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祈求着,然而,祈求并没有奏效。最后来了一张ACE,虽然花色是不错,但暗牌的花色不一样啊,九,J,Q,K,A,
(…)
这不是散牌吗!!
等等,还有办法。
“哎呀,看来连神都站在我这边呢,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还不放弃吗?”
“这还真是,葵,放弃吧。”
对,对,光正,多劝劝她。
“我不要。”
一向听光正话的葵,倔强了起来。
这家伙,跟我有仇吗。
说着,葵将自己的牌掀开,果然,就是明面上的一对,除了散牌以外,最小的牌型。
“到你了。”
“呜——”
“怎么,开啊。”
“…”
“不敢吗?”
无奈之下,我只能亮开底牌。
“哈哈,晓你,果然还是敌不过我家葵啊。”
“虽然就觉得晓是在炸胡就是了。”
“哎,日暮是在骗人的吗?”
“日暮同学你,有时候很奸诈欸。”
“啊呀,被人揪出来,真是大爆笑啊!”
“我就知道,晓是绝不可能赢的。”
这家伙!!
……
就这样,玩到最后,井上的分数最高,司则稍差一些,只有这两人分数是正的,光正,我本以为他蛮厉害的,结果却是负分,相较之下,葵的分数都比他高。
之后则是我跟石川,莉香,怎么说呢,打牌全靠运气跟气势吧,负分最多,而且比倒数第二的石川要负出很多。
大家玩累了,就在活动室休息,‘喂,有觉得口渴吗,去拿点喝的吧’,有同伴这么说,然后,光正
“啊,我也跟你去。”
就这样,光正等几个人去拿了饮料酒水,之后大家散坐在房间各个地方,将中间空出来,由自愿的人到中间去表演节目。
我原以为大家都不愿意主动去表演呢,但不愧是光正邀请来参加聚会的人,尽管没有准备,大家大体上都能表演得像模像样。
有明明是清唱,却丝毫不输给原唱,音色振人的歌曲;有表演搞笑节目的人;还有舞蹈;后来干脆关了灯,讲起了鬼故事。
说是散坐,但大部分还是在刚才游戏的附近坐的,因此酒会过程中,石川在我身边小口的喝着饮料,我则是顺应气氛,喝了些酒。
莉香吵着要喝酒,我本以为酒量很好,结果只喝了一点就耍起酒疯,害的司和石川不得不去照顾她,酒品真差。井上则是有事没事就来找我喝酒,还“不小心”洒在了我的浴衣上,弄得我像是小孩子一样。
光正一直人缘都不错,一会换一个地方喝酒,不一会已经醉倒了好几个,葵先是跟久保在一边喝着饮料,在光正醉倒后就去照顾他了。
酒会闹到半夜,究竟是什么时候呢,中间空出来的地方,不知不觉的已经没人在表演了,地上也已经醉倒了好几个,有男有女。
我本来是觉得自己没有喝多的,但多少也有点不适了,是井上的关系吧。石川在离开前好像跟我说了些什么,之后就和井上把莉香带走了。葵在把光正交给我和司后,就和久保回房间去了。
……
呜——
醒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头疼,是因为下午睡过了吗,没想到喝了不少酒,竟然还能在天亮前醒过来。
我迷迷糊糊的记得我是和司驾着光正回的房间,司那家伙真是个怪物啊,明明喝了不少酒,却完全看不出变化。
井上也是,明明脸色潮红,满身酒气,看上去像是喝多了的样子,但头脑清醒,像是不管喝多少,始终保持在微醺的状态,感觉完全没喝多。
扶着头,坐起身来。
(出去吹吹风吧。)
于是,我来到了中庭。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多少有些寒冷,但恰如其分的空气确实让有些许醉意的得我清醒过来。皓月虽不当空,辉芒不减,空中又没什么云朵使得视野所及之处,格外清晰。
靠近主屋檐下,旅馆的婆婆正一个人坐在那,身边放着托盘,上有一壶茶水,两三个杯子,婆婆自己正端着小盅,边看着月亮边喝着茶。
稍微靠近了些,婆婆似乎发现了我,
“嘛,嘛,睡不着觉吗?”
“嗯,下午有睡过,婆婆也是吗。”
“老人家上了年纪,经常会睡不着。来这边坐会吧,要喝茶吗,别客气。”
向婆婆脸上看去,满是皱纹的脸布满了沧桑,说话平和,但总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刚才也是,似乎总是在回忆着什么,静静地喝着茶水。
气氛不好拒绝,同时,也没什么理由拒绝,反正也是打算醒酒的,如果能陪老婆婆聊聊天,倒也不错。
“失礼了。”
“不用那么拘谨,随便就好。”
“啊,那真是...失礼了。”
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说法,于是重复了一遍,婆婆自己倒是坐的十分规范,而我则再婆婆允许后,将双腿盘起。看到我坐下后,婆婆也帮我倒了一杯茶。
茶的味道与之前在食堂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相较于在食堂时,刚吃过饭急于喝水解渴,现在的我则有时间慢慢品尝。
我对茶并不精通,但因为妈妈的关系,名茶也是喝过几次的,这茶品起来虽然远远不及其他名茶,但相对的,苦味适宜,回甘明显,非常好入口,要是味道特别浓的茶,我恐怕就喝不下去了。
“喝的还习惯吗?”
“嗯,是能让人一直喝下去而不厌烦的好茶。”
“那就太好了,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能喝下去的了。”
说着,婆婆喝了一口,慢慢地品着,看来是很喜欢。诚如婆婆所说,身边的人虽然不是完全不喝茶,但大多是以各种新潮的方式,像是各式各样的调味茶之类的喝法。
即便如此,如果让大家自己选的话,大概率也不会选茶。像光正大概会选能够补充能量的饮料类的,司的话大概是咖啡,我没有什么固定的,但如果是朋友给我带的话大概会拿果汁吧。
“晚上的时候,你在跟奈绪聊天吧。”
那个时候吗?被看见了?
“我的孙女,奈绪。”
(孙女?)
“啊,是。”
“你怎么看那孩子呢?”
“怎么看?很可爱的女孩子吧。看上去乖巧,听话。”
“果然是这样吗,但是,我有点担心呢。”
“担心?”
“是啊,在大学的她有自己的生活吧,却将之置之不理,跑来管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骨头。”
“…”
“你的话应该理解吧,大把的青春时间都投在了这个没什么人的老旧旅馆里,对那孩子来讲很是不公的吧。”
大学来说,大部分人都会有自己的兴趣爱好,然后根据自己喜欢做的事,相互结伴,同类型的人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团体。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社交的一种,但这种社交是十分自然的。相对的,如果本人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或固定模式的活动的话,就像形象未被确立下来的隐形人一样,很容易被孤立。
事实上,问题就出在这里,因为没有什么固定的行动模式,在他人缺少同伴时不会第一个被想到,即便被想到了,也会被认为‘啊,这个人在这个时间是不是有其他事要做呢,还是优先去找别人吧。’
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被忙到连猫的手都想借来用一用的人找来帮忙,这也就造成了大多数人都认识你(因为曾经帮过他,而且以后也可能会帮他),而你却不怎么认识对方(帮过的人很多,大部分记不起来谁是谁)。
尽管求助者本身并没有恶意,也会保持对你的感激之情,甚至表现在实际行动上,但这与朋友就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了。
同理,此次联谊的大多数人都不是我的朋友,但多多少少对我是有了解的,这也是临时加入的我没被排斥的原因之一。
但奈绪的情况不同,大部分时间被抽出,既没有去享受生活,又没有去提升自己在周遭人心目中的形象,只是投入到旅馆上,在老婆婆看来,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处,这也使得老婆婆感到内疚吧。
“或许会有点自以为是,能允许我稍稍说下自己的看法吗。”
如何解开老婆婆的心结,我思考了一下,试探着说道。
“不要在意那么多,尽管说吧。”
“我觉得人生不能单纯的以得失,利益,好处,之类的来衡量。归根结底,人类是不同的个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希望如何度过,都应该是自己的选择。”
把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这种做法我认为是一种傲慢。
“无论环境怎样,大家都会去寻找自己最适合的存在方式,就跟天气热了会躲到阴凉处,天气冷了会裹紧被子一样,最终都会以一种自己能够接受的,自己所希望的方式存在着。”
“白流同学也,一定觉得在婆婆身边更幸福吧,至少,她认为婆婆的价值要远高出所谓的校园生活,或是青春之类的。”
“请婆婆不要否定她的判断,那样的话,自己的努力,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选择被否定,白流同学不让人觉得有点可怜吗?”
“相较于‘对不起,让你陪我这样的老人家’这样的否定,白石同学更想听到‘谢谢你,我过得很幸福’这样的肯定吧。”