苏司宁看了一眼桌上依然热气腾腾的菜粥,心里某一个想法更佳坚定。
苏司宁穿好衣物翻身下床,端坐在椅子上,轻声唤道:“丫头,过来……”
苏司宁的话仿佛有魔力一样,白糖果然马上就将手头的工作停了下来,蹦跳的来到了苏司宁面前,自然的紧靠在他的身旁,毛笔在纸上写出字来。
“怎么了主人?”
苏司宁轻轻的顺了顺她的白发,道:“我,想帮你治病……丫头,我答应过你的,要让你好起来。”
“治病?可是白糖没病啊……”,白糖单纯的歪着小脑袋,腮帮子微微鼓起,满脸疑惑。
白糖的表现还说是无知吗?还是懂事,但不论如何,她却让苏司宁心中莫名心疼,他轻轻拉开白糖那大号道袍的后领,狰狞而修长的刀疤如今依然清晰的刻印在少女原本洁白无瑕的背上,如果没有特殊手段,那这就必然是一生难以抹除的疤痕。
“丫头,冒犯了……”
深吸一口气,苏司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白糖完全搂入怀中,双手潜入道袍深处,触摸着那道已经因为结扎而变得坚硬的疤痕以及其他滑嫩如羊脂膏般的肌肤,微妙而复杂的感觉在苏司宁心中挥之不去,而令苏司宁诧异的是,自己忽如其来的拥抱,却并没有引来她的反抗,他将眼神下移,发现自己怀里的白糖乖巧的像一只乳猫,双手微微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领,将头埋在自己的心脏处,双颊绯红如血,双唇似乎也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没事的……丫头,很快就结束了,一点都不疼,要是害怕,就牵着我的手吧?”,苏司宁轻笑的看着少女,将一只手抽出,塞到了白糖的肚皮处,果然,马上,就有一只手与自己相握,慢慢拍打着白糖的后背,安眠曲般的声音从自己嘴中唱出,心里却一直重复着另一端文字。
“反转术式.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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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那啥……解释一下,作者本人呢,是个发糖狂魔,几乎每一章要是没点感情描写我就活不下去……要是觉得拖沓看不惯就直接评论一下,或者直接开喷也要的,我改……『千万别弃书』,另外,这本签到文若是大家有什么意见或是想知道的,可以在评论区里提问,保证有问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